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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被剝削階級的尼泊爾挑夫                     (2003/12)

 「Imagine crossing a 5,000 Meter pass in sandals,Imagine how cold the wind is as it cuts though your thin cotton jacket and pants. Take a moment to imagine the life of a Nepali Trekking porter……」



 
 【內亂爆發下,我在喜馬拉雅山重生】 

2002
年冬天,我和兩位友人到尼泊爾健行,目的地是赫赫有名的聖母峰基地營(Everest Base Camp),當時因為尼泊爾國內共黨分子發動游擊戰,進入健行起點的魯卡拉(Lukala)機場被破壞,讓我們無法按照原來的行程前進,但是我們嚮導並沒有因此放棄我們前進聖母峰基地營的夢想,再等待了一天半後,他隨即召集在機場要去昆布區(Kumbu)的所有旅客,一起包機飛到另一個可以開始健行的機場(離魯卡拉還有一天半的路程)。


在行程落後的時間限制下,我們沒有任何適應高度的休息天,一路從海跋
2千多公尺疾行至超過海跋5000M的高度,然而在折返時,我卻發現自己得了高山肺水腫,在和死亡賽跑的同時,為了在有效期限救我下山,我的嚮導差點跪在地上,求當地要去基地營做準備工作的雪巴人護送我下降高度,他則是馬上下降1500M,飛奔打電話呼叫直昇機,但所有的電話系統卻被共黨分子毀壞,那時我整個人好像溺水一般,已呼吸困難,時至今日,尼泊爾的嚮導和挑夫們為了搶時間救我,冒著夜晚宵禁被槍殺的危險,又輪流以人工的背負方式通過危險陡峭的山徑,他們用力的喘息聲和滴在雪裡的熱汗,一直在我心裡有著深深的感動。

我的挑夫
Binod小時候因發高燒,使他聽力不好,有了語言障礙,他的敦厚、不求回報,一直都讓我相信世上的真善,然而又觀察到他和健行公司間的依附關係,由於自身的情感認同,讓我對尼泊爾的種種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所以這次以挑夫為粗淺的研究主題,希望藉此可以提醒自己有更多的人道關懷。

 「貧窮」是每個到過尼泊爾的人所有的共同印象

 (不夠貼了) 再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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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一次出國,並於同年飛到天國的志弘 與 在台灣很節省出國不怕花錢的青蛙)

「如果沒有吃到橘子,我們就賴著不走
……

從大瀑布到Tatopani是陸續出現令人垂涎的橘子樹,沿途的掛在樹上的橘子已經超過了大家忍耐的極限,一路的下坡讓我們的心浮燥起來,不再「望橘止渴」,我們駐足在一家攤販的門口,門口有一小堆橘子,很快被我們十來個蝗蟲一掃而光,當然蝗蟲是不會就此輕易滿足,敏希到了,我馬上跟他說:「如果沒有吃到橘子,我們就賴著不走。」挑夫們在笑箸,敏希也很愛吃橘子,他馬上叫這裡的農人們再去拿,我想他真的以為我們會賴在這裡把全部在樹上的橘子都吃光才肯出發。



剝完橘子,手黏黏的,到住家後面找地方洗手,看見一棵橘子樹晃動得厲害,再往下看,剛剛在前面己白髮斑斑的老伯伯正緩緩地爬到高高的樹上摘我們要的橘子,我看了心七上八下的,是不是老伯伯一時找不到幫手才親自上陣,我馬上到前面告訴大家,夠吃就好了,今晚要住的Tatopani也會有橘子讓我們好好吃個夠。

塔多帕尼(Tatopani)的尼泊爾語就是熱水,也就是溫泉的意思,三天前才在木克提那斯挑戰完零下沐浴的滋味,這會兒野溪溫泉又在這裡等著我們享受,我想這條路線大概是尼泊爾的嚮導和挑夫最喜歡來的地方。大家急著把背包丟到房間裡,整裝出發尋找期待已久的野溪溫泉。





水泥建築的三層樓旅館把屋外的純僕隔絕起來,趁著暖暖的天氣,海跋較低,大家不在時,我先衝去洗澡,不過沒有熱水。

乾如稻草的長髮花了不少沖洗的時間,洗完澡後我一個人快速地在街上走著,還要隨時避免踏到地雷地上處處可見的家畜糞便,往溫泉的入口處有一個小小的指示牌,隨著指示的方向就可以一路走到河邊,河邊可沒有人工步道,必須走在原來河岸的石頭上,往冒煙的方向前行就可看到熱騰騰的野溪溫泉了。

塔多帕尼也盛產橘子,這裡的旅館幾乎家家種著橘子樹,黃澄澄的橘子離不開我們的視線,在數家旅館的外圍也有少見的戶外庭園用餐區,不少的西方觀光客在這兒享受悠閒的田園橘景。旅館的矮牆把兩個世界隔離開來,一頭是西方的熱門音樂、在杯子裡發泡的啤酒,一頭是尼泊爾鄉村一天一天因為觀光而慢慢改變的生活。

村子裡也有銀行、裁縫店、補鞋店、書店、理髮店,有許多西方人喜歡只要短短的花幾天健行的時間就可以在這裡享受美食、溫泉,還有什麼事也不做的輕鬆,據說這裡的廚師有些遠從塔美爾區(
Thamel)拜師學藝回來。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這裡的天然溫泉而專程慕名而來,這裡的溫泉收容著旅人一身的疲憊,溫泉池已用水泥砌好,溫泉熱度合宜,這時真羨慕男生可以穿著內褲在熱哄哄的大熱水池裡泡著,我們女生忘了帶泳衣,只能泡泡腳過癮,倒是挑夫們享受極了,一個一個輪流讓坐在池旁的「台籍女佣」們按摩,而且敏希答應晚上要請我們喝新鮮的橘子汁,換我們變成廉價勞工了。

雖然這是戶外溫泉,而且只要10元盧比,旁邊還有供換衣的地方,讓人洗澡的水籠頭。1980年代的某個雨季,浩大的河水曾經沖毀這裡的溫泉池和幾家較靠河邊的旅館,但是它的命運並沒有就此終結,而被觀光賦予著使命,看著池裡同樣在浸泡溫泉的當地人,女性則是圍著沙麗拘謹地在池裡,我們又是這裡最熱鬧的一群,我看到他們掩不住的淺淺微笑,一直到了日光稀微,我們才突然想到忘記先點好晚餐再來。熱氣蒸騰,我向池裡的居民輕輕的揮手道別,沒想到這裡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待在尼泊爾唯一讓我的身體泡到「熱水」的地方,連加德滿都的三星級飯店裡也沒有像這樣的熱水。


回到街上,掛在樹上的霓虹燈閃閃爍爍,黃澄澄的橘子也是一種裝飾,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塔美爾區的市外餐館裡。晚餐前,我們望穿秋水的等待新鮮橘子汁.

結果廚房的伙計告訴我「哦!要等一下,已經去樹上摘橘子了
……..

                                                     -----wrote in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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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如何停止愛妳?
山在這,滿天的星斗在這,
妳的一顰一笑   牽動我的心」

「好好走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呼吸」,這樣的單純在現代都市人的生活中是很陌生的字眼,最單純的事就在漫天紅塵中四處尋找實踐者。不管在哪裡健行,好好的走路、吃飯、睡覺、呼吸是最重要的,不然自然再美,也無福消受。

也可以好好談談「沒有約定」、「沒有承諾」、「沒有未來」的戀愛嗎?

在異鄉的國度,因為空間,因為文化,因為需要,讓可以延續的未來,能夠持續的熱度有許多的變數,而且這是必然的。這些S都知道,我也覺得對同是單純、年輕的普魯有些殘忍,因為沒有辦法給他承諾,也不可能和他共創未來,從來沒有談戀愛過的他,不懂為何無法繼續。

「愛情,會以各種型態在任何地方與我們相遇。」

所以大家對這樁美事,剛開始都投以祝福之意,而且也是人生難得的經驗,在我們的經驗值裡,這是一段「蜉蝣戀曲」。蜉蝣,在水裡渡過了大部分時光,然後化成蟲,成蟲很美,但也是生命即將到達的終點,這是不可抗拒的宿命,既使知道自己的壽命不長,他們依舊會飛出水面,讓另一種生命生生世世得以延續。

S不是那種以愛情為享受的女子(後來我覺得她還比較不會壓抑自己的情慾)心思單純,她把對普魯相遇的美與溫柔甜甜的記在心底,但是普魯的愛只能攸揚在喜馬拉雅的回憶裡。

她告訴我:
「午夜夢迴時也會想起普魯,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唱歌時的深情,想起他打mada時那副沉醉在節奏中的模樣,想起他述說著對我的愛戀...記得我只教他一次中文的「我愛你」,他馬上就學會了,可是,他教我好幾次尼泊爾話的「我愛你」,我卻怎麼也記不起來,用心與否,由此窺之!」

然而這段本來單純的異國之戀,卻在後來因為人心的容易挑釁下有了變化,同時在除夕夜也爆發了「
台、尼衝突」,這是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


(我正在耍把戲當他們的大電燈泡,打的手都痛死了)

ps:(故事已知會s同意後播出)                                  ---wrote in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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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海跋高度降低,氣溫也越來越高,今天雖然陡下超過一千公尺,但是,我們依舊持續連日來的悠閒,緩步而下,有時也快不了,因為沿路騾隊、馬隊絡繹不絕,在經過狹窄的山路可得要讓它們先行通過。

第一次看到在狹小的山徑上,從我們所在的山路到對面近三百公尺長的吊橋,滿滿都是要運送物資到江木森和其它村落的商隊。我問敏希為何這裡特別可以看到如此多的騾隊、馬隊,不像其它的地方,大部分看到的是牛呢?

