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2004~~

 

  

 在台灣喜好長程縱走的山友們,大概很難有機會可以用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討論並改變明天要出發的行程,而且天數長達十天。原本我們一行人要計劃前往位於尼泊爾中部的安娜普娜基地營健行,但一陣子的寒流使 himalaya 以上就是及膝的雪,在加德滿都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們有三個方案:第一是照原計劃進行,到安娜普娜基地營,能走到哪裡就到哪裡,不能走就折返;第二是多花78美金坐飛機,從波卡拉飛到同為安娜普娜山區的江木森,北上健行至有小西藏之稱的木克定(Muktinath),再折返至離波卡拉只有一小時的那亞普(NayaPul),同為十天的山區健行;第三是走較為大眾化路線的安娜普娜金三角,再到奇旺國家公園。

其中有些人希望還是維持原案,因為計劃中的行程,就這麼放棄似乎有可惜,沒有試看看怎麼知道上不去;有些人希望去金三角,一方面行程較輕鬆,還可以去奇旺騎大象看野生動物;其他的人沒意見,反正都沒去過。第二個方案剛開始並沒有得到很大的迴響,因為要多花錢。

身為領隊,我希望大家可以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需求,有什麼想法不要藏在心裡讓自己不愉快,說出來大家才更了解彼此想法,做適當的考量。我問敏希為何他從夏天就一直推薦這好像滿冷門的路線,他說那裡對於印度教徒而言是非常熱門的朝聖路線,尼泊爾的印度教徒一生當中都會想辦法來這裡一次,每年的七、八月是朝聖旺季,這條路線會很擁擠,我們現在去是最好的時刻,沒有很多人,那裡的風光很像西藏,景色很特別。還沒開始健行,就得面對這些抉擇,真是難以決定,我把敏希的想法告訴大家,剛開始大家不太聽得懂他的尼泊爾英文,他也聽不懂中文,所以在台灣時刻已經快12點的上床就寢時刻,我要假裝自己還一副很有思考力的樣子,一邊翻譯大家的想法。

包含我在內的11名隊員裡只有少數幾個伙伴有真正長程縱走的經驗,真正有較多雪地經驗的只有青蛙、志弘、我,我們都有一致的共識,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有能力走而只考顧到自己的需求,讓大家走得那麼痛苦,可是如果大家願意挑戰難度較高的路線,我們也樂意奉陪。當大家還在為了第一方案或第三方案抉擇時,我告訴大家若選擇原方案,保證大家會比較辛苦,選擇第三方案會是最輕鬆的,但是很大眾化路線的行程。

青蛙突然說從江木森健行大部份都是走在河谷裡,上下坡度不大,應該會很輕鬆,志弘又問大家為何會跟著我來,後來
大家一致的看法是,到尼泊爾不健行,其實就沒有到過真正的尼泊爾,所以我們決定多花75美金搭乘尼泊爾國內線航空,從波卡拉飛到同為安娜普娜山區的江木森,北上健行至有小西藏之稱的木克定(Muktinath),再折返至離波卡拉只有一小時的那亞普(NayaPul).同為十天的山區健行,但之前沒有任何的準備,所以對這一段行程可說是完全陌生。不過因為有當地經驗豐富的健行公司陪同,加上我們從台灣去的專業嚮導青蛙從地圖上知道我們一路大都沿河谷而行,未知帶給我們更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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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004~~

 

 

  

 我多排了一天的預備天,以便應付在高山上可能會發生的任何狀況,才能讓我們有較多的彈性時間。還沒健行前大家在想,我們會不會成為第一批到波卡拉,但沒有時間欣賞波卡拉的觀光客,因為一大早就搭早上700COSMIC.Air航空從波卡拉飛往江木森,在機場我充當了一下販賣部的小妹,順便幫忙大家殺價,大概難得這裡一次有超過十個台灣觀光客擠在小小的櫃檯旁,連小小的飛機也全被我們包下,我們另外的四個挑夫要搭下一班。

天氣很好,飛行不到十分鐘,全場注視的焦點就是八千多公尺的安娜普娜群峰,著名的魚尾峰近在咫尺,就連從加德滿都飛到魯卡拉(Lukala)聖母峰基地營的入口,也未能享受如此般的美景。

江木森城只有一條筆直的大馬路,往右通往木克定,往左通往波卡拉。這裡有一個頗大的軍營,駐守的阿兵哥,個個荷槍實彈,在通過檢查哨時要檢查我們的入山通行證,從1995年至今,每年到這一帶健行的台灣客不到15人,不知道我們的來訪會不會打破記錄。出了江木森,我們沿著河床前行,諾大而平坦的河谷只有我們一群台灣來健行客優游地走在其中,這裡的年雨量一年不超過250公厘,在冬季,因為植被的荒蕪,更顯寂寥,當我們遇到疾行而過的馬客或驅馬前行的商隊時,行走其中的我們成為了這裡的荒野大鏢客。邊走邊玩2個半小時,中午過後河谷狂風大作,烈日下頂著強風過一座約200公尺長的鋼製吊橋,好像走不完似的。Eklobhatti是往返木克定的必經之地,這裡的旅館只有寥寥數家,通常健行客都會在此午餐,在尼泊爾健行大部分用餐的時間都要等約一個半小時甚至二個小時,由於這裡到Kagbeni不到一個半小時,我們的七個挑夫在這裡載歌載舞,就此展開我們未來十日幾乎是夜夜笙歌的新年健行。 

