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輪,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了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祐你平安喜樂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那一日,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的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呀,
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天空中潔白的的仙鶴
 
請將你的雙翅借我
 
我不往遠處去飛
 
只到理塘就回
 

                  -六世達賴喇嘛.倉揚嘉措


倉揚嘉措是藏語"梵音之海"的意思,也是六世達賴的名字.在印象裡我們西藏的政治宗教領袖達賴喇嘛一直代表著禁慾遵道的聖者。因為五世達賴晚年不問政事,直到圓寂後的第十四年六世達賴才進布達拉宫開始執政,但因他堅持放棄僧侶生活,在高僧、貴族勸阻無效下,成了第一位最受爭議的在家達賴,處處流露真性情的情詩,至今已流傳三百多年,在西藏民間廣為傳誦。

當時清康熙皇帝不察西藏內情,以為六世達賴喇嘛酗酒好色,不守佛門清規戒律,而免其職。為免西藏政教紛擾於民,西元1706年,自願讓清兵押解至北京,相傳於途中被暗殺。過世時,年僅24歲。

從拉達克回台灣,看完色戒(Samsara)後,找到了六世達賴的故事,他的故事讓我波濤不斷的心海稍稍平息。原來,為了修得這樣的一世,他選擇離經叛道的入世生活。我也比較清楚自己所經歷的,猜想大概是前世許諾的結果嗎?這樣好像有些宿命論,但如上述,湊巧的,每到一個生命轉折處,類似的情境又會在無預期的狀態下回來,讓人閃躲不及。旅行,也加速了這樣的”相遇”,直捣人心裡那塊不敢碰觸的地域,或者,讓人又重新看到自己。

想起電影「色戒」最後一幕男女主角的對話,男主角倒在地上失聲慟哭,我也一起掉著眼淚。

「如何讓一滴水不乾枯?
 讓它流向大海」

旅行就像走入不同文化的人世大海裡,感受不同的眾生,在旅行中遇到的人/事,交織成旅人生命中的一片背景,不管清清楚楚亦或模模糊糊,回歸原來生活後,再回首如此短暫,但也許是深情的懈逅,總會在某時某地映在心上,不知不覺,某些行為想法也因旅行經驗而刻劃出不同方向。

只是,到現在,我還不知自己的路會如何繼續?跟色戒中的男主角一樣,我也要做一個選擇,要跟隨著自己的慾望走或是超越?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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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Amy一離開斯里那加,二人彷彿有一種脫離的放鬆感,終於不用再面對船屋夫婦們每日直接又有些矯情的對待。一早離開船屋時的氣氛怪異,我竟然沒有任何留戀之感。就這麼離開情感變質的逹爾湖,當船屋主人何時要再來時,我已無法回應。

奔向藏傳佛教的世界,似乎讓我多了一點安全感,把學術訓練對另一個尚未西化的異文化不該浪漫偏頗的理性思考抛諸腦後,我就是想飛奔到這個想像的淨土,讓這裡的靈氣洗滌我的焦燥。


<公路旁的Dosa午餐>
從斯里那加到到列城通要花二天的時間,中途夜宿Kargil,多數的旅客會從新德里直接飛到列城,因為喀什米爾素有”印巴火藥庫”之稱,讓多數西方人望之怯步。第一次從斯里那加坐當地的巴士,對於這條從青綠、冰河到火星世界的公路已驚豔不已,記得那時對同伴說:看了這條公路的景色,會不會很難再感受到其它地方一樣有如此的浩瀚之美?那一段一直讓人捨不得闔眼的公路,我依舊排進第二次行程裡,雖然沒有一起和當地人擠公車的跋涉感,但同樣包一台公車,司機的朋友們也搭順風車,而他們都坐在最前面,司機駕駛座後的玻璃窗讓他們與我們完全隔離。


<軍車通過後從另一端湧入的車潮>

斯里那加到列城約438公里,路途雖然遙遠,但有著更多好友陪我一起走。因為高海跋和未知的突發狀況可能在任何時候發生,這時我只有不斷的祈禱一路安好,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聽到窗外ㄘ~ㄘ~ㄘ~的聲音順著車輪擠了出來,原來我們的公車爆胎,司機和助手下車才看了一下,又繼續開車通過冰河跨過的公路,一陣陣強烈的左搖右晃,我真的捏了把冷汗,一翻下去,就是深淵或者我們得枯坐在路旁等待救援。不過這些大概都是不懂車子的人的擔憂感,司機們不會喜歡輕易翻車。就這樣,我們又聽著氣不斷外漏的聲音前行,直到耳邊習慣。