敏希說:「因為這裡的人受惠於安娜普娜保護計劃,當地的人因觀光收入變得較有錢,所以較有能力雇用騾隊運送所需物資,這些物資除了提供給當地人外,最主要的還是供應來此的健行客。」

到了吊橋前,因為「塞馬」,所以要在這裡等馬隊通過,在吊橋前有一個檢查哨,我沒有等檢查後,就大辣辣地先行通過,因為我知道尼泊爾人對觀光客是很寬容的,我便站在橋墩上拍「塞馬」的畫面。突然,面前蹦出一個扛槍的男人,他從對面不到2公尺遠的樹林跳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不會吧?我只是爬上橋墩拍照而已,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不會這樣就被捉吧?心裡正七上八下擔心的時候,樹林裡又跳出七~八位穿著便服、拿著長槍的男人,「糟糕,他們沒有穿尼泊爾軍隊的製服,怎麼會又那麼多人拿著槍,不從山路而從樹林裡鑽出來,該不會我遇到毛派恐怖分子?這樣真是淒慘,如果被綁架了,還會被勒索,不過我身上沒錢,最有錢的應該是敏希。」


快十個並不雄壯威武的男人,在橋墩前咕嚕咕嚕地交談著我聽不懂的尼泊爾話,我呆立在橋墩上,心裡怦咚怦咚地等待下一刻可能會發生的事,眼前的馬兒一匹一匹視若無睹地經過我們眼前,倏然,面前不苟言笑的一群男人紛紛扛起槍來轉身走向吊橋,看著他們揚長而去的身影,所有緊張的情緒跟著他們的槍遠離。

最後一個離去的男人轉過頭來,一抹善意的微笑化解了我愛幻想的尷尬。




(越到低海跋四處可見油麻菜仔花田)

自九六年起,致力推翻尼泊爾君主立憲政體的毛派游擊隊,對政府發動了一連串血腥攻擊,造成七千多人死亡,,2001年七月,尼泊爾政府和毛派游擊隊,雖然達成停火協議,但不久就宣告破裂,2002年九月,緊張的局勢又在雨季後漫延開來。在這次來尼泊爾之前,我幾乎每天都看尼泊爾新聞,接二連三的恐怖爆炸雖然都沒有傳出波及觀光客的事件,歐美國家己對要前往尼泊爾的旅客提出警告,此地政局不穩,隨時都有會爆發內戰。

在合歡北峰下的行前會議,大家還是做了一個勇敢的選擇,看命運會把我們如何安置。死是必然的,怎麼死是偶然的,但這次有三個第一次出國的夥伴一起參加這次的健行,我也是打破自己的界限,破天荒的帶超過十個人到國外健行,生命的經驗不在於時間的長短,在影響生命的強度,在決定的當下,我還是承受這個隱藏危機的壓力,不知道這趟健行對我的啟示又是什麼?

   

 

                                                                                   -----wrote in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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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切比馬爾法寬敞,才剛進入這個村子就可以看到一整排的電線桿在一棟一棟豪華的民宿旅館前,屋頂上堆滿了整齊的木頭,敏希告訴我這些木頭是發生緊急事故時才能用的,這是安娜普娜保護區的政策,鼓勵當地人民能用電汽化的方式,減少木材的砍伐與使用,這裡的居民要用的木頭必須跟政府買,人民也漸漸可以接受若是樹沒有了,山就不美了,觀光客也不喜歡來這裡,雖然因為觀光的因素,有些旅館設施還是得迎合外地人,至少這項政策可以讓居民體會到保護森林的重要,不像以往因為觀光客湧入而造成「大樹悲歌」。

才一點多濃密的雲層己快速覆蓋山頭,陰霾的天氣,連在河谷右側的冰河景觀都無法令我們振奮,無精打采的走著,一處河谷裡面的平坦地有幾戶用芧草、 竹子蓋的民房,不過有些己殘破不堪,沒有看見居民,應該在睡午覺吧!倒是大家對附近跑來跑去的雞又評頭論足了一番。

終於到了卡洛帕尼(Kalopani),我在一株老松樹下停下腳步,安娜普那1號、2號峰靜靜地矗立在前,我們的旅館就在山峰的環抱下,今晚我也在她的懷抱中,雖然峰巒冰雪於上,但是在這個無爭的鄉野裡,她又顯得溫柔了,世世代代地伴著每個山城。


敏希發現大家都很累,叫挑夫殺了兩隻雞,原來他對上次的台式雞湯念念不忘,也順便幫大家打氣,當然還有下午大家在河谷的暗示。大家堅持雞湯要最後喝,而且每個人只配給到一碗,所以要把最後的美味牢牢地留在嘴巴裡,這樣才可以滿足地睡好覺,一喝到家鄉口味的雞湯,許多人終於忍不住地說出對台灣食物的渴望。

今夜星光燦爛,不過我還是跑去睡覺,結果發現自己想拉肚子,去上廁所時沒發現,另一件愛情故事正在星空下蘊釀著.不過這是後來我才知道的事,而這件事對我們這次的健行之旅也有一些重大的影響。
                                                                 -- wrote in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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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不在,許多純真因趕路而失去,在這裡我們願為蘋果之都-馬爾法的美停留】

因為從這裡到江木森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為了避免接近中午在河谷的風沙吹襲,我們決定先不吃早餐早早出發,卡里格達金河的水位似乎比三天前高些,我們以為背輕裝就可以相安無事地在石頭上「躍石」而進,沒想到石頭是滑的,若沒有夥伴在旁扶持,落水是一定的。因為前面已經有幾位夥伴做了最佳「落水示範」,幾個挑夫怕我們落水,乾脆脫了鞋站到水裡扶我們,不幸落水的邱姐鞋子很快就結冰了,我趕緊請她把鞋子脫下來,把襪子擰乾再走,不然腳很容易凍傷。若沒擰襪子,大概就穿不進腳裡,讓腳指受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天氣出奇的好,回到江木森這裡的熱鬧依舊,一大早就看見一群男人在門口類似撞球的賭博遊戲,村裡的小孩在崎嶇不平的街道上踢足球,我也和他們玩了一下,不過我技術太差了,所以他們一個一個跑掉,唉!真是不給面子。

前幾天得高山病的友人己恢復體力,真是謝天謝地,她很擔心會脫累大家,但大家都很有包容心,反而感謝她讓我們的行程更加「惰落」,走得更輕鬆。我們在原來的旅館悠閒地吃早餐、晒襪子,餐館先送給嚮導喝的新鮮現榨的蘋果汁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我們一群土匪偷偷喝光,每人一片外酥內軟的西藏餅(Tibetan Bread),不像三天前用搶的,能夠專心吃早餐,雖然簡單但也很令人滿足。我們台灣人都比較緊張,覺得吃完了就該早點上路,反而是尼泊爾嚮導、挑夫們老神在在、從容不迫地享受這大好時光,看到他們還遲遲未穿鞋子,我們就知道還沒要動身。一直到11:00才出發,走在靠河道旁的山路,很像我們的產業道路,不過不用擔心有砂石車經過,烈日毫不留情,好像要把水氣都蒸散到空中。經過大片的蘋果園,禿禿的樹枝,更另人覺得口乾舌燥,只能自己幻想鮮紅欲滴的蘋果掛在樹上。


12:20分,看到遠處村裡一片青翠剛吐芽的農田,還有山邊奇怪的石頭堆和古廟,不知為什麼直覺地希望能多在這裡停留,所以我們就在馬爾法(Marpha)「門口」討論該不該停,雖然我們本來就預計在這裡過一晚,但是行程已經落後了,大家也希望若是可以再多趕些進度,對未來也是好的,我的心是傾向停留的,不願意美好、純真的時光就這麼因趕路而失去,但我也必需尊重大家的決定,「月神」馬上不再討論下去,因為氣氛似乎有些僵。

進入村莊,走在石頭舖的街道上,我們被白色彼鄰而居的石屋包圍著,突然有一種祥和讓我們浮燥的心平靜了下來,大家的速度突然跟蝸牛一樣,這個街景的每個角落都有一種原始的、古老的美。

「我們可不可以在這裡不要走了?」,「我的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我覺得沒有辦法走出這裡了,太美了……」大家紛紛為這裡的美所秉息,我的心也在歡呼著,這個小鎮似乎和我有一種默契,馬爾法讓大家的心都停駐了,我也無須費心再想如何說服大家。曾經走在聖母峰基地營和蘭坦(Langtang)聖湖的健行路上,都沒有如此迷人的村落那麼讓我渴望在此停留。

這裡竟然有圖書館,但是圖書館沒開,只看到一個血淋淋的羊頭掛在書店的招牌上,四、五個村民蹲在門口,滿手是血地處理羊的內臟,灌血腸,我問他們「Middle Cha?」(尼泊爾語:好吃嗎?)他們高興地回答「Middle Cha」,還問我要不要試試看,我只要再厚臉皮一點,大概就可以吃到全羊大餐,因為尼泊爾人都是很好客的。不過,我們的人太多了,為避免這群接近土匪的台灣人把人家的晚餐全啃光,我只能把口水吞回去,一直說謝謝。


大家無心吃午餐,約好要換上我們帶在身上的輕便尼泊爾服飾,除了留下足跡,也要記錄這裡的美,我們並沒有告訴嚮導要換裝,他自己道是梳妝打扮的比我們整齊,因為全部的人都在等他。我們先到喇嘛廟參觀,原本想去山上的老廟,但是小喇嘛們告訴我們石頭底下都躲著毒蛇,大部分的伙伴都穿涼鞋,為了安全還是作罷。


村落的一角有一棵開滿粉花的大樹,我告訴大家想去找尋找落英繽紛的午后……


關於Nepal Jommson trekking :改變  走在中古世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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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的原鄉情懷在喜馬拉雅山脈高聳巍峨的壯麗下,
有著不同的景深,等待各種不同的人,
至少以一樣艱苦的長途跋涉,用腳步接觸,實實在在感受這國度泥土的呼吸.