 高山上的交通阻塞

在尼泊爾單純的健行和化必需在這片土地用最原紿的勞力和自然共存實在是一個強烈的對比,己經習慣文明便利的我們,如此渾然天成的美景是我們遠離塵囂的去處,踏在這樣的”步道”上卻都是亙古以來這裡的人民運補民生必需品的交通要道,我們可以選擇不來,但他們無法,因為家在那裡。從尼泊爾的中部Jomsom前往Kagbeni的路上,一群山羊突然從後面疾行而過,讓我們停下腳步,先讓歸心似箭的羊兒回家。而在古老的街道上掛著的7-11和麥當勞的招牌不知到是中古闖入了現代或現代正上演著古裝劇。

 第二天 早上800出發,老樹、斑駁的古牆、遠天的白雲,重要的是平緩的山徑,讓我們有十足的閒情用最少的自己享受最多的自然.道路兩旁蕭瑟的樹群和我們熱鬧的心情成為強烈的對比,很想看到這裡的春天。約上午1130,我們已經走在冰雪覆蓋的群山間,不經意發現左側深削的河谷,有一群小小的黑點在移動,隨著移動變化出不同的圖形,那是羊群,原本以為山壁旁的一個一個小小的洞穴是牧羊人的居住之所,問過嚮導之後才知道那是天然的石洞。一整排的電線桿矗立於山徑的右側,觀光的需求同時也增快這裡生活方式的轉變。中午1230Khingar午餐,這裡只有一間旅館,商家把兩頭犛牛的標本分別放在屋頂的兩側,門口擺一些用自己手工編製的編織品販賣.

  
Khingar後一路要爬升600M到木克定,嚮導在途中租了一匹馬讓大夥輪流騎著,順便過過西部牛仔的乾癮,不知是路太陡、我們太重、還是馬懶,它時常走一走就罷工了,讓大家還不太好意思騎它。約一個小時的之字型上坡,我們被群山包圍,這是只能用步行才能欣賞到的美。在上坡的途中還有給健行者休息、欣賞風景的長椅,進入木克定前有一個紅門,通過這個紅門好像要準備進入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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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 
總有一天 
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將遠離 
還是努力收集 
穿縮在山野間那份美麗的 
值得這樣活過一次的回憶 
原來 
這是對山綿延不斷的思念

帶著許多焦慮,我又回到能高天池,一樣拖著疲憊的身驅,往山裡頭走去,只是這次看山的時間少了,為了是等待的相見,一晃眼,整整的一年,就在紅榨槭落葉、新綠又轉紅間,本來已經快遺忘的,想失憶的,又因為滿眼惹紅的葉,悄悄地怦然喚出。

霧社的名字曚矓,也許情歌就在這些若即若離的雲霧中,隨著風輕輕的在山谷裡吟唱。迎接大家的是那份濃濃的情誼,何大哥的Vuvu(媽媽)起了一盆溫馨的碳火,靜夜,眼前一片水蜜桃果園加一隻小白狗陪著,甩開讓我迷路的霓虹城市,我又可以在山野裡調皮一番,後來被何大哥約去跟他的長官們喝一小杯五加皮,才發現,我真的累了,同行的二位弟弟本來要去擋酒,沒想到我卻喝的比他們快。  

元旦三天連假,10月份打電話問天池莊主時,山莊早已沒有空位,其實我睡哪裡都可以,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向上次那樣,睡到外帳都被吹走了還不知道。這次同行的伙伴都是新朋友,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一路上,有大森老師照顧著大家,不用去國外健行,我都覺得自己像公主了,有時真的會懷疑,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難道真如算命說的,我會越老越好運?應該是晚輩要照顧長輩才是,但大森老師的善解人意與體恤,讓我放心的茶來伸手,零食來張口。 

一路上,要下山的人不少,上山的人更多,山友們說天池山莊連站的地方都快沒有,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因為出發前我根本沒聯絡上清雄,也沒再跟他確認我們何時到達,我想,他不會讓我們當企鵝,站在寒風中圍成一圈取暖渡夜吧!第一次見到清雄,他正在廚房煮菜,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人人稱讚的山中英雄,直覺的,認為他是一個好人,又喜歡說笑話,我跟室友說:如果我困在山上,一定希望這樣的朋友來救我,除了不會被罵,還可以一路聽笑話。

我想,自己太羨慕別人受困得到救援時,可以這麼樣地趴著,哇哇哇的大哭,能有人如此在乎他人生命,不顧頂上的落石,和一樣被土石流掩埋的危險,雙手滿血的與土石流的速度比賽,挖土救出被埋住的山友。每次想到這裡,總是有一總哀傷的感動,和山那麼親近的他,又得與山博鬥一番,我根本沒有能耐在山裡面這樣與自然相處著。何大哥曾跟我說,在山上,他們聽著河水的聲音辨認方位,而我們,包圍在人造的環境裡,成了文明的聾子。山上的原住民們用樸實的心看到生命的存在,而都市的人心被許多功利圍繞著,連山都被算計進去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騎野狼上山的原住民,我趕緊攔住他,請他轉告清雄要記得留2頂帳篷給我們。這一年來,我很想再來探望清雄,尤其在籌辦吉利馬札羅健行的期間,我的壓力很大,一聽到他的聲音,總是有一股支持,許許多多陰錯陽差下,我們只是擦肩而過。

2006年元旦剛開放時,山路較為靜謐,現在人多了,山上也熱鬧起來,這裡也是東賽德克族東西往來的遷徙路線,1917年以後,日本人將這裡闢建為警備道路,以加強對原住民的控管。
爾後國民政府來台
,台電公司在1950年為了達成東西向輸電線路的目標,沿途架設127座巨型電塔,每隔10公里設置保線所,目前雲海和檜林保線所都還有人駐守,檜林保線所令我印象深刻,小巧的日式建築好像是在深山林的住家。

忽然想起,
這也是我在二子溪第一次發生山難後,不到二個星期,馬上進入的山野地,那時因為連日氣候不佳,大伙兒在能高待了幾天後回頭,記得回到天池山莊時,有一個伙伴創作一首歌,做為訓練活動送給大家的分享,原來歌的悸動從那時開始,這麼溫蘊心底。啊~~也許從十幾年前開始,能高越嶺的一切就是一連串再活過的回憶了。
      

大家走到約8k
的水源處,開始喝下午茶,山友們如排隊的螞蟻般陸陸續續往天池山莊前進,伙伴們好像有些擔心,我們是貪玩的「烏龜」,但是討論過後連烏龜都不是了,因為我們沒「殼」,會不會沒有營地讓我們搭帳篷呢?