因為是中印邊防要塞,中印戰爭時,這裡的情勢相當緊張,沿途有不少軍營,本來我們安排一大早出發要避開軍車通行的時間,但不知為什麼又改變計劃,我想也許是司機無法那麼早來,所以中午時,我們果然因為軍車要先過去,公路足足被封鎖了一個多小時才能放行,車裡悶熱的很,二邊的車都不能動,大家索性下車”健行”一下,本來以為會很熱,因赤陽當空,高海跋的冷空氣卻讓人涼爽許多。


不知是否前一夜喝了一些酒,又太晚睡,一路上竟忍不住釣起魚來,只聽到後座植物學家的快門聲,每隔不久就卡擦一下。真糟糕,我努力睜開雙眼,卻像老阿媽般,不久就在晃動中昏迷。猛然抬頭看到窗外藍天雪山的壯麗,好似迴光反照般,拿起相機留下可以回溫的永恆。


<每到一個檢查哨,車子要停下來檢查>
到Kargil前仍有許多青色山巒一片,令我難忘的是途中一整片紫色的花海,遠遠望去,不確定那時什麼,直到車子接近那一片夢幻般的紫,我們方才知道那是活生生的花,但我們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這片深深淺淺的紫離我們越來越遠,原來,自己那麼不習慣看到如此美如夢境的景色,不敢相信。


因為地處要塞,每經過一個重要的關口,我們必需停下來登記自己的護照資料,雖然一路上停了幾次,有些伙伴覺得很麻煩,其實我還蠻喜歡這種邊境的通過儀式,而且只要把護照拿給軍人抄就可以,我們只是站著排隊。

不過在Drass時,要填寫更詳細的資料,原來手抄的護照資料格式不對,所以我拿著12個人的護照到了檢查站,工作人員給我12張表格,我看了當場傻眼在那裡,不過Drass檢查站讓我有一種再回來的熟悉感,雖然有些冷清,不過我有點擔心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填好所有的表格,往門外一望,天文學家又像以往般,當我要處理事務時,他總會先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Amy因為找廁所,也被我拉進來火速填表格.

在填表格前,其實我一直是昏昏沈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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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樣的情感
讓我注視這些背影
不知覺隨影而去
即便   風雨欲來!



在Lamayulu寺廟裡,頂著強烈日光,A-Ma-Le(拉達克語:阿媽)仍披著羊毛緩慢地沿著轉經輪牆移動,我隨著她的腳步前進,用手撥動年代已久的轉經輪,喀啦喀啦從經輪響出的卻是另一個身影在我心裡晃動著。A-Ma-Le走不到一圈,坐在小角落裡休息,用手比著腳,原來腳疼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自覺的靠近她,大膽地按摩她的大腿,她亦讓我這麼接近,不知我那顆略些風霜的心是不是看起來跟她的臉一樣?


看到簍子,想起在部落的日子,對簍子總有一份特殊的親切,彷彿是另一個時光的召喚,在進Guest house前,我靜靜看著將要離去的身影。烈日依舊,這位阿姨要去田裡嗎?還是她要回家了?



在拉達克健行的第三天到Hemis chukpachem村子,恰巧一位仁波切到這裡講道,低沈吟唱的頌經聲,悠悠蕩蕩的飄進隨風揚曳的柳樹稍頭。我隨著這位好像喜歡青綠色的阿姨走著,不過,她的腳步有些些加快,她發現我在跟踪她的樣子,


每當村子有重要的法會、慶典,仁波切來時,或者婚禮時,大家會穿正式的衣服迎接重要時刻。我問嚮導阿杜,後面的斗蓬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他告訴我這是傳統穿著的一部分,是一種裝飾品,我想,也許下雨或下雪時,也許可以拿來用一用吧




Me-Me(阿公)的背影讓我看到一種單純的樸質,拉達克的男人似乎不需花俏的打扮,我喜歡上這種厚實的樸著。一條厚厚的腰帶繫上不同的穿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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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天文學家-從來沒溯溪過,前一天才去買蛙鏡,還以為我是跟別人去,差一點就不跟了.
*植物學家-第一次合歡溪溯溪後就被冷到不想再溯溪,小時候喝到幾口水,從此游泳就跟他不是好朋友了。
*Wind-那些天有些怪異,搞不清處這條溪到底叫頭前溪還是萬里溪。

裝備:只有一條長長的橘色扁繩.

