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於可以坐在我喜歡的靠窗,好好的看從斯里加通往列城的公路景緻海跋越攀越高,大小冰河就在高聳的山巒間沿著河谷而下,我得意的想
”不用花幾十萬去阿拉斯加看冰河,在印度坐巴士只要一千多元盧比就可以看到,而且看到的冰河比路上可以看到的樹多”車子在巔波的山路上搖晃,後面那對紐西蘭夫婦說覺得這是全世界最不舒服的公路,問我台灣的路有沒有那麼難走,希望得到我的認同,但是我還是誠實的說,台灣的山路有些比這條山路還難走,可供大卡車和大巴士的路哪可以稱不好?
這裡靠近巴基斯坦和中國邊界,每進一個城市都要在檢查哨排隊填表格,一個日本男孩像花蝴蝶般在旅客間穿縮打招呼,說他是第一次自助旅行,這又讓我想起在台灣有個長鬍子的男人告訴我,,他要去體驗恆河氾濫,那樣子好像熊看見蜂蜜似的..
在車上其實很難拍好沿路的浩瀚的景象和路邊跟煙火般怒放的高山花兒,只能眼巴巴的跟滿布山野間的黃花,紫花說再見.
座位前有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頭寫著”Learn to travel and Travel to learn" 馬上指給身旁的友人看
"學習如何旅行,旅行就是一種學習" 真的道出喜歡自助旅行者的心聲和滿足了,是一種謙卑的生活學習,一種試途脫離原來生活的實踐,有別於只想回去炫耀又假裝自己很自在,以為自己是在流浪的觀光客.
在路上並沒有像休息站的公廁,每次巴士在山路旁停下來就是讓人上廁所,但是大部份沒遮蔽物,高地上盡是荒涼,所以大部分的女孩子只有忍著.這次巴士又停了,我看公車司機從他高高的駕駛座跳下來,心想”不是才停下來上過一次嗎?怎麼這麼快又想上了..莫非在閙肚子”
等了一會兒,心裡覺得怪怪,往窗外一看,司機面如槁灰的蹲在山崖旁要吐的樣子,我馬上告訴朋友要下車看看,司機好像不對勁,我衝過去問他怎麼了,他說頭痛,又吐,整個人很難受,我趕緊幫他在後腦勺和太陽穴不斷按摩,他一定得高山症了,看他的樣子一定苦撐許久,還要繼續開車…..心裡正替他難受著,按了一會兒車上的三個韓國阿姨拿放血針捉著他的手指放血,因為她們不太會說英文,我在旁跟他說要放鬆,這是一種傳統的方式,會讓你比較舒服些,我看的自己都覺得痛了,身旁的印度人也都看傻了眼。看到朋友這時才從車上緩緩走下來,我跟她說“我以為妳會跟著我隨後而下...”大概是她看我有些不悅,跟我說大背包裡有舒跑粉可以讓司機喝,我們爬上公車頂,隨車的幫手很快的幫我打開背包,但是舒跑粉卻不知塞到哪裡,我動作粗魯的把裡頭的東西用力的拉出來才找到,不小心打到朋友,她不高興的說我把她打痛了。後來朋友跟我說有一個白人問她白白的“藥”是什麼,還質問她這種東西確定不會讓司機睡著嗎?我馬上脫口而出「他媽的!在旁冷眼旁觀,還在那裡質問別人」朋友告訴我她已經跟她說是運動飲料...
我們的車上有不少白人,但是沒有一個白人來問候一聲或做些什麼,只是站在遠遠的地方吃他們的巧克力,然後看....
雖然朋友說因為她肚子太餓,所以只顧著吃洋芋片,沒有想到要下去,而且還說沒有等多久她就下去了,後來說是因為受到的教育叫她不用多管閒事之類的話,但是也比那群只會坐享其成的白人好多了
後來,每當我在往窗戶旁要對焦拍照的時候,司機都會放慢速度,他的幫手還問我們要不要停下來讓我們拍,這怎麼好意思呢...
我可不想讓車上的人瞪我。
中午,那位日本男孩跑過來問我們在吃什麼,我把手中的大黃瓜切一大塊給他,其實有些苦,他咬了之後還得很有風度的吞下去,發現他偷偷用衛生紙包起來丟到垃圾桶,跟某些小學生的行為一樣,看到那群白人又在喝可樂,找巧克力的樣子,那位日本男孩的窘狀,勉強擠出笑容的樣子,就成了我的樂趣,調皮的心在狂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