此時,又有二個騎「歐豆拜」正要上山的原住民,我趕緊從地上跳起來攔截他們。這位大哥只露出一對有些深邃的雙眼,停下來聽我厚臉皮說:「大哥!可不可以麻煩你去天池時跟清雄說
…..
」話還沒說完,他的雙眼透露出詭譎的笑意,當下我粗暴地想馬上拔掉他的頭罩,是你嗎?拔掉頭罩的那一片刻,已經忘了我是不是大聲尖叫,還是來不及尖叫,他就張開雙臂熱烈的歡迎我,就像山一樣厚實的溫暖。

真的沒想到,還沒到天池,我就可以跟你相遇了,我想像過各種在天池見面的情況,這樣的驚喜,讓我忘了當時為何不猶豫的把大背包丟到歐豆拜上,這個說要帶我去看水鹿的清雄,最後後座綁了四個大背包,自己的座位都快沒有了,讓我們幾個女生提早享受輕裝的樂趣,當別人有些嫉妒的問起我們的大背包呢?我們只能不好意思吱吱唔唔的回答。
 

節省不少氣力,晚餐過後,可能因為腦袋缺氧,我竟然快速決定往暗夜的山路行去,不是要來聽歌嗎?當吉它聲從山莊裡傳出來時,我卻躊躇在門外,踏不進門,去年在身旁一起聽歌的那位朋友,早已在坐在那裡等待。

告訴自己,還是去山裡吧!也讓她仍可保有一段美好的回憶。那一次,她曾說了好幾次:「認識妳真好
…….
」如今,卻再也無法有什麼對談。暗夜,也許熱閙,但我不想孤獨的留在風中聽歌,也不想假裝,不然我會哭,也許路上少了歌聲會寂寞,但我也想順便給自已機會,如夜行動物般親近山吧.
      

在山野裡,我看見大家的包容與相互提醒,我也很久沒有這樣跟不太相識的人在台灣的山上相處,其實有些擔心自己那份壓力分攤給伙伴們後,會不會嚇到對方了.



但是當我知道,大森老師願意將車子停下來,讓我拍下中央山脈的一輪諾大的明月後,終於,我知道,此行我不用再被當成旅行社小姐.這一次,一下子想到許多當年曾一起在山野裡遊盪的老朋友新朋友們,說著,想著跟他們在一起的故事,原來這是一種比中央山脈還長的思念.



相關閱讀: <2006元旦>太魯閣族人的歌聲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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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也表示這趟健行之旅已經接近尾聲,我也鬆了一口氣,看到後座的朋友們個個都東倒西歪地躺在椅子上,心裡有一種茫然.但,
張愛玲曾這麼美麗的描述:「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也沒有別的話語,惟有輕輕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因為旅行,因為空間的不同,讓我們容易跳脫平常的生活,暫時可以抽離原本的模式。相遇,並不是每一個人或每一件事都是我們可以選擇的,當年少輕狂時,總以為很多事可以如自己所願地一一掌握,卻不知很多的「以為」,在我們轉身的剎那間讓事情完全改觀,接踵而來的喜悅、傷心,就一直返返覆覆地出現在生命裡。

 

為何茫然?在許多熱鬧過後,發現這些熱鬧並不是自己所需要的那種,可是自己又是那個扮演製造熱鬧的人,回到自然,心靜不下來,在旅行裡找不到自己要的歸屬感,找不到自己在那裡。

也許是太期待有料想不到的相遇吧!這樣強烈的慾望還在尼泊爾的高速「山」路上燃燒。

  慾望燃燒著,太陽燃燒著,我們車上的煞車系統不知道是不是太熱了,眼看著司機踩了好幾次煞車,但沒有一點減速的反應,大家仍然在後面睡成一片。

「車子有問題嗎?」我鎮定地問他。

 「對,要檢查看看」他也鎮定地轉到公路旁的加油站,拉起手煞車並藉由地形及轉彎減速。
    車子停在沒有遮蔭的地方,昏睡的人還是保持昏迷的狀態。不知道要在這裡擔擱多久?遠遠地,我和司機看到有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好像在進行什麼遊行似的,準備要越過馬路,司機告訴我,那兒好像在進行婚禮,我馬上告訴後面半夢半醒的伙伴, 
 「那裡好像在進行婚禮,要不要去看看?」我馬上背著相機,要去一探究竟,沒有緣份當尼泊爾新娘,總要看看尼泊爾的傳統婚禮。快步趨前,怕錯過了這個因為車子故障,不偏不倚剛好會在這裡等待的偶遇。

                                            -- wrote in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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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年的耶誕節都是在山上的泰雅部落渡過,對於都市的耶誕晚會或是跨年活動,較喜寧靜的我,一直都沒有多大的興緻享受熱鬧的氣氛,可能更不習慣曲終人散後那份疲備吧,”泰雅的部落是離星星最近的地方”,那時住在山上,成天抱著的是幾本關於部落的故事,惹得自己對原鄉產生一種鄉愁,但又無法真正的靠近.