”在這裡狂歡 是天經地義的
 在這裡釋放 是符合人性的”

所有在山裡的解放從尼泊爾開始,身體隨著鼓聲的節奏慢慢甦醒,心隨著拍打紅脹的雙手逐漸狂野
                                                                                                                                         --wrote in 2003--




有時會想,去尼泊爾除健行外,其實是幺大家去跳舞的.原本大家的身體如硬掉米粒般,久了,也終於體會入境隨俗這句話,除了看美景外,心裡最喜歡的是在山中高歌縱舞的奔放,因為身體也想肆無忌憚的”說話”.

有好多故事來不及寫下,影像的記憶似乎已不能完全勾起當時原始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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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地得意,因為自己的聯想,把這裡的藍和地名連結了起來,也許曾到葛若帕尼(Ghorapani)的人發現,但不知道有沒有和我一樣,對這裡的藍也有問號?在印度西北的拉賈斯坦省有一個「藍色之城」久德浦,這個城的建築外觀由水藍、深藍、紫藍、靛藍…….各種不同的藍所組成,在雨量稀少的沙漠裡,這裡的藍安定人心,穩定情緒;在台灣,蘇澳鎮一年下著超過兩百天的雨,一次無尾港文化促進會請我幫忙籌劃彩繪圍牆的活動裡,因為很少看到藍天,無尾港社區的幾面牆上,我發現社區的孩子把對藍天的等待畫在每天上下學途中,這裡的藍是孩子能盡情在晴天大地裡玩耍的渴望。

 

   葛若帕尼的藍呢?

這裡的藍很純脆,在鐵皮上閃閃泛著藍光,剛開始有些醒目的突兀.從一路陡上的森林裡出來,一下子看到許穿著藍色鐵皮的房子,好像進了銅牆鐵壁的冰冷世界,既使沒下雪,心也寒了.後來當自己知道地名的故事,又把這些藍聯結起來,尼泊爾人的可愛和單純就在當下。Ghorda是馬的意思,Pani則是水,Ghorapani就是「馬的水」,

這裡的旅館已經定好相同的價格,無需再花時間比價,觀光客沒有預期想像中的多,我們在一片藍與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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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H

<魚尾峰基地營的大媽 >

終於到了魚尾峰基地營(MBC),爬上石階,一棟L型的山莊就在一片白雪中,這裡只有7間房間,我們一夥人就把五間全包了,原本敏希叫Beam6間,但房間不够,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一隊韓國父母帶著女兒來,最後敏希他們只剩下一間堆放棉被的儲藏室可以睡,其它的挑夫就睡在Dining room

 才一到這裡老天就好像放心地下起雪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團好像解脫束縛似的奔向大地,伙伴們興奮地與這些天剛下的初雪相遇,可是我的內心卻有些沈重,厚重的積雲濃濃地蓋滿整個山谷,如果這樣的雪不停,到了明天早上會是什麼樣子?難道我們對這裡的記憶只能留下寒冷、濃霧、大雪?行前編織壯闊美景的想像還在腦袋中盤旋。

雪停,我捨不得離開溫暖的DingingRoom,明亮的光線透過罩著水氣的玻璃,等身體多了些許的暖意,才趨使我到外頭,濃雲比先前散了些,較近的山景連綿不絕、峰峰相連地到雲霧的盡頭,幾個不怕冷的伙伴在山屋前的空地剷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大鍋子被我們用來當盛雪的工具,一鍋一鍋地堆築我們在冰冷下的悠閒,雪人的頭是我們有兩個鍋子模型的雪塊拼合的,接在雪人脖子上時,我們還得小心翼翼地以免它裂掉。Binod很快就在雪人頭上搓出一個鼻子,眼睛是巧克力做的,配上圍巾、墨鏡、毛帽再插上旗子,就是我們MBC的雪人了,大家興高采烈地興雪人合照。



<大媽與H>

愈是傍晚溫度愈低,登山鞋上沾了許多雪,進屋子前要用掃帚把雪清一清,以免整個屋子都濕溚溚的,我在門口準備清鞋子時,一個壯碩的身體出現,擋住整個從門口映出的燈光,山屋的大媽揮著粗壯的手,指著門口不悅的說:「不要在門口清雪,要旁邊一點,不然出入口會很濕,地若是結冰後會更滑,這更不安全。」她的要求很有道理,我馬上到旁邊不是主要通道的走廊下清理身上的積雪.接著大媽又指著我們盛雪用的工具:鍋子,她指著有些翹的鍋緣生氣地說:「你們把我的鍋子弄壞了,以後煮東西不好煮,要賠一個。」第一次遇到那麼兇的女主人,被她無情地說了一頓,心裡覺得很沒面子,於是滿臉委屈地跟敏希說,他最善長處理這樣的事件,就讓他去安撫這位大姐頭的心。

快地我又要幫大家點餐,挑夫們在大桌子的另外一邊開始玩牌賭錢,伙伴們在Himalaya已經霸佔了一整晚撲克牌,想到他們今天也頗辛苦的,大家不好意思再拿他們的牌玩,佩臻就跟我要了幾張白紙,幾個夥伴提議自己做一副牌玩好打發時間等吃晚餐。敏希看到一張張整齊折好的紙問我那是要做什麼用的,我說那是自製撲克牌,他一直笑著說發現我們真是一群可愛、想盡辦法打發時間、無法發呆的台灣人。因為我不喜歡在山上動腦玩牌,只在旁看著,那時還沒開始畫畫,真有點辜負了每天不同的景色。

下了一夜的雪,山屋外的桌子和椅子上,已堆積厚厚一層如蛋糕上鮮奶油般的新雪,雪依舊下個不停。另一隊韓國家人忙裡忙外地找熱水刷牙洗臉,雖然夥伴們有些羨慕他們用熱水,但是山上能源得來不易,要燒更多的木頭,大家僅記著行前會時的提醒「saving trees」,所以大伙兒嘴巴唸一唸也就撐過去了,也沒有向廚房要熱水,對於一個常在台灣登山的人而言,這是多麼奢侈又浪費的事。

吃早餐前聽到韓國人的嚮導還是跟他們說:「這樣的天氣到ABCAnnapurna Base Camp)什麼也看不見,這樣走也沒什麼意義……」我在旁聽得忐忑不安,看著我們的挑夫開始著裝準備,我又問敏希一次:「真的可以去嗎?」他給我非常肯定的答案:「沒問題。」只是我也在想,這樣什麼都看不到的天氣,真的要去嗎?我邊吃早餐邊祈禱著昨天晚上夢到的藍天白雲能出現,即使一剎那,那也足夠了。

餐桌的另外一角,我們發現大媽又濤濤不絕地跟韓國一家子說:「冬季山上的水取得不易,我們要用背負的方式搬運可以用的水,結冰時要用冰斧敲破冰才能拿到水,所以請你們能節約使用。」在一旁聽到這番話,我們的伙伴說:「大媽經營這間山屋真不簡單,還要時時教育客人。」本來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被嘮叨,伙伴才告訴我,幾乎每個人都被唸過了。 


安娜普娜南峰

  <滿身風雪的冰凍
>

早餐後我們開始著裝,既使沒有出太陽也戴上墨鏡,四周白得徹底的一切,韓國人也跟我們一起走,隊員們發現女兒只有穿普通的布鞋,襪子外套著塑膠袋,有些伙伴替她擔心了起來,我們穿Gore-tex的登山鞋,又穿綁腿,腳指頭都是冰凍的,更何況是她呢?