前一陣子,我突然想去溯溪,打電話跟天文學家透露這個訊息,他還很客氣的問,可不可以跟?真是夠笨了.我告訴植物學家不知道要選加九寮溪好還是頭前溪好,之後,植物學家也以為我是跟別人去,忽然又說不想去.我真搞不太懂男人的想法,為什麼我跟別人去,他們就不想去了.難道以為要繳巨額的費用嗎?(因為上次我也是臨時想溯溪,繳了1800元參加溯溪活動)

連續大雨滂沱,出發前一天還是豪雨特報,天文學家的磺嘴山入山申請也被許消,眼看這雨不斷的下著,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取消,後來還是厚著臉皮跟他們約好隔天一大早再看看。我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們說些什麼,但他們很好(或是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知道我沒打電話,也不多問什麼,還是如約出發。

北二高往宜蘭的方向,豆大的雨滴撒在車窗上,我還在思考要去宜蘭泡溫泉還是溯溪,但過了一個隧道後,雨停,馬上告訴他們我很善變,還是是溯溪吧!反正全身濕,下雨也沒差(不要以為我不怕溪水暴漲,我是看過資料判斷才會選這條不寬闊難度又不高的溪),但我還是會有點擔心,我有點瘋的舉動把他們嚇著。


鹿窟坪古道旁原來有那麼可愛的溪谷,可供人發洩精力,宣洩情緒(真是太抱歉,這樣的形容多麼只以人為尊).剛開始在一段沒什麼水的石頭上走,一度還有錯覺,是不是走錯條,溪石濕滑,每個人都穿涼鞋,因為我的是5.10攀岩鞋底,行動起來方便許多。上上下下時,為了有溯溪的感覺,故意爬上滑瀑或走到較深的地方。回頭看二人,忽然有一股難為他們的一點點罪惡感。一個怕水,一個不喜歡身體濕濕的。

遇到第一個深潭時,我的罪惡感就被埋到暗綠的潭水裡,好玩的終於來了。遊過去試了一下難易度,告訴他們,沒有把手點抓,腳又短,所以要有人在上面拉。後來還是不會游泳的植物學家小心翼翼的從左側的岩壁爬上去。我再請他把扁繩架在樹上。之後天文學家和我用爬的通過腰繞的石壁,弄得很危險刺激的感覺。我一直跟天文學家說我會害怕。想一想頂多像掉下深潭的青蛙,再爬上去一次而已,而且這裡的深潭還很溫馴,平易近人。


在這個大瀑布下,雨一陣一陣地下,我們任由雨絲淋著,其實這個瀑布左邊還有另外一道。我爬上去觀察的結果,還是在中間架確保點比較有安全感,起攀點的腳踏點比較小,不過把手點很多,我們則在這裡滿足爬瀑布的癮。


最後一個瀑布不高,但剛通過時水流較強,我試著鑽2~3次,最後深吸一口氣,就在強勁的水柱下大聲狂叫的通過,我發現每個人都這樣叫著過去,連不會游泳的植物學家到最後也跳下深潭,拉著繩子與強而有力水花親近。




看到天文學家這樣的表情,大概可以跟下面那個畫面做一個慘不忍睹的連結,是不是他被操到要急救?事實上因為他說要給我50000盧布,用我的勞力換取他短暫的舒適,只要他在台灣找到盧布,為了不讓他黃牛,所以拍照存證。




---(這是一條可愛又秀麗的溪,可以玩瀑布,我們都覺得賺到了)---

8:00 新店市公所捷運站 ->北二高到金山->往鹿窟坪古道(沿著水圳走再找下溪點)
走一段沒什麼水的溪流後開始遇到<圖2>的深潭,之後一連串美麗精采的流瀑群讓人快活
11:30 最後一個大瀑布過後溪谷平緩約12:20看見溪邊明顯路徑往左有一片可躺著馬殺雞的草原,往右則是接到鹿窟坪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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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澳紀事>
一位親愛的朋友前幾天分享在電影"練習曲"的一段對白:

一位魔術師的鴿子忘了怎麼飛,
  所以來到海邊,
 要讓太平洋的風讓鴿子重新飛起來』

我沒看過練習曲,但間接的,這位親愛的朋友也讓我被太平洋的風吹撫著。
雖然,我有時會因風而迷路.