已經忘了山上有沒有耶誕晚會,不過第一次參加平安夜,實難忘懷,部落裡的小孩告訴我要參加,有人大概會在十二點到家門口前面敲門,我再出來把糖果拿給他們就行了.平時較常從我窗外飄進激烈投入的卡拉ok歌聲,偶爾,會有一些怒罵打架的鏗鏘聲,或者,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叨叨絮絮.

那一晚,不像往常,部落裡很安靜,一直等到十二點,好像都沒什麼動靜,我在想,是不是取消了,可是也沒有小孩跑來跟我說,快要一點了,我撐不住愛睡的眼皮,把蠟燭吹熄,跑去睡覺,在睡夢中我隱隱約約聽見,從部落裡的幾處傳來一陣陣悠揚的歌聲,”平安夜..,聖善夜....”

平常唱卡拉ok的村民們,如此尊敬心中的信仰,把那份聖潔祝福傳遞給家家戶,一看手錶,已經快三點了,小孩子告訴我聽到歌聲時,就要等著人家來敲門,到時再把糖果給他們就行了.我們的部落其實不大,當歌聲越來越近時,我就到客廳等著,再把蠟燭點燃,昏黃的燭光搖曳,聖歌飄揚,讓整個部落是一陣和諧。

其實在那之前的一個晚上,我差一點被一個喝酒醉的村民打,剛到部落住的我,對於那般喝醉打女人出氣的男人很生氣,忍不住,就衝去罵人,大家都呆了。黑漆漆的夜,他們完全沒意料到,有人會把這件事當一回事.我還氣憤的打電話給警察呢,結果警察覺得我太大驚小怪了.隔天,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差一點被打,但也沒人來跟我說些什麼,只有小孩跑來問:難道妳不怕被打嗎?

聖歌近了,教會的長老們來到我的門口,一出去,在黑暗中,看到一群人祥和地唱完一段聖歌,長老用泰雅語說了好長一段祝福的話,有人幫我翻譯了一下,不過我只依稀記得,願主將平安喜樂降臨在我身上之類的...最後大家一起說”阿門”。雖然我沒有信教,當時確實深深的感受到每個人虔誠的力量帶來的那種神聖感,最後把一包糖果丟進傳統竹簍裡...外框是藤編的竹簍,從長老手中遞給我,平常那些猴死囡仔皮得要命,這時也靜靜的在一旁,這是我最深的印象了,大家穿著拖鞋或赤腳,沒有特意的裝扮,沒有任何激情式的愉樂....

那時的一片詳和還留在心中,每當耶誕夜時,我會想起那個本來在裝獵物但用來裝糖果的竹簍,裝著許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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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的時候我最常調侃她,我是賎民,妳是公主。

我要什麼都得自己來,聽她不斷的說當老師是極不甘願的事,是被父母逼,讓她不能做自己,以她的能力怎麼可以當一個教小學生的 平凡 老師而已,在唸大學時,她的父親讓她出國散心、遊學,因為她想休學,她覺得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又說她不得不在家裡扮演開心果,很痛苦,而且不喜歡什麼事都是別人幫她做
好。不斷的聽著她的苦,到最後她跟我說,其實那時她是怕自己吃苦,因為她發現,她不想吃苦,所以就聽父母的話以唸師院為志願。

 
我最常給她的回應就是:「看看我這個賤民吧,妳就不會老是覺得自己很委屈,看看這些印度……」,從五專開始,我就要自己半工半讀,最常在自助餐店打工,因為可以在那裡吃免錢的飯菜,每次都是一身油膩,還有洗不完的盤子,我總覺得自己把一輩子的盤子洗完了,以前在書局、報社、百貨公司、超商、KTV打工,有時一天工作超過十二小時,也發過海報被狗咬。在人生最低潮的時候,失業,男朋友又回到前女友身邊,因為前一個老闆積欠員工二個半月薪水,後來到花蓮唸書時,根本就沒有錢,連一條白吐司我都買不起,只有用十元慈濟的餐票,偷偷的去換三顆饅頭,當在學校自助餐店打工時,自己像歐巴桑的模樣,還被老闆用不屑的口氣說:「看不出來妳以後可以做些什麼?」但是我不告訴自己歹命,只是沒有比含著金湯匙的人幸運,我現在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雙手掙來的。

 

 可是在心裡我還是羨慕起那個朋友,她爸爸說如果她在印度受不了苦,就去刷卡住五星級飯店,不用擔心錢的事,她爸也幫她把護照辦好。在喀什米爾船屋上,她告訴我,她不喜歡我對她說:「我是賤民,妳是公主」,而且本來她預期自己來這裡要多做一些事,不要像以前那樣都是有人幫她做好,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又演變成像以前一樣,我又「搶」著先去做事,害她不能做。

我在想,雖然有時我有些熱心,但絕對不喜歡無緣無故服伺別人,於是請她舉例,她說我在健行的營地「搶著去撿垃圾」,她本來也想去做,因為我先去撿了,害她沒辦法做。聽完她的敍述,我很生氣,我覺得她除了不知足外,還喜歡合理化自己的行為,而且那時她還懷疑船屋的主人以他母親得癌症為名來騙我們,那時我的確有一種嫌惡感從心裡油然而生.在第三世界旅行只是用來炫耀自己的,還是真的感受到別人的處境?於是我挑戰了她這個觀點,這就是我的個性,非常直接.