紛飛不停的雪,對藍天白雲的渴望好像只是一個幻想,一個奇跡。

敏希說我們有六個強壯的挑夫,他們會再開出一條路來,只要可以走,一定把我們送到ABC。兩個挑夫互相幫助對方把掛在頭上塑膠袋綁好,本來那是用來背包防水用的,Beam跟我借背包套,一邊耍寶,一邊展示他的新創意,把背包套綁在頭上,模樣很像怪婆婆。

身體暖和不起來,大雪一直沒有緩和下來的傾向,不到十分鐘,走在我前面的挑夫就會幫我拍掉在外套、背包上的積雪,風像細針般不斷地刺痛臉頰,大大小小的雪花在眼前翻飛,胸口一陣陣悶痛,是不是我太任性了,為了自己的目的,為了達到目標,讓敏希不論如何都要硬著頭皮把我們送到基地營。

MBCABC的路不陡,而且很平緩,漫天飛雪,毫無展望的四周,每個人都披著一身白雪在沒有路徑的雪地中行走。我們的挑夫雖然很強壯,可是身上的風雨衣並沒有我們穿的Gore-Tex那般好,每次停下來休息,Binod就會拍拍我的背包、外套、帽子,不讓雪愈蓋愈厚,看見他全身霜白,走著走著,我的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這樣的鳥天氣敏希還願意帶我們到ABC,為的是一個相約的承諾,去年因為大雪,所以我們臨時換路線,今年他不要讓我們失望了

溫熱的淚水在臉上一下子就凍起來,讓臉更加刺痛,在冰天雪地中走走停停,腳指頭凍得發疼,路上遇到了二個從ABC下來的人,一老一少,敏希跟他們聊了一下,他們又往回走,原來那是ABC Guest House的老闆,上面己經沒有任何旅客,所有的GuestHouse都已關閉,因為風雪越來越大,所以他們決定下徹,敏希告訴他們,如果沒有回去煮中餐給我們吃的話,大家會撐不住,很難往回走,於是他們背著東西,又跟我們往回走。

 不久,在遠遠地前方看到模糊的建築物,啊!終於快走到ABC了,一步步踏在雪裡,雪深及膝,到了ABC大家興高采烈地在門前厚厚的積雪上又叫又跳的,讓整個身體都陷在雪裡,為到達目的地歡呼著,雪一顆顆重重地灑在一洗如銀的大地。 



我的腳指頭凍僵了,幸好山屋裡桌底下的汽化暖爐一下子就讓我們的身子暖和起來,中午我們吃得很簡單,每個人一碗泡麵,特別還點了幾盤炸薯條,吃飯前大家紛紛把台灣帶來的零食、糖果、科學麵、豆干拿出來,敏希搞不懂我們為何每次吃飯前總要吃一大堆零食,不知道是誰回答:「因為我們女孩子比較多。」

這裡的高度是4100M,沒有三角點的目的地,我們到了,有山屋和熱騰騰的食物,讓大家心安了不少,也可以得到滿足的休息,每個人的狀況都不錯。對沒有登過玉山3952M的伙伴來說,這裡比玉山高,但是高度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個記錄,而是讓自己有另一個視野看到不一樣的山景,在台灣曾經有很多登山客只為了征服百岳的三角點而接近山,我曾經和二位朋友在2003年的7月縱走玉山國家公園的馬博橫斷,在馬博山屋裡和其他的山友們閒聊,他們竟然不知道一路上有很多山羊、水鹿的大便,英雄主義式的「征服」讓山只是成為腳下被人類踏過的荒野之地而已。



<哇!雪崩
>

回程時,雪停了,我們也有充裕的時間可以緩緩的往回走,天上厚厚的白雪隨著氣流快速散去,我夢中的藍天、陽光竟然不預期地呈現在眼前,魚尾峰、安娜普娜1號、2號峰矗立在清徹乾淨的藍天白雲中,大家迫不急待地拿出相機興高采烈地拍照,在雪地裡玩耍,我整個躺到雪裡,旁邊的伙伴七手八腳地用雪把我埋得只剩一個頭,雖然不是一望無際的晴空,但是天藍的好美。

正當我們凝視山群時,敏希指著我們右邊接近山頂的地方,我們看見有一團很像雲霧的東西,從上面緩緩地下降,然後越來越大,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了半山腰我才會意過來,雪崩就在眼前,我不識好歹地按著快門,衝到半山腰的雪煙漫飛,幾乎把半座山遮住,在台灣沒有機會目睹雪崩,還呆呆地在原地欣賞,我回頭望見Beam不遠處大聲喊叫,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從他緊張的神情和跨張地指示我們要趕快離開的動作。

下一秒,我立刻回神地大喊:「快跑!雪崩,快跑!雪崩!」

大地一下子騷動,我們像受到驚嚇狂奔的小動物,在一片雪白的山谷中跌跌撞撞,雪深及膝,大家必需在雪地上用全力「跋腿」狂奔,深怕一個不小心,雙腳會陷進深雪裡,萬一跋不起來,慢一點恐怕會被埋在雪裡。

我們的挑夫們一邊跑、一邊看我們跑不跑的動或有沒有跌倒,隨時準備一有什麼狀況,就得拖著我們,不能有一點停留或散失。我從來沒有看過Beam這樣緊張的神情,挑夫們其實可以跑比我們快,但他們始終都在我們身邊看著,另一個動作快的挑夫,還盡力的邊跑邊把插在雪上的登山杖拔起來。 

 
心裡開始想,若被雪活埋時要怎麼自救,我大膽地回頭,看到後面的伙伴還在跑,右邊的雪崩聲勢壯大,轟隆隆地在耳際,雪崩奇蹟般地在我們身後約200公尺處停止了,眼前是一片雪煙,若我們再慢一點,再靠近一點,Beam說現在他就要開始挖雪救人,大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說這裡不宜久,留還是快點離開,美景在前,有些捨不得那麼快離去。
 

<山神的包容>

MBC山屋前看見屋頂厚厚的一層雪,背後又是雄偉的山景,拍下這個畫面,看到天邊出現的星星,想 起一段話:

           「如果你不抬頭看天上的星星,你的夢就不會跟你走到天邊
              如果你不用盡全力信,你就只有靠眼睛才看得見
              如果你怕冒險,你就不會知道你的心是如何在跳舞
              如果你不相信奇蹟,世上的事就多半與你無緣」

 星星、冒險、奇蹟都在今天發生了。 

 在山屋裡,大家圍坐在餐桌旁取暖,心有餘悸地回想雪崩的驚險,漸漸地大家才回神過來,才差那麼一 點,不多也不少,我們真的逃過一刧,不然現在可能埋在雪裡。親愛的山神,多謝您對我們的眷顧,我邀請大家靜默,一起在心中感謝這裡的山神,也感謝自己,多日來我們都以虔誠謙卑的心接近山,有一顆尊敬的心與這裡的子民相處,感謝大地的包容讓我們死裡逃生,在風雪交加後的乍晴初現,讓我們看到安娜普娜群峰巍峨在旁。 

 
喜歡山,總被山的雄邁與浩瀚感動,靜默時,祝子、Lifen衷心的感受,眼淚崩出了眼眶,不過這個時候敏希又緊張了,怎麼有人哭了?

 大媽今晚對我們好好,用溫柔的口氣跟我說:「從今以後妳要多開心一點,因為你們的運氣非常好,住在這裡的旅客已經三天沒遇到好天氣,所以都下山了,你們遇到雪崩還沒事,你們真好幸運,差一點就看不到大家了。」

回想昨天大媽對我們兇神惡剎的唸東唸西,在山上待久的人就是那麼爽直,早上大媽還對那一家韓國人說根本不值得上去,整天雪下個不停,路又難走,天氣又冷,視線不清……而韓國一家人已經離開MBC,我們替他們有些惋惜,走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現在的美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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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一個忙碌的政客牽絆,那麼快就回加德滿都,從那加闊(Nagarkot)回來途中,我決定到巴克塔布(Baktapul)享受一個人的自在,孤癖性格在這個時候敲著我的心房,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這裡是不是像帕坦一樣,一去又被小販層層包圍。

敏希告訴我門票只要付50盧布就可以了,因為現在對大陸有特別優惠,我告訴他:「我又不是大陸人,怎麼可以享有這個優惠?」他笑笑的告訴我:「因為大家還搞不太清楚台灣和大陸的護照,反正看到護照上有China就算數了」。我有點倔強的說:「我----人!」下了車朝巴克塔布的方向走,也不確定方向是否正確,反正路長在嘴巴上,走錯了再問就好了。

循著磚石疊砌的古老街道前進,這條街道上沒有那麼多的商家,不太像是觀光區,我問一個坐在商店門口,約莫十歲的小男孩,巴克塔布要往哪走,他很有禮貌地站起來,告訴我:「這裡就是巴克塔布,如果我要看廟,就要順著這條路一直走。」

沒想到我誤打誤撞,沒有經過售票亭就已經進來了。雖然我一身尼泊爾衣,臉孔也像尼泊爾人,但背著相機的我和一雙好奇的眼神,馬上被當地居民一眼看穿是從外地來的,從他們同樣對我好奇的眼神中也感受到許多善意的羞澀。

在這裡我還沒遇到任何一個遊客,四處張望時乍然看見,一位身穿鑲金邊紅衣的女孩在住家二樓的窗口看我,臉上的濃妝更顯她的嬌媚,那不是我一直想遇見的尼泊爾新娘嗎?正躊躇要不要拿起相機拍下來,但只要我這麼一做,那位害羞的新娘馬上會躲進暗暗的屋裡,這樣我沒就辦法多欣賞這古城裡偶然相遇的美麗,一邊沾沾自喜終於遇到尼泊爾新娘,一邊還是笨拙地拿起相機,從鏡頭裡我看見嫣然一笑的她,正如所料地消失在窗口……

一絲悔意被消失的紅色光影帶出,有時我很相信註定和一點點的運氣,今天既然是她的大喜之日,我也臨時決定到這裡,再加上胡亂走在這個街道上,若真有緣我想會再和她相見的。

 
一些雞在街上安全的踱步,也有幾隻羊在住家門口偶爾無辜地看著我,這個古城不似塔美爾區擁擠,每個人都在忙,但忙的好悠閒的樣子,也不像其他的觀光區,一看到有遊客就有小販不停地在身邊繞來繞去。

一陣陣似嗩吶及笛子的現場演奏將我吸引過去,幾個年長的伯伯們穿著尼泊爾的傳統男裝 坐在地上吹奏著,我直覺得地與即將舉行的婚禮做聯結,看他們認真吹奏,可見他們對婚禮重視的程度,在台灣離婚已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在尼泊爾要離婚是很難被社會認同的,尤其是離婚的女人等於宣判她一生的死刑,而男人也會被認為是不好的,也會受到歧視。