閉起眼睛,我看到自己曾踩著單車騎上七星潭一段上坡,這位朋友喜歡的藍因為逐漸上坡而緩慢溢滿眼前,那是一片比陽光還燦爛的太平洋。曾經離太平洋很近很近,每天吹著太平洋的風。

”最早的一片呼喚
 最早的一件往事
 。。。。
 。。。。
吹著你,吹著我,吹生命草原的歌啊!
 。。。。”
胡德夫的歌也讓太平洋的風吹起讓你我停下腳步的歌來。


<七星潭>
和你一樣,我也需要太平洋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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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因為看了Happy麻精采的
喀什米爾傳統婚宴菜介紹,一看到裡面的菜名(請點選進入連結),我馬上轉貼發了一封e-mail至印度,請他們在健行後能幫我們準備,原本我以為他們會像婚禮般當場煮給我們看,但是終究把我們當”標準的觀光客”,什麼都用盤子裝現成的,大餐雖然美味,頓時間卻少了一種”原味”。

但神奇的是隔天去Old city時遇到罷工,反而讓我們到另一個地方,和一個正在籌辦婚禮的家庭巧遇,讓我們看見昨天吃的大餐是怎麼來的。罷工的原因聽當地居民說因為一名警察調戲良家婦女,結果一個學生反抗,不幸被槍殺,附近的商店全都拉下鐡門。

一開始我們算是躲進廟裡,因為路人一看到我們,就熱心的跟年輕地陪說現在很危險,怎麼讓我們來這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新聞報紙都刊出來要霸工,但是工作人員卻不知道,最後我們還是走到一間很有名的綠色清真寺及另一間有大柱子的清真時參觀(真不好意思,雖然我去過3次了,但我從來沒去記名字,在當地我這樣說他們就知道在哪裡)。

不過我開始索然無味的聽著那個不太懂自己文化的年輕地陪一直重覆說兩件事,不管我問了什麼問題,最後我終於忍不住跟他說:如果你不了解自己的文化傳統,那怎麼能說出尊重文化這件事?此時旁邊一個又高又帥,身穿黃T恤的男子溫文儒雅的告訴我剛剛一連串的提問。

其實後來想一想,我並不是很認真的希望知道很多關於那間清真寺的由來,以前拿到的資料早已不知被我丟到何方,好像那堆問題只是在考試,連日來對於N的安排其實我不是很滿意,因為他派一個住在新德里的錫克教徒,連斯里那加東西南北都弄不太清楚的工作人員跟我們逛Old city,我已經能想像N是如何不清楚我告訴他的每一件事。

那位黃帥哥可能是阿拉派來給我們吧!反而因為他,讓窮極無趣的參觀有趣起來,原因當然不是他帥,而是因為罷工,他的店關了,為了要讓我們感受喀什米爾人的熱情,他就帶我們到另一個地方,雖然目標還是去清真寺。

走在路上,看見街角一戶人家門外有打鼓聲傳出,外頭已嗅到不特殊的熱閙氣息,黃帥哥一問,原來裡面正在準備辦喜事。原本我們以為就這樣路過而已,他跟那家人打聲招呼後,開心的跟我們說:走吧,進去看看!


我們一行十個人就擠進小小的通道,一眼看到熟悉的搥肉畫面(因為我們昨天各自想像羊肉貢丸是怎麼做的,原本以為用石頭敲,原來是放在石頭上,用木槌打到變肉泥),那時忘了問為何每個準備料理的都是男人,是不是女人只要在裡面唱歌就行?


伴著鼓音的歌聲很歡樂,女人們在小小的樓梯前圍坐祈福,我靠近她們的分享,不因我的加入而荒亂的眼神裡,我看到她們唱歌的自信與匆容,在這個家族裡,我相信她們應該是彼此支持和關心的。只有我一個人湊進去,當下有些獨樂樂的感受,有一種團體約束的氣氛,因為我看到大家漸漸消失。


閃光燈不斷,我想料理的廚師們一定感覺像明星。幸好我們昨天已品嚐過這些料理,不然可能當場有很多人開始流口水或是不敢吃之類的兩極反應。其實昨天一下子吃很多肉,共有五種羊肉料理,看到這麼多血淋淋的羊肉躺在盤子上,反而覺得飽了。

這家人剛好有人認識黃帥哥,但黃帥哥卻不清楚為何對方會知道他,也因為這層認識,讓他們願意邀請我們喝茶吃餅乾,剛開始一些伙伴不是很習慣到別人家裡,不好意思打擾人家太久,看一下下就跑到外面去了,工作人員還特別到外面把他們找回來。