在列城的最後一天,她說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則獨自跑去一個文化促進協會,回到旅館見她哭的好傷心的模樣,她說好希望我快點回旅館。後來她跟我說小時候發生的事,所以讓她變成如此冷陌、虛偽,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只是沒膽了結自己的生命,聽了她一番話,我告訴她我願意陪她走過。

隔天她飛回台灣,我留在印度。

 回到台灣後,隱隱約約覺得她在逃避,當我打電話給她時,感受到一股不怎麼熱切的冷漠,她一下子說沒時間寫信,一下子又說不習慣用msn跟我聊天(我根本不太用msn,去印度前,她最常以msn跟我溝通),只說她不好意思跟我講,後來在新德里她刷卡去住旅館,這樣會顯得她很沒用.在日日春協會那天,我告訴她我的感受,那種好像自己是垃圾袋,被裝了垃圾後好像就被丟掉了,我也告訴她及自己,因為過往的經驗對於這些感覺的投射,所以讓我不安、難過與憤怒,那時我也爆炸了,在街上大聲的對她狂吼。後來她承認她想逃避,而我從來都沒有對一個朋友這樣,自己的憤怒就像關不住的消防栓,看她哭得很傷心的樣子,我卻有說不出的厭惡。

寫到這裡我發現自己的心還是紊亂的,寫的東西也跳來跳去,並沒有因為書寫而會有舒緩的感受,也發現寫的東西裡夾了些不同脈絡的經驗,這些交織勾錯的過往,還是隱隱牽動著自己的情緒,也在不同的片段裡發現自己錯愕、無力、不快、心傷的心思。


ps:這篇寫於2005年,再看一次,我還是很討厭這樣的處境,室友告訴我:也許這個女孩只是想利用我去印度,我很不願意這樣想,因為那當時,我們各自遭逢感情的挫折.不過這個憤怒也影響到後來,幾次碰到跟我去旅行的人,若有些人總認為我要像旅行社一樣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時,這個討厭的回憶就一直被呼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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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在此哦!感謝版主五色鳥特別前來提供網址,因為有些聯結不見了http://blog.pixnet.net/haofeng/post/509953                                  
  
前兩天看到天下雜誌的新書 雨啊,請你到非洲 的書摘,其中有一篇 鑽石,是非洲 
 的眼淚 讓我想起,前一陣子上英文課時讀到一篇有關鑽石背後的文章。我想和大家 
 分享一些媒體不會報導的事實,特別是給夢想擁有鑽石的朋友。                  
                                                                           
 在繼續閱讀之前,請你先回答幾個問題。                                      
    1.      有幾家公司掌握世界的鑽石市場呢? ( A.幾百家 B.一打 C.三家 D.一家)
    2.      鑽石有多稀少呢? (A.非常稀少 B.稀少 C.有點稀少 D.一點都不稀少)  
    3.      鑽石多有價值呢? (A.無價 B.非常有價值 C.沒人們想的那麼有價值 D.   幾乎沒價  值                                                           
    4.      鑽石是好的投資嗎? (A. 是的,它總是增值的 B.得看經濟景氣情況 C. 
            它總是保值的 D.不是好投資,因為會賠本)                               
                                                                           
 "Diamonds are Forever.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的廣告詞,早就深深印在每個 
 人的腦子裡,但是在鑽石光鮮亮麗、閃耀奪目的背後,卻有著令人難以相信的事實。 

  鑽石是普遍卻難以交易的                                               
                                                                           
      鑽石是既沒有價值也不稀少。事實上,鑽石是地球上很普遍的礦產,在歐美地 
      區,已經裁切好的鑽石數量比汽車還多。雖然它們非常的昂貴,可是卻難以像 
      商品一樣被自由交易,因為二手鑽石的價格遠低於原價。天然鑽石的美麗反射 
      光芒也已經可以用人造鑽石取代。如果鑽石沒有那傳統浪漫的形象,它可能一 
      點都不值錢。            
                                              
  人為哄抬而形成的昂貴                                                 
                                                                           
      鑽石的昂貴高價是南非一家企業 De Beers,成功運用市場行銷而成的結果。De
      Beers 獨占了世界上 80% 的鑽石供給 (編按:這是 1980年代的數據,2006年 
      估計仍約佔 60%,資料來源 Wikipedia),在嚴格的產量控管下,De Beers 成 
      功地維持鑽石的人為高價。藉由塑造出鑽石浪漫永恆的形象,大大減少了鑽石 
      持有者賣出鑽石的行為,即使是經濟大蕭條,人們還是會盡量保有鑽石而不賣 
      出,因為它對持有者可能有特殊的意義。                                 
      供給大於需求                                                         
                                                                           
      世界上鑽石的供給量一直都超過它的需求,邏輯上說來,鑽石應該會跌價變得 
      很便宜才對。但是,De Beers 透過持續買進市場上多餘的鑽石來維持它的高  
      價,估計到目前止,De Beers 已經囤積了價值超過百億美金的鑽石了。De    
      Beers 還能支撐多久,持續買進市場上的鑽石,沒人能回答。               
      剝削廉價勞工                                                         
                                                                           
      世界上絕大多數的鑽石,都是非洲或俄羅斯貧窮的鑽石礦工所開採出來的,四 
      分之三的鑽石是由印度的極度貧窮的勞工完成切割,其中大部分還是童工,勞 
      資則是每切割一顆石頭四分美金。                                       
                                                                           
      美國因為 De Beers 不道德的剝削勞工,而禁止這家公司在美國設立商店販售 
      鑽石,可是諷刺的是,透過其他中間商的販售,美國仍然是 De Beers 最大的 
      鑽石市場。                                                           
      成功的廣告和行銷                                                     
                                                                           