突然我想到一位尼泊爾的友人,他和台灣的女朋友已苦戀三年,但因一直沒有申請到台灣簽證見女方父母,所以無法和她的父母提親,他也很肯定的告訴我,若他無法和她斯守終身,寧願不娶。想到這裡,心中酸酸的,曾經在我的生命裡也有一個男孩告訴我「失去妳,就失去一切的美,我寧願永不爬山,永不攝影,讓靈性的心就此死去……

當彼此的情感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是虛無飄渺的承諾,有時觸痛正當虛弱的心,雖然旅行的空間不讓人有很大的包袱,以為原已消失在心裡的回憶,此刻卻在異鄉的國度裡翻騰著。

本上我是一個路痴,若不是很用心的記住街道的特徵,很容易會在相同的地方打轉,所以我又回到剛剛的起點,開始認真一些確定自己的方位。街道的一角搭著塑膠帆布的遮雨棚,跟我們在台灣時婚喪喜慶搭的一樣,不過他們的全部都遮住了,只留下一個入口,不知這些密閉遮雨棚是做什麼用的,左顧右盼後還是追根究底地去問當地人,不過他們不知道我的意思,咕嚕咕嚕地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尼泊爾話,我心裡還為著只與新娘如此短暫的邂逅,而淡淡惆悵著。

認清楚這個地方的模樣後,我放心的要到巴克塔布去,又經過和新娘巧遇的窗下,沒想到她又出現在那裡,這是註定要相遇的嗎?趕緊用手勢比出可否她拍照的樣子,她笑得很開心,可是又隨即躲了進去,這時另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在窗口向我揮手,原本以為她只是跟我熱情的打招呼而已,細看之下她是在請我上去,受寵若驚的我露出「真的可以嗎?」的表情,不一會兒那個小女孩就出現在門口,她說她的姐姐想邀請我上去。

啊!這真是莫大的榮幸。進了暗暗的房子,木板的樓梯隨著急促的腳步發出「擱啦!擱啦!」的聲響,上樓後發現這個只擺著一張雙人床的狹小房間裡擠了好多人,一個熱情的男孩馬上熱情地跟我介紹大家,原來他是新娘的弟弟,其他的人是他們家族的兄弟姐妹。

我很冒昧地問新娘的年紀,不過她很大方的告訴我她二十歲,她的丈夫二十四歲。我問她:「為什麼尼泊爾姑娘都像妳一樣美麗?我可以幫妳拍照嗎?因為我實在無法用文字來形容妳的美,我也可以讓朋友看看真正美麗的尼泊爾新娘,他們會很羨慕我的。」

她甜甜的,笑得很燦爛的對我說:「妳也很可愛啊!」旁邊的人也一起笑了,我拿起傻瓜幫大家拍照,有些人真的很害羞,不好意思一起拍。

  新娘的弟弟叫木札,我請他留下住址,讓我可以寄相片給他們,木札告訴我婚禮在下午5點舉行,不知道我有沒有空參加,此時有點後悔和敏希約好2點在大門口會合,如果有大哥大該有多好,只好很可惜的捥謝大家的邀請,他問我有沒有興趣去看舉辦婚禮的地方,心想:「不能參加婚禮,可是有機會看看也是不錯的。」新娘當然是要繼續在房裡等男方來迎娶,我就跟著木札和他的弟弟妹妹們去參觀,原來先前看得祕密雨棚就是他們宴客的地方,木札請我在長方形的草席上坐下,心想:「他們真是有禮貌,才剛來就請客人坐著。」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只有傻傻的坐下來。

木札端了一個盤子放在我面前,盤子是用乾葉子編成的,真的是集環保和藝術於一身,而且很輕,他們搯了一勺白白、扁扁的很像「崩米乓」的東西放在盤子裡,這個時候我才會意過來他們要請我吃喜酒呢!

木札說因為我從別的地方來,他們很高興可以認識我,所以要讓我體驗一下婚禮時的傳統美食,早餐才剛吃完,他們毫不吝嗇地端出一樣又一樣的食物放到「葉子」裡,碗豆和馬鈴薯、花椰菜、羊肉乾、還有一些我不知如何形容的食物,這些食物都是有咖哩和天然香料調味,風味道地。他們發現沒有餐具,正要去拿時,我告訴他們「沒有關係,我可以用手捉飯」,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認真的用手好好吃一頓飯,所以一點也不熟練,五根手指在那盤純正道地的美食上攪來攪去,還好菜是溫的,大家圍著看我一個人吃,大概我的樣子很有趣。

這時有一位大叔,是木札的叔叔,特別問我菜色如何?原來他是這次喜宴的大廚,我一邊吃的津津有味,一邊束起大姆指告訴他:「Middle Cha」。旁邊的人都為他喝采,能被外地人稱讚,從他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我想他久久都會記得。

盤中滿滿的食物等我吃了一半,旁邊的人又會為我添加,早餐才裝在肚子裡不久,實在吃不了那麼多,終於真正了解尼泊爾人的好客與熱情。眼前又多了一碗優格(Curd),而且有湯匙在上面,看了好感動,他們一定知道以我的技術光用手,絕對吃不到好吃的優格。這裡優格也是自家做的,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糖已經掝在裡頭,吃起來真是甜在心裡。

木札的叔叔在我額頭上塗上優格,每個來參加婚禮的人都必需如此,表示祝福之意,在旁的大叔跟木札講了一些話,木札回頭說:「大叔問妳要不要嚐些當地釀酒,不過很烈哦!」在這個熱鬧的氣氛下,我一口就答應,木札說喝一點就好,怕我喝醉了。裝酒的陶碗也是當地手工做的,除了烈酒(Russi)還有較淡的啤酒(Chung),才早上十點多,我就酒足飯飽。

木札在學院裡唸資訊工程,我問他「這裡怎麼沒看到什麼觀光客,我好幸運可以跟你們相遇。」木札說:「自從毛派分子造成的內亂頻繁,今年的觀光客比去年少了一大半,許多靠觀光為生的人,生活更辛苦了。我很好奇,為何只有妳一個人來這裡?」我調皮的告訴他:「這樣才可以來這吃喜酒啊!」

和他們道別後,我沒有把額頭上的優格擦掉,一直等到它融化成油油黏黏汁液,我才知道尼瓦人的純真和熱情那麼濃稠地在我心上,而他們的祝福在我心裡是久久不能化去的禮物,我會把這份溫暖牢牢記得。

又聽到樂隊聲了,不過這次幾位老伯伯們排好了隊伍,有幾個還背著大大的鼓,我看見一個人從房子裡提了一個藤籃,上面插著香和吊著花串,等他走到了隊伍裡,隊伍就開始前進,我跟著他們走。

到一個小廟前,他們開始進行祭拜的儀式,小廟前的空地擺滿了祭祀用的貢品,四周掛滿了給神的菊花串,祭師熟練地把米排成各種不同的形狀,手續很繁雜,原本以為這是婚禮前的祈福儀式,後來才知道這是尼瓦族人每日生活的重點,他們很喜歡拜神,熱情的尼瓦族人每天都和他們的神在一起,忠貞的信仰,是他們精神的藉慰,而我,一個人在異鄉,他們的自然純樸之情,讓我知道世界還有許多美好在身邊,只要我相信,美麗的事物一定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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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04~~

 

  

 在台灣喜好長程縱走的山友們,大概很難有機會可以用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討論並改變明天要出發的行程,而且天數長達十天。原本我們一行人要計劃前往位於尼泊爾中部的安娜普娜基地營健行,但一陣子的寒流使 himalaya 以上就是及膝的雪,在加德滿都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們有三個方案:第一是照原計劃進行,到安娜普娜基地營,能走到哪裡就到哪裡,不能走就折返;第二是多花78美金坐飛機,從波卡拉飛到同為安娜普娜山區的江木森,北上健行至有小西藏之稱的木克定(Muktinath),再折返至離波卡拉只有一小時的那亞普(NayaPul),同為十天的山區健行;第三是走較為大眾化路線的安娜普娜金三角,再到奇旺國家公園。

其中有些人希望還是維持原案,因為計劃中的行程,就這麼放棄似乎有可惜,沒有試看看怎麼知道上不去;有些人希望去金三角,一方面行程較輕鬆,還可以去奇旺騎大象看野生動物;其他的人沒意見,反正都沒去過。第二個方案剛開始並沒有得到很大的迴響,因為要多花錢。

身為領隊,我希望大家可以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需求,有什麼想法不要藏在心裡讓自己不愉快,說出來大家才更了解彼此想法,做適當的考量。我問敏希為何他從夏天就一直推薦這好像滿冷門的路線,他說那裡對於印度教徒而言是非常熱門的朝聖路線,尼泊爾的印度教徒一生當中都會想辦法來這裡一次,每年的七、八月是朝聖旺季,這條路線會很擁擠,我們現在去是最好的時刻,沒有很多人,那裡的風光很像西藏,景色很特別。還沒開始健行,就得面對這些抉擇,真是難以決定,我把敏希的想法告訴大家,剛開始大家不太聽得懂他的尼泊爾英文,他也聽不懂中文,所以在台灣時刻已經快12點的上床就寢時刻,我要假裝自己還一副很有思考力的樣子,一邊翻譯大家的想法。