女主人煮的喀什米爾茶跟船屋口味不太一樣,大家一起擠坐在一個小廚房裡喝著暖暖的人情味,雖然真的很熱。一直很好奇新郎長什麼樣子,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黃帥哥好像要特別介紹一個剛回來的男人,看起來約莫40多歲,前額有些凸,上唇留著一撮整齊的鬍子,也許是新郎的爸爸,我趕緊現學現賣跟他說喀什米爾的”恭禧”,黃帥哥接著就說:他就是男主角新郎是也。幸好語言不通,大家紛紛用國語說怎麼可能,我還差一點脫口說出:你一定替你兒子感到驕傲這種會有很多烏鴉飛過的話,但我還是調皮的問:
這是你第一次結婚嗎?
我想有能力的回教男人可以娶四個老婆嘛~
讓大家更驚奇的是,他只有26歲(天文學家都可以當他叔叔了)

相關閱讀:
Happy 麻麻
喀什婚禮精采介紹1   迎娶2   出嫁3  歸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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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當前技術與經濟的全球化,強大的全球流動力量挾帶著極端個人主義文化形成一股強勁的趨動政治力量,同時一個對立的抗衡社區運動以不同的實踐方式與運動形式訴求對於環境、空間的認同想像,透過不同的認同想像,凝聚一種越界存在的地方感,這樣的地方感認同是一種在「社會關係與彼此協議的網絡中連貫不斷的行動」(鄭毓瑜,2005[1]

 Creswell2006)在<<地方:記憶、想像與認同>>一書中提到,「地方」成為一個對象,是一種觀看、認識和理解世界的方式,我們看見人地方之間情感依附和關連,看見意義和經驗世界,地方除了被觀看、研究和書寫外,在另一個美學空間的範疇下,地方透過觀看以不同藝術形式再現(represent),透過創作在表現意念上建構每個不同創作者眼中的地方,解構另一種對歷史、政治下的傳統凝視,另種顛覆性的力量在複雜多樣的地方經驗中應允而生。



淡水河、關渡對於我這個曾住在東部鄉村的異鄉人而言是一個熱鬧非凡的都市地方,建構淡水河、渡口的初印象即是紅樹林、招潮蟹、夕陽、船與鐵蛋,不少愛好攝影和繪畫創作者曾以此為一個創作地點,在呼喚歷史記憶的同時,以文本以外的方式記錄、塑造這裡的形象,試圖在另一個凝視(gaze)下,呈現表現對於地方的不同隱喻,以不同表現行式彰顯不同的藝術張力,而創作慾望也在這個觀看地方、經驗地方的同時和創作者的主體性間交錯流動著,讓主體在創作的過程中發展其能動性。慾望的流動同時映照著對其創作對象的種種經驗,由外而內的透過身體的感知而有不同的創意呈現,創作能量在理性與感性中,在畫布上交融起舞。

此張以關渡渡船口油畫形式表現的創作上,從線條、視覺、平衡、明暗、色彩、肌理中對我而言是一個挑戰和嚐試,作品的筆調節奏並不統一,也反映了作者內心的反覆與不確定。創作的過程中常提到作品的風格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我的畫調筆觸較為粗獷,在創作時,是一種直接的反應,一種欲為有為的形式在不自覺中隨著筆峰流轉,但是到最後卻會慢慢的收斂。

油畫寫生讓我再回到現場,淡水河的味道、不同光線的變化、馬達聲在河面上穿梭時泛起的陣陣漾瀾,此時關渡宮內又揚起呼應在地信仰的民俗音樂,以當下的氛圍感受地方的存在感。


這條貫穿台北盆地的淡水河流域是台灣的第二大河川水系,從一萬年前的長濱文化、到大坌坑文化、圓山文化、和多年前在淡水鎮內在馬偕護校旁與台北市交界處的關渡遺址發現,距今二千多年前的十三行文化分別和這條淡水河水系以採集、農業、漁獵不同的生活方式互相依存著,開始人和河之間的互動關係。