      De Beers 在世界鑽石市場的成功,可以說是一個近乎完全獨占的完美範例。De
      Beers 總是能刺激鑽石的需求,另一方面減少鑽石的供給,即使在奇異 GE 發 
      明人造鑽石後,De Beers 還是能成功維持鑽石的高價完美形象。事實上,De  
      Beers 每年花費超過美金一億六千萬的廣告費用,重複傳遞 "Diamonds are   
      Forever 鑽石恆久遠" 的訊息,持續鑽石浪漫的傳奇。                     
                                                                           
      這家在1888年創立的南非公司 De Beers 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說服美國人接受 
      歐洲用鑽戒當作婚戒的傳統。1950年代,同樣的奇蹟又在日本上演,De Beers 
      成功的將西方婚戒的文化傳遞到日本和亞洲,日本此後也成為世界上第二大的 
      鑽石消費市場。     
                                                   
 五色鳥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奢侈品,但是我從來不知道鑽石的背後有這樣的故事。原來
 鑽石是很普遍的礦物,只是被一家公司獨占而哄抬價格,而且是利用剝削勞工的方式
 開採和切割鑽石。                                                          
                                                                           
 當我讀到這篇文章時,我真的非常驚訝!也感受到媒體廣告的影響人們思想的力量,
 可以想像 De Beers 這家龐大有錢的公司,在各國消費市場和媒體廣告界的影響力,
 所以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才聽不到這些鑽石的真實故事,接受了 De Beers 想灌輸給大
 家的觀念。                                                                
                                                                           
 下次在電影、廣告、明星上看到閃亮的鑽石,我不會聯想到這是浪漫名流的形象,而
 是聯想到生活在貧窮饑餓的非洲鑽石礦工,和可憐無知花大錢的消費大眾。        
                                                                           
 以下更新於 2006.11.19                                                     
                                                                           
 感謝網友 appleseed 提醒文章中的數據可能過時,上網做一些功課後,從         
 Wikipedia 得知面對俄羅斯和加拿大鑽石公司的競爭,De Beers 的市佔率已經由原 
 來 80年代的 80% 滑落至目前 2006年的 60%。                                 
                                                                           
     但是 De Beers 對於鑽石行銷廣告策略卻沒有改變,甚至更為積極,包括:        
      在受歡迎的浪漫電影中,展現鑽石作為結婚的信物。                       
      在雜誌和報紙中刊載故事,強調鑽石浪漫的價值,並將鑽石和名人加以連結。 
      僱用時裝設計師和流行趨勢評論家,在廣播和電視中提倡鑽石使用的趨勢。   
      說服英國皇室直接為鑽石宣傳促銷。                                     
      贊助 2007年 F1 Scuderia Ferrari 車隊。  
                             
                                                                           
 延伸閱讀:                                                                
 鑽石,是非洲的眼淚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有關 De Beers 成功的歷史)                         
 De
Beers@Wikipedia                                                        
 當鑽石遇上生命                                                            
 血鑽石 Blood Diamond                                                      
 請響應世界貧窮日
                                                           

****以上是善良好心的馬拉松醫生提供,同時也恭喜他又有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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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im.tv/VLOG/Personal/486706/883263
相關影音聯結 

光輝璀璨的鑽石,象徵財富也見證愛情,但是對許多非洲人來說,鑽石礦藏所帶來的巨大利益,卻讓他們承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痛苦,在國際間,這些沾染人類鮮血的鑽石被稱為【血鑽石】。

【末代武士】導演艾德茲維克在偶然的機會中,發現獅子山共和國內戰的紀錄片,因為鑽石所帶來的財富,導致非洲超過六百萬人無家可歸,三百多萬人死於戰亂,更有許多小孩與婦人因為無意間發現秘密挖礦的地點叛軍剁手剁腳,為了讓更多人知道非洲發生過的事實,導演著手策劃新片【血鑽石】。

拍攝前,他與李奧納多兩人實際走訪難民營,婦女與兒童缺手斷腳的人數多到讓人震驚,不難想像她們曾經遭遇過多少恐怖迫害,李奧納多表示:「難民營的小朋友看到他們帶著巧克力出現時,立刻開心地圍上來,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可是一問到他們的殘肢,臉上的喜悅馬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遂的恐懼與哭泣。」】。

【血鑽石】故事描述一名漁夫索羅門(迪蒙哈蘇飾),被叛軍帶到採鑽場工作,運氣不錯的他找到一顆珍貴罕見的鑽石原石,他決定將這原石藏起來,他知道這顆鑽石能幫助他與他的家人團圓,並且離開這個內戰的國家,但若是被人發現,絕對會引來殺身之禍,而投機的鑽石走私掮客丹尼(李奧納多飾)在偶然的機會聽說有這麼一顆稀有的鑽石被索羅門藏起來,他知道機會來了,這顆鑽石將可以讓他離開非洲這個充滿暴力與貪污腐敗的環境。於是他利用索羅門想要尋找兒子的心情,說服他說出這顆鑽石的下落。】。

他們遇到美國女記者曼蒂(珍妮佛康納莉飾),她來獅子山的目的是為了揭發鑽石公司為了龐大的金錢利益,不惜犧牲數以百萬計人命的真相,她希望丹尼可以幫助他調查這個事件,最後他們三人變成命運共同體,為求真相、自由與找尋自己的兒子,他們必須要找到這顆稀世的鑽石,但是叛軍早已在虎視眈眈等待三人的到來…。】。

最初接到劇本的時候,李奧納多就像一般人一樣,對於血鑽石印象很模糊,為了演好劇中南非走私掮客的角色,他提早兩個月到非洲學習南非人特有的英語腔調,但是當他看到許多難民的淒涼景象時,他感到非常驚訝,這些血鑽石的傳聞竟然是真的,李奧納多表示,他並不期望拍一部可以打擊鑽石產業的電影,但是他希望所有人在買鑽石的時候,看清楚這枚鑽石的來源,「不要讓黑色的怨靈附著在你的寶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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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此片的上映,影響全球鑽石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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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一位好像正在路邊如廁婦女,她笑容可鞠的好像問我從哪裡來,前一個”好像”是因為我恰好看到她從路旁邊起身邊快速的拉褲子,第二個”好像”是因為我只聽得懂"Japan"這個音,於是我自然地告訴她我從台灣來,

”歐,泰國哦?”