包含我在內的11名隊員裡只有少數幾個伙伴有真正長程縱走的經驗,真正有較多雪地經驗的只有青蛙、志弘、我,我們都有一致的共識,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有能力走而只考顧到自己的需求,讓大家走得那麼痛苦,可是如果大家願意挑戰難度較高的路線,我們也樂意奉陪。當大家還在為了第一方案或第三方案抉擇時,我告訴大家若選擇原方案,保證大家會比較辛苦,選擇第三方案會是最輕鬆的,但是很大眾化路線的行程。

青蛙突然說從江木森健行大部份都是走在河谷裡,上下坡度不大,應該會很輕鬆,志弘又問大家為何會跟著我來,後來
大家一致的看法是,到尼泊爾不健行,其實就沒有到過真正的尼泊爾,所以我們決定多花75美金搭乘尼泊爾國內線航空,從波卡拉飛到同為安娜普娜山區的江木森,北上健行至有小西藏之稱的木克定(Muktinath),再折返至離波卡拉只有一小時的那亞普(NayaPul).同為十天的山區健行,但之前沒有任何的準備,所以對這一段行程可說是完全陌生。不過因為有當地經驗豐富的健行公司陪同,加上我們從台灣去的專業嚮導青蛙從地圖上知道我們一路大都沿河谷而行,未知帶給我們更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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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04~~

 

 

  

 我多排了一天的預備天,以便應付在高山上可能會發生的任何狀況,才能讓我們有較多的彈性時間。還沒健行前大家在想,我們會不會成為第一批到波卡拉,但沒有時間欣賞波卡拉的觀光客,因為一大早就搭早上700COSMIC.Air航空從波卡拉飛往江木森,在機場我充當了一下販賣部的小妹,順便幫忙大家殺價,大概難得這裡一次有超過十個台灣觀光客擠在小小的櫃檯旁,連小小的飛機也全被我們包下,我們另外的四個挑夫要搭下一班。

天氣很好,飛行不到十分鐘,全場注視的焦點就是八千多公尺的安娜普娜群峰,著名的魚尾峰近在咫尺,就連從加德滿都飛到魯卡拉(Lukala)聖母峰基地營的入口,也未能享受如此般的美景。

江木森城只有一條筆直的大馬路,往右通往木克定,往左通往波卡拉。這裡有一個頗大的軍營,駐守的阿兵哥,個個荷槍實彈,在通過檢查哨時要檢查我們的入山通行證,從1995年至今,每年到這一帶健行的台灣客不到15人,不知道我們的來訪會不會打破記錄。出了江木森,我們沿著河床前行,諾大而平坦的河谷只有我們一群台灣來健行客優游地走在其中,這裡的年雨量一年不超過250公厘,在冬季,因為植被的荒蕪,更顯寂寥,當我們遇到疾行而過的馬客或驅馬前行的商隊時,行走其中的我們成為了這裡的荒野大鏢客。邊走邊玩2個半小時,中午過後河谷狂風大作,烈日下頂著強風過一座約200公尺長的鋼製吊橋,好像走不完似的。Eklobhatti是往返木克定的必經之地,這裡的旅館只有寥寥數家,通常健行客都會在此午餐,在尼泊爾健行大部分用餐的時間都要等約一個半小時甚至二個小時,由於這裡到Kagbeni不到一個半小時,我們的七個挑夫在這裡載歌載舞,就此展開我們未來十日幾乎是夜夜笙歌的新年健行。 

 高山上的交通阻塞

在尼泊爾單純的健行和化必需在這片土地用最原紿的勞力和自然共存實在是一個強烈的對比,己經習慣文明便利的我們,如此渾然天成的美景是我們遠離塵囂的去處,踏在這樣的”步道”上卻都是亙古以來這裡的人民運補民生必需品的交通要道,我們可以選擇不來,但他們無法,因為家在那裡。從尼泊爾的中部Jomsom前往Kagbeni的路上,一群山羊突然從後面疾行而過,讓我們停下腳步,先讓歸心似箭的羊兒回家。而在古老的街道上掛著的7-11和麥當勞的招牌不知到是中古闖入了現代或現代正上演著古裝劇。

 第二天 早上800出發,老樹、斑駁的古牆、遠天的白雲,重要的是平緩的山徑,讓我們有十足的閒情用最少的自己享受最多的自然.道路兩旁蕭瑟的樹群和我們熱鬧的心情成為強烈的對比,很想看到這裡的春天。約上午1130,我們已經走在冰雪覆蓋的群山間,不經意發現左側深削的河谷,有一群小小的黑點在移動,隨著移動變化出不同的圖形,那是羊群,原本以為山壁旁的一個一個小小的洞穴是牧羊人的居住之所,問過嚮導之後才知道那是天然的石洞。一整排的電線桿矗立於山徑的右側,觀光的需求同時也增快這裡生活方式的轉變。中午1230Khingar午餐,這裡只有一間旅館,商家把兩頭犛牛的標本分別放在屋頂的兩側,門口擺一些用自己手工編製的編織品販賣.

  
Khingar後一路要爬升600M到木克定,嚮導在途中租了一匹馬讓大夥輪流騎著,順便過過西部牛仔的乾癮,不知是路太陡、我們太重、還是馬懶,它時常走一走就罷工了,讓大家還不太好意思騎它。約一個小時的之字型上坡,我們被群山包圍,這是只能用步行才能欣賞到的美。在上坡的途中還有給健行者休息、欣賞風景的長椅,進入木克定前有一個紅門,通過這個紅門好像要準備進入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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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也表示這趟健行之旅已經接近尾聲,我也鬆了一口氣,看到後座的朋友們個個都東倒西歪地躺在椅子上,心裡有一種茫然.但,
張愛玲曾這麼美麗的描述:「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也沒有別的話語,惟有輕輕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因為旅行,因為空間的不同,讓我們容易跳脫平常的生活,暫時可以抽離原本的模式。相遇,並不是每一個人或每一件事都是我們可以選擇的,當年少輕狂時,總以為很多事可以如自己所願地一一掌握,卻不知很多的「以為」,在我們轉身的剎那間讓事情完全改觀,接踵而來的喜悅、傷心,就一直返返覆覆地出現在生命裡。

 

為何茫然?在許多熱鬧過後,發現這些熱鬧並不是自己所需要的那種,可是自己又是那個扮演製造熱鬧的人,回到自然,心靜不下來,在旅行裡找不到自己要的歸屬感,找不到自己在那裡。

也許是太期待有料想不到的相遇吧!這樣強烈的慾望還在尼泊爾的高速「山」路上燃燒。

  慾望燃燒著,太陽燃燒著,我們車上的煞車系統不知道是不是太熱了,眼看著司機踩了好幾次煞車,但沒有一點減速的反應,大家仍然在後面睡成一片。

「車子有問題嗎?」我鎮定地問他。

 「對,要檢查看看」他也鎮定地轉到公路旁的加油站,拉起手煞車並藉由地形及轉彎減速。
    車子停在沒有遮蔭的地方,昏睡的人還是保持昏迷的狀態。不知道要在這裡擔擱多久?遠遠地,我和司機看到有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好像在進行什麼遊行似的,準備要越過馬路,司機告訴我,那兒好像在進行婚禮,我馬上告訴後面半夢半醒的伙伴, 
 「那裡好像在進行婚禮,要不要去看看?」我馬上背著相機,要去一探究竟,沒有緣份當尼泊爾新娘,總要看看尼泊爾的傳統婚禮。快步趨前,怕錯過了這個因為車子故障,不偏不倚剛好會在這裡等待的偶遇。

                                            -- wrote in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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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親愛的朋友們:

當你看到這卡片時
也代表我最真摰的祝福
感謝平日關心照顧我的及願意花時間來這裡逛逛的朋友們
年底了,
有好多事還沒做完呢!





忙要趕報告
和一堆看不懂英文天人交戰中
的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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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帕波魯村莊其實住家不多,但是卻有幾間頗大的民宿(Guest House),只見Som(我們的嚮導)裡裡外外地招呼大家,尤其是四個加拿大人,一副視為理所當然的樣子,就等著Som幫他們點餐、端菜,但心胸寬大的他,一點也不以為意,Som說出門在外可以互相幫助也是一種緣份。簡單的菜單上,我只知道炒飯、炒麵和湯麵,如果你的口味清淡,就要特別註明NO chillyNo Curry,而且塩最好自己加,不然食物可能會超乎想像的鹹。

 

我們17人中有一些人要到高耀(Gokyo4790M),其他的則是和我們一樣到基地營,其實到基地營(5340M)並無法欣賞到壯碩的喜馬拉雅山景,也看不到聖母峰,所以大部分的健行者都到卡拉帕特山峰上(Kala Pattar5545M)看昆布冰河及聖母峰,但是如果運氣不好,天候狀況不佳,也只能在海跋5千多尺的山區看白霧一片。在七天內我們要爬升近三千公尺,剛開始我還想自己背大背包,但穿上厚重的雙重靴,而且一下子就要陡上,最後還是打消此意,這是我第一次爬山沒有背自己的重裝,心中卻有些過意不去,我們有三個人,加上一個嚮導和瘦瘦的挑夫,他們穿著不怎樣的運動鞋,沒有排汗衣,背我們三個人的大背包,而且不習慣用腰帶背重裝,出發不久,我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體力真的很好,Som還一路邊走上坡邊說笑話,因為怕我們光只走路太無聊。吹新多(Traksindo2930M)是我在尼泊爾健行的第一晚,到這裡已經是晚上600,山區裡沒有電,廁所是在屋外,木柴在古老的火窖中滋滋作響,村裡佛塔的肅穆把毛派份子的動亂不安遠遠的隔絕在外,晚餐我終於可以好好的研究菜單,沒有比這個還幸福的,健行不用背重裝,菜單上有許多不同的選擇,還有熱奶茶、可可或檸檬茶取暖,住在喜馬拉雅山上雪巴人的家中,在古老與文明中交錯,交通不便讓高山上的文化不容易被改變,但是人類首度登上聖母峰所引起的健行旋風所帶來的觀光潮卻因此而改變了雪巴人在高山上的宿命。