”不是,嗯......在中國旁的小島”我只好這麼介紹,心中還是不太願意說成我們好像掉在地上如一顆豆子般大,雖然我不預設每一個人都一定得知道台灣。

”拉達克漂亮嗎?”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烏度話了

”拉達克很漂亮”我像牙牙學語般的孩子,試著用在喀什米爾時學來讚美姑娘的話,套用上去,沒想到用來哄女生的話這時派上用場.

”妳...聽.烏度話?”

”一點點點”我用手指頭比出這個意思
”.....”(她不知說什麼)
”.....”(她不知我說什麼)
”...茶..”
經過一連串她來我往,比手劃腳和只有單字的溝通,她忽然比著喝茶的姿勢,我想,她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問其它的問題,後來我直接聯想,她會不會是出來招攬客人的,我比來比去的做出一些動作,如吃飯呀,睡覺之類的,只看她直點頭說是,後來才終於確認:她家好像是開飯館的,她要我去她家喝茶,心想:反正她一個女人家還要出門找客人,大概很需要生意做,而且有她帶路,我就不用一直問路了,因為沒什麼人在路上.看到的大型動物都跑去河邊




她走起路來比我快許多,我真的趕不上,進了村子裡,隨著她彎進另一條小徑,我一邊認路,一邊想,這樣彎彎曲曲會繞來繞去的路,我大概又會迷路了,這麼往裡面走,難怪她要去外面攔客人,大概也沒什麼人會經過這裡吧,一路上我沒瞧見任何旅客,真在邊緣的村莊了,連一般的背包客都沒有.我的行囊只有一個小背包+一袋相機,看起來很窮(事實上也是),應該不會帶去黑暗處,把所有東西都扒光吧?在這靜謐的小村子,這麼防衛性的思想隨著越來越荒涼的路徑出現,走過舖著落葉的路,又有清徹的水圳在路旁,這婦女走近水圳蹲下來,用手撈起水圳的水直接喝下去,看得我真的渴了,再過一會兒就可以去飯館了,我一定要叫炒飯一盤,在印度的餐館吃食物,都是大大的一盤,現在雖然有一絲的不安全感,不過好歹也想,讓我有些錢飽餐一頓也好,我的相機都很舊了,也沒什麼人會要吧!

正當些許忐忑不安的情緒飄上心頭,我還是隨著她的腳步,她不時回頭看著我,我實在感受不出來有什麼威脅,是自己的莫須有的想像,放盪在空氣裡,平和的小村,只聽到雞叫聲,而嘩啦嘩啦的流水也不斷在耳邊響著,不過我又想,如果這是當地的餐館,那再好也不過了,搞不好民宿就在附近.

走著走著,我們上了個台階,她把套在木頭上的繩圈拿下來,推開木柵門,我看見一些荒亂的草,和綁在樹旁的黃牛,經過一小段泥巴路時,受驚嚇的雞揮著翅膀跳到草叢裡,這間餐館連裝潢都沒有,一點也看不出來是餐館的樣子,難怪沒有什麼人來,不過看到一棟二層樓高的樓房,心想,嗯,裡面東西好吃就好.一進門,走入一個房間裡,婦女就叫我坐下,左看右看,面前只擺著一張小小的桌子,這才知道,原來這裡是她家,往窗戶外一看,房子外開滿了一大片花海,前面是一小片搖曳的波斯菊,後面則是一整片淡紫色的馬鈴薯花海,曾經有一個朋友還特別寫了一篇關於見到馬鈴薯花海的文章,大大小小的土黃色不起眼的塊莖,在原本不豐饒的土地上,旅人以浪漫的姿態欣賞,對於村民們則是最實際的經濟作物。 

她從保溫瓶裡倒出一杯略帶粉紅的奶茶,口味跟在喀什米爾一樣有些鹹,同時也盤子上放著一塊我曾在Ponkong Lake途中野餐時吃到的饟,這是非常家常的食物,裡面可以包咖哩蔬菜,極為開胃,但是我不好意思吃一整個,只有撕下一半,包一點點的菜吃著,其實越吃越餓了.

後來我也忘了,為何當時聽不太懂她說什麼,但她就是知道要帶我去附近山上的藏廟,特別還換了一身粉紅色的褲裝。太陽大的連影子都快沒有了,我跟著她又爬上了一座小山頭,這次,終於遇見西方旅客了,只是,除了在廟裡,他們都在哪裡呢?一路走在村裡,真的沒看見,不過看到他們都是包車來的,也許,這位婦女看見我從Deskit走了幾小時的路,一定不知道要怎麼去藏廟,或者,每一個來這裡的旅客,都會去藏廟,所以她也認為我是要去的,其實,我已經對廟沒多大興趣了,只想待在她家久一點,幻想著如一個人類學家般,如此接近田野.