        每晚睡覺前要先把隔天的早餐點好,這樣比較節省時間,另外山區物資缺乏,並不是每樣食物都有,所以還要跟民宿的老闆確定一下他們是不是可以提供我們想要的食物,在高山上有許多的意外與驚喜,有時會吃到好吃的蘋果派,有時只有大巴(Dal-baht)飯,可是不能有半點的抱怨,因為我們在物資缺乏的山上。Chapati和西藏餅是我最常點的早餐,Chapati是尼泊爾、印度人常吃的白麵粉餅,西藏餅則是圓圓的上劃幾刀的油炸麵粉餅,大多和果醬、蜂蜜或奶油一起吃。SomBinod好像每天早上只喝一杯奶茶就可以撐到中午,中餐和晚餐幾乎都吃像小山一樣的大巴飯,大巴飯是尼泊爾人的主食,有些地方的大巴飯只有咖哩馬玲薯、白蘿蔔,有些則有不同的醬汁,由綠豆、黃豆、黑豆所熬成,大部分的尼泊爾人還滿能吃辣的,有一次晚餐我嚐試當地醃漬的辣椒,結局是痛哭流涕地辣了好久。

 

 

我們今晚要在布撒(Bupsa2360M)歇腳,從吹新多到布撒大部份是下坡,一路疾行,快到布撒村時有一段長長的陡上,當我在山徑上遇到一群一群穿著夾腳拖鞋,背著龐然大物的挑夫們,深覺自己是幸福的,畢竟單純的健行和在這裡生活有很大的差距,我們會羨慕他們生活在如詩如畫、與世無爭的環境裡,但他們只能付出許多辛苦的勞力換取微薄的工資,挑夫不只有男性,也有女性,在布撒前的上坡,幾個面色黝黑,眉尖點著紅色蒂卡的已婚婦女用頭帶一步一步緩慢地將背後的各種民生物資運到村莊裡,停下來休息時就用T字型的木頭拐杖撐住沈重的竹簍,此時山谷裡的住家已炊煙枭枭,山坡旁竟然有一小塊甘蔗田,我告訴Som,慧喜歡吃甘蔗,沒多久Som突然消失在山徑上,一直到我們結束一段上坡,才遠遠地看他拿著兩根細細長長的「棍子」,看著兩根結實黝黑的甘蔗,烤甘蔗就成了我們吃飯前的餘興節目。旅館前長條型黃、紅、藍的旗幟飛揚,當山裡的新旅館開張就會立起這樣的經幡祈福,天色漸暗,平和的山野仍不失青翠,用石頭疊碛而成的山屋遠遠地讓步伐蹣跚的旅人有所歸屬。

     今天依舊要早起,天色未亮,還要點著頭燈在昏暗的房間裡打包一切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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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PURNA TREKKING>

每回即將要出國健行時,總是想著尼泊爾,今天身旁的同事在討論尼泊爾的小孩有沒有近視,有人說:他們沒電視看,怎麼會近視;有人說:他們那裡接近自然,每天看山看水,怎麼會近視;有人說:還是他們有近視,搞不好自己不知道.......

從別的國度健行後,更想念尼泊爾,喜歡住在不同的Guest House 中,有時溜去廚房看廚師做菜,但自從一起健行的人多了,讓整個屋子裡的人忙著張羅我們的食物,廚房裡我成了一個行動路障,唯一會的就是幫大家點菜.



<ANNAPURNA TREKKING>

在這樣的國度裡健行,解構我對登山技術的權威,讓我得以學習有一顆旅人純粹的心,跟滿口登山技術,裝備聖經的布爾喬亞冷冷對看,不情願是一個眼裡只有高度紀錄的登山客,只願是一個旅人,輕輕的說:我又回來看你們了!


<EBC TREKKING: baby porter>



<EBC TREKKING:porters>


<Binod's  painting>

Binod很喜歡畫畫,小時候一場病,一隻耳朵聽不見,也不太會說話,每次健行,他總是默默的在我身邊不遠處,有一次一位美術老師在屋裡畫粉彩,他專注地看著,後來美術老師把幾隻彩筆和畫紙留給他,他馬上學著美術老師的畫法,靜靜地畫人像,他很有天份.下一次我再去的時候,他己經在幫porter progress協會畫卡片及海報,而且結婚了,他的新娘子很害羞呢!


在那裡短暫流留的現代人,好像進入一個虛幻的烏托邦,又映射出自已在原來生活世界裡,那種無法安身立命的焦慮,浮華如雲--才是真正的虛幻,只是通常等到垂垂老去,才在掉落的秋葉中感悟


相關閱讀:喜馬拉雅山上的勇者
http://etnepal.myweb.hinet.net/windtrekking/himalayahero.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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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機室裡滿滿的人,今天的天氣比昨天好,大家都期待可以順利起航,陽光早早地穿透霧層,快速地蒸散所有的等待,聽到候機室的廣播,整個暗沈的空間都騷動了起來,已經有人在門口排隊,一一坐上車子到小飛機前。引擎轉動,小飛機分別飛到靠近世界屋脊的一端,每當廣播聲傳來就有一批人上飛機,啊!好希望快點起飛。等到人潮擁擠的速度稍緩,我站在登機門口殷切盼望著,不知不覺跨過檢查的門檻,發現沒有人阻擋,遂跨前幾步,仰望藍天清徹,轟隆的引擎聲成了眾人最渴望聽到的。墊起腳可以看見一小車一小車的行李、背包正準備拖運上飛機。


就這樣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趟,望了好幾回,一位尼泊爾人看我反覆地走了幾次,於是和我聊了起來,他的名字叫拉杰,在加德滿都唸醫學院,現在在實習要回波卡拉的老家,他還特別告訴我,有機會可以從加德滿都坐當地的巴士到波卡拉,坐完一趟就可以看到各種尼泊爾形形色色的人。除了向他道謝外,我還稱讚他的英文說得很好,因為可以聽得懂他在講什麼,拉杰的眼神為之一亮,嘴角泛不住的燦爛,連忙告訴我在尼泊爾是進行雙語教學,他唸私立學校,因為私立學校較嚴格。我問他認為尼泊爾最漂亮的地方在哪裡?拉杰自信地說:「除了高山外,若是以城市來比較,他覺得波卡拉就是最美的地方,不像加德滿都的擁瑟、吵雜。」含糊的廣播聲再度提醒旅客又有一班飛機即將起飛,拉杰認真的告訴我:「下次記得要到波卡拉,每一個到過尼泊爾的人一定會去的美麗鄉城,我要回家了。」看著拉杰離去的身影,沒想到很快就換到我們了,大家興奮地坐上接駁車,車子開到Yeti airline的小飛機旁,但是我們並沒有馬上坐上飛機,不知不覺地又快過了1個小時,原以為是行李搬運的問題,我們好不容易離飛機很近,接駁車卻無情地把我們載回登機口,很不情願地下車,我們著急地問Som發生什麼事,他趕緊跑去問航空公司結果如何,看他神色凝重的回來,我們忐忑不安地等待他宣佈結果,Som很抱歉地告訴我們:「魯卡拉機場發生爆炸,毛派恐怖份子殺了當地的幾個警察,現在軍方正與恐怖份子對峙中,所以飛機無法飛到那裡……」

內亂似乎一觸即發,在這裡,我們從尼泊爾人的從容中感受不出任何緊張的氣氛,這裡是首都,所以比較安全嗎?在高山上的居民們是如何看待動盪不安的情勢?我們已經延遲一天半的行程,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到魯卡拉了,而且若可以到那裡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捉去當人質,當絕望快要衝到谷底時,Som告訴我們,也許我們可以飛到帕波魯(Phaphlu),從帕波魯到魯卡拉還有二天半的行程,因為我們原來的行程中有休息天和預備天,就看我們願不願意趕行程,Y和H認為可行,我沒有意見,每天走6到7小時應該沒問題,尤其是我們不用背重裝。希望又從絕望中慢慢萌芽,這時我才真正認真體會到,到了尼泊爾並不代表就可以輕易的飛到喜馬拉雅山區,另一個嚮導說:「飛到魯卡拉的班機常取消是很平常的事。」

看起來忠厚老實的Som瞬間就找到其他嚮導溝通好一起找哪家航空公司願意飛到帕波魯機場,同行的健行客有幾位來自加拿大,他們沒有嚮導、挑夫也欣然同意加入,很快的我們就湊齊了一班飛機的人數,Som很有自信、快速地找到一家願意載我們的航空公司(香格里拉航空),頓時他展露出一個專業嚮導的領導才能,明快地把所有的程序都安排好,同時也一起幫忙其他的旅客,全權協助處理此事。

一切都好像發生的太匆匆,才以為自己沒希望飛到魯卡拉,瞬間又找到一群同好,把一架飛機包下來飛到夢想的啟程點,送我們到毛派游擊隊埋伏的區域間遊走,飛在高空處俯看層層山巒,每條稜線上大大小小的村落聚集,四周的山塊幾乎全被開發成農田,遠處的喜馬拉雅山脈和天際連成一線,高聳於白雲之上。莫約半小時我們就降落在帕波魯機場,小小的機場到不如說這裡有只有一個黃澄澄的飛機跑道筆直地跨在荒僻的山野中。進入村莊,著重裝的士兵站在哨站前,不過這裡的士兵沒似乎沒有加德滿都樣的不苟言笑,當我拿起相機時他們還故意擺姿勢等我拍照。森林隨著觀光人口的增加而消逝,附近的樹幾乎被砍光,一個年紀莫約十歲的小男孩穿著夾腳拖鞋,背著一簍比他上半身還龐大的木材,我主動地和他打招呼,沒想到他非常恭敬地雙手合什,對我輕輕地一鞠恭「Namaste!」,我就要開始與這群住在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子民有著一番邂逅,好像在記憶的最深沉處有一種遙遠的熟悉被悄悄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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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尼泊爾,我沒有像一般人一樣先去著名的古蹟,也沒有空去加德滿都谷地瞧瞧,隔天馬上就要坐飛機到魯卡拉(Lukla)。

天未亮,我們就起身前往機場,「新的」嚮導睡過頭了,匆匆地趕到飯店跟我們會合,他黑黑瘦瘦的,不高,對我們必恭必敬的,不過我聽不太懂他的尼泊爾腔英語,連名字也是問來問去好幾次才確認他叫「Som Gurung」,台灣的朋友替他取一個中文名「宋古倫」,另外一個則是我們唯一的挑夫「Binod Gurung」,也是模樣削瘦,非常羞澀內向的樣子,Som和Binod瘦骨嶙峋,讓我不禁和尼泊爾的貧窮連結在一起,為了掙一口飯,多少的尼泊爾男子投入這個工作,而且並不是每個人想做就可以得到這份辛勞的工作。Som告訴我,要成為一個嚮導前至少需當挑夫兩年,上過生態環境課、登山訓練課,還要通過語文測驗,不過來到加德滿都,好像每個人的英語都說得比我順口,我想這也是世界各地喜好自助旅者會來這裡而覺得方便之處,相對的,台灣的教育水準比尼泊爾高好幾倍卻無法營造出國際化的觀光環境。

尼泊爾的國內航空就在國際線的隔壁,車子無法開到門口讓我們下背包,只見穿著迷彩衣帶著長槍的軍人鎮守兩旁,重重的濃霧籠罩加德滿都,才不到十公尺遠,人、車子就消失在霧裡。

一到機場,進到候機室前,沒有先進的X光檢查器,只有兩個用厚厚的黑色布幔圍起來的檢查室,分別是給男性和女性通行用的,昏暗的光線,有些姽異,跟本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樣子,女性的通道是由女軍官負責檢查,每次只許一個乘客進入,除了檢查登機證,隨身的行囊幾乎都被翻出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檢查方式,好像隨時都會檢查出炸彈或毒品似的,加上檢查的人根本不苟言笑,當她用手搜查全身時,怕癢的我閃來閃去,呵呵地笑了起來,她應該可以意識到我不是危險人物,讓我順利通過。掀開厚重的簾幕,候機室大概比室內體育館還大些,已經有相當多的遊客到這裡,大部分的遊客身穿登山裝備,地圖上的稜線起伏就要在不同國家的腳下劃過,每個人的目的不同,但一樣要完成一親喜馬拉雅的夢,親眼目睹世界屋脊的壯闊。當地的居民原來也不少,尼泊爾人搭乘國內線享有特別優惠,當地女性穿著亮麗的沙麗,走動時,不同顏色的裙擺就在灰暗的空間裡飄盪,保守裡有著藏不住的熱情。
等濃霧散去,就要飛往魯卡拉機場,血液澎湃地到末稍血管,熱呼呼地。
一個小時過了,濃霧絲毫沒有消褪的跡象,二個小時過了,霧裡透著光,候機室裡的人愈來愈多,霧濃,所有的乘客只能等待,看時針一格一格的轉動,過了中午乘客顯然減少了許多,我們依舊痴痴的希望飛機可以起飛。

我問 Som:「飛機何時可以起飛?」他很老實的告訴我:「要看天氣,風太大,也無法起飛,所以還要等風小一點,也許今天飛不成也不一定。」
「從加德滿都到魯卡拉可以坐車嗎?」我又問
Som笑一笑說:「沒車可坐。」
「走路要多久?」
「要花五、六天的時間」Som有些無奈的回答。

我的臉色一定變得難看至極,要到這個離聖母峰最近的大眾化路線還真不容易,難怪希拉瑞會在魯卡拉興建機場便於運送物資。不搭飛機,從加德滿都要花一天的時間坐巴士到吉尼(Jiri,1860M),然後通過巴恩達(Bhandar,2575M)、賽迪(Sete),沿途會攀上峡谷,穿越好幾座鐵橋後才會到藏旗飄揚,高3530公尺的拉姆祖拉隘口(Lamjura Pass),接著還要花上三、四天才能到魯卡拉。

餓得七葷八素的我,在機場買了兩條士力架巧克力,竟然要200盧布,哇!一條約台幣50元,只能當一次凱子了。第一次來這裡就在機場裡枯秏著,總有些心急,這又是不得不的等待,雪巴人上山前都會到廟裡求一路平安,想到媽媽在我上飛機前叮嚀,因為廟裡的神告訴她這次我去爬山會很辛苦,心裡不尤自主地想會發生什麼事呢?既然是這樣,山應該爬的成。霧己散,人已稀,我在空盪的機場來回踱步,呼吸冷冽的空氣,看著白雲高掛,總有希望的,才這樣告訴自己,Som就宣佈飛機不飛了,可以打道回府。啊!有些哀傷的解放,解放的是不用待在機場白白地耗,這一等,等了快七個小時,哀傷的是不能按原計劃到魯卡拉,為以後的行程多添變數。

回到街道,傳統的音樂在耳際中此起彼落, Som帶我們到旅館Centrel Point旁的西藏小館,店面不大,價格便宜,料又實在,雖然已經下午2點多,依然客人滿座,熱騰騰的西藏蒸餃(Momo)、炒麵、蔬菜湯,讓我有力氣到塔美爾區(Thamel)購物,消彌一下在機場被當凱子的不平衡,涼了一截的心,被人聲鼎沸的街道溫熱著,期待明天的天氣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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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接到媽媽來電,劈頭就說:雨一直落,各地都會發生土石流,妳平常時攏無勒看電視,妳邁空空,又走去爬山!媽媽知道我不太看電視,但是不知我上網就可看到新聞,看到台灣因豪雨在各地發生的災情,讓我想起雨季中的尼泊爾,每到雨季時,尼泊爾全國也是土石流不斷,連奇旺國家公園也難逃厄運,一次嚴重的水患,把奇旺國家公園內的遊客中心,河邊的旅館全都都沖毀,而且每年發生類似的天災.

這次去奇旺,和尼泊爾朋友上演超迷你的”摩托車日記”,2人從加德滿都一路騎著打檔機車行過蜿蜒的山路,花了7,8小時到奇旺,路程中朋友還順道帶我去他家鄉旁(Dhading)參觀與德國合作的興建的小學,有時也要停下來用山邊的山泉水洗一下被泥水濺髒的身體,有時又遇到下雨.好不容意到了奇旺,看到的是被大水淹過的旅館,連漲水線都還看的見.


第二天傍晚,散步到河邊,看見當地的居民正在坐船到對岸的村莊,其實船上載人和單車並不稀奇,但是我卻看見,當船開始遠離岸邊時,幾乎整艘船都塞滿了,而且船身很窄.

當船逐漸逆向行駛時到水較深的地方時,整艘船幾乎是左右”翻”得很厲害,而且船上的人還要一起平衡,除了要撐住自己外,也要固定住單車,有時水平面和船身幾乎快同高

這時我朋友問我要不要坐船?

我看見等船到水更急的地方時,船根本無法划向前,這時二個人跳下水,拖著船走,小小的船好像隨時會翻覆,以前我又有被大水沖的經驗,於是我問朋友會不會有翻船的可能,他說:也許吧,現在水流較急.心想:還是在岸上看看就好,因為我不想自己的相機又被大水沖走了

從奇旺回程,朋友說要帶我走另一條”古道”,而且風景比較美,車子又少,我當然很高興啦,可是快要接到原來的公路時,前面的路卻不通,我們只得又繞回原路,這條路其實又陡又彎,騎起來很累,好不容易快折回原點時,因為下雨的關係,路上原本的崩塌處又開始變成流瀑,路上的公車分別停在兩端,等著交換乘客,而流瀑也越來越大變成瀑布,雨也越下越狂,等雨小一點,水小一些時,就有人扛著行李,水果,單車,人等渡過瀑布,
朋友看著有些人走了過去,於是叫我也跟上,聶手聶腳的走過之後,就等朋友如何把機車”弄”過來,因為我不知道像那樣上上下下又亂石坍崩的地形要怎麼過,也擔心土石流會變大,我和朋友就會相隔兩地.沒想到他跳上車,加了油門,費勁力氣的騎過石堆和流瀑,那一天我們累壞了,根本無法趕回加德滿都.

他說:第一次載人騎這麼遠.我想他之後再也不會答應朋友做這樣的事.
因為我的飛機在隔天中午起飛,一大早4:00又得起床飛颷回加德滿都,難道每次我都得趕飛機嗎?這已不是第一次了飛奔尼泊爾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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