下山的路有些陡,看她穿著高3公分的黑色涼鞋,在後面慢慢走的我,真是覺得若換成是自己,早就跌到腳踝扭了好幾次,因為我連在平地穿有跟的鞋子走都有問題了.山上來來往往的”朝聖者”還不少,在狹小的山路上,有時可以趁著人多的時候,停在路邊休息一下,我們蹲在路上,她把披在身上的粉紅圍巾蓋在頭上遮太陽,跟我說了一些話,不過我又是一臉???
接著,她掀起衣服,掏出乳房來用手擠出一些乳汁來,我這才明白,原來她要回去餵小孩,又跟她比來比去一番,我試著問她有幾個小孩,多大了,男生還是女生,從她的回應裡,我猜到她有2個兒子,一個4歲,一個2歲...之類的.後來才知道我又猜錯了。

  當她掏出乳房時,一點遮掩都沒有,這般女性對女性的直接,我覺得自己當時卻有一點吃驚,自身所受的教育,是女性的身體是受到約束,不能被隨意凝視,這種吃驚也隱含著我不想被家庭束縛的反抗,離家移動的我和待在家裡的她,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赤熱的陽光繼續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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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親愛的朋友們:

當你看到這卡片時
也代表我最真摰的祝福
感謝平日關心照顧我的及願意花時間來這裡逛逛的朋友們
年底了,
有好多事還沒做完呢!





忙要趕報告
和一堆看不懂英文天人交戰中
的wind.....






小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




在Deskit待過一晚,我跟主人的女兒說會到下一個村莊待一晚,請他幫我保留原來的房間,順便也問要走哪一條小徑才能健行到那裡,這位姑娘很熱心,說一早會陪我走去,吃完chapati煎蛋和一杯味道不太一樣的奶茶後,左等右等,女孩告訴我,她爸爸擔心路會不好走,而且路上會積水,於是要載我過去,這一載,足足花了快半個小時,坐上偉士牌型的摩托車,嘟嘟嘟的經過許多積水不淺的石頭路,主人說:前一陣子發生土石流,妳看到這些壞掉的房子都是那時被沖壞的,有些也被土堆埋起來,幸好現在沒下雨,不然這裡不太安會,因為一下雨就會有土石流.我看著明顯的崩塌區一片片大剌剌的鋪在左側的山壁,上頭完全沒有任何植被,上頭的地層結構是一連串的粉碎與不完全的碎石和沙子組成.他又說:其實政府已經勸導不要在這附近蓋房子,還是有不少人發生災難後才會真的去想,有一戶人家,把辛辛苦苦存的錢拿去蓋房子,有些還是跟別人借的,房子才蓋到一半,就被土石流破壞了,現在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有,吃飯都有問題.一路上看這一片的殘破不堪,知道當地村民的困境,若沒機會聽他說,我大概不會接受這樣的情景,心中已經畫好了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我不是想來看看邊緣的處境嗎?原來內心的浪漫情懷還是特意遮掩不想看到的殘破。許多古蹟名勝特意以殘破之身被凝視著,人付予缺憾的美與想像,而存在生活的破碎和不完整卻是我們特意不看見.

主人小心翼翼地躲避很深的水窪,也慢慢地騎,怕我坐的不舒服,其實那時我還有些擔心會不會一騎,就直接到對面的村子前,我連走路的機會都沒有,這樣子就沒辦法找駱駝了,所以我一直問:我們快到健行路線的入口嗎?他說:還沒到,還沒到,而且這裡積水多,等到沒積水時,再放妳下來.太陽漸漸的發揮威力,大雨過後的積水處好像就等著太陽蒸乾,路上,遇到趕驢的村童與背蔞子的婦女把褲管捲起來赤腳潦水而行,我受著當地人的款待,在都市裡很少遇到這樣溫情,這就是一堆社會學家們探討,為何在分崩離析,關係疏遠的現代,都市的旅人們要到農村裡尋找一段溫馨的關係感。

一路上,司機遇到村民們彼此都會”Julay,Julay....."的問好,不只同村子,在一般的山路上,大家也是高高興興的彼此問候,沒有為什麼,剛開始我會害羞,後來則也入境隨俗了.回來後,每次一想到Julay~~~~,在山谷裡滿佈皺紋阿媽的笑容就會出現,自己的嘴巴也克制不住的脫口喊一聲.

終於到了可以自己步行的路段,主人說:從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看到村子的房子,遠遠的在另一頭,我應該不會迷路吧,目標很清楚.其實這條路沿著河走,已經有不少牛隻和馬匹在河岸的草原上低頭啃著嫩草,忽然,一隻棕色的肥兔映入眼簾,雖然我非常非常慢的走近,牠咻的一下,蹬起健壯的後腿消失在矮灌林裡.我開始把自己幻想成愛莉絲了.

雖然看的到村莊,走起來的距離感覺起來還真不近,這條河旁,有一隴隴起起伏伏的沙丘,我並沒有走往沙丘,天氣熱,怕自己渴死,不過倒是看到一排排蹄類動物的大腳印烙在沙灘,心想,為什麼驢子要走往沙漠?這片”河谷”很大,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這一走,快到中午開始進入村莊,這村子的外面是軍營,我也不知道這個村子跟上一個村子有什麼不一樣,總以為到了村裡,就可以找到歇腳的地方。

日頭正熱,只遇到牧羊人和行動Pashmina羊毛披肩(指羊 ,其看是披肩的高級材料)山羊群,軍營前有一個軍人一邊刷著牙,一邊以最用力的方式將刷牙水吐到圍籬外,冷冷的用斜角的餘光瞄我一眼,不久,有一位婦女正從路旁的草叢起身,原本我不是很注意看,但是拉褲子的情景快速的被我轉化成如廁的樣子,當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撞上她在上廁的樣子,她也看見我了,不但沒有半點尷尬,一聲”Julay......”反而讓我自在了些.一開口,她就開始說了一些我完全不知道的話,我只能先說:對不起,我不會說烏度語,她轉以用簡單的英文單字問我.....
我想,她可能要帶我去吃飯喝茶吧,結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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