也許因為剛從坦尚尼亞旁,臨印度洋小島上的漁村回台灣不久,北部渡船頭的歷史漂漂的行進我的幻想海裡,現在看到的船叫做舢仔,也是拼板船的一種,對於漁船,我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浪漫遐想,臨河海為生的生活和同住在海島上的我,距離像是海平面到玉山那麼遠,北部,西部的河海,灰濛濛的一片,早期粗糙的河川整治公程,也把自然河岸水泥化,只有白鷺鷥不嫌棄,依舊用長長細細的腳於其上尋尋覓覓,而我只有依藉著沒有出航的舢仔,幽幽渺渺的想像。

 

  

 

 

 

在寫生開始之前,我看到碼頭一艘舢仔上,一位阿伯正在整理他的漁網,這是用網的漁民們必須要做的工作,就像我比較熟悉的攀岩活動前,必須先理繩,繩子在垂放時才不會糾結在一起,阿伯除了把網一節節的攤開再收好,同時也要清理網子上卡的小垃圾、枯枝等,他每二天會出去捕漁一次,所捕捉的魚就賣到當地的市場,令我驚訝的是,他一猜就猜到我大概是哪裡人,我問他是不是我比較黑的關係,他說:「靠山和靠海生活的人會有不同的個性,我自己感覺的。」這樣的對話也交疊在我的創作過程背景中,想像這個還以船來來往往生活的人們的渡船口。


在渡口寫生的經驗也喚起自己以往畫船的記憶,大概小學三年級,有一個阿兵哥在公車上說我很可愛,看我提著用牛奶缶做的洗筆筒裡頭裝著12色的水彩,叫我畫一張畫能夠代表台灣風景的畫送給他,結果我畫了一張花蓮港巨輪,其實我很不滿意,因為是看著課本亂畫,後來他真的跑到我家送了一盒36色的水彩給我,他現在應該有四五十了吧,真想告訴他,小時候我不認識其它地方,不知道台灣真的有划來划去的船在河上。

 

寫生的同時,沒發現自己一股腦兒就栽進畫裡,其實心情是緊張的,活動結束後才發現全身酸痛不已,但是透過繪畫讓自己的生活感知另有一種情感淌揚,同時也讓自己以不同的觀點接觸在地生活。

 一張有鮮明的藝術個性及地方特色的油畫創作需與作者的切身生活體驗和感受為基楚,然而對於異鄉人的我而言,卻是透過另一種美學的路徑,以油畫創作感知地方與自己的關係與想像,讓身處邊緣的異鄉人有一個稍稍安身的繪畫世界。

 

 



[1] 鄭毓瑜(2005<<文本風景>>,台北:麥田。

wrote in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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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那二位雪巴人:Som一定會回來

但他們卻說:妳們的嚮導一定嚇到逃跑了!

外頭一片新降的白雪,我正想著,直昇機會降落在那一片雪地上.兩眼迷矇的等著螺旋槳的聲音,但四周只有冷冷的空氣.

一直等到下午快四點多,Som的身影終於出現。

直昇機沒有來,因為電話被共黨份子破壞,無法聯絡上,
SomPangboche(3,958公尺)帶了另外二個雪巴人上來把我背下去.後來我才知道Som為了救我,差點跪求當地雪巴人背我,為了付雪巴人背我的費用,我們身上的錢幾乎都花光了。 Som為了求救,一整天都沒吃飯,就在海跋4600公尺~3800公尺間來回奔波了7~8個小時,他從來沒有讓我擔心過任何問題,不讓我知道他受到的任何委屈,只見他滿臉憔悴,還萬般心疼地照顧著我。而二個同行的伙伴也必需在白雪皚皚的山徑中,帶著許多的擔心前行。

 當晚在Pangboche休息,後來我才知道Lodge的女主人還以為我們很窮,用木板Dinging Room的入口釘起來,不讓我們進去,只提供廚房讓我們休息。 在那裡陣陣炊事濃煙,為了要有繼續走的體力,我必需強迫自己吃下食物,記得那是一盤炒麵.Som隨時注意我的狀況,叫我不要理會主人的態度,這裡的做生意雪巴人真的完全已變得如此市獪嗎?怎麼跟我認知的雪巴人不太一樣了?   

 隔天我可以自己走較平緩的路,Som請了另一個挑夫幫我們背行李,一直走到天色已暗,我連像從排雲到塔塔加那樣的路都走不動,最後Som和Binod兩人輪流背我。路過Namche Bazar時,Som跟我們原來住的Guest House借好幾千元盧比,為了救我,錢都花光了,連吃飯住宿的錢都沒有,還要留一些錢租馬用


 
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在3440公尺NamcheBazar村中和自己的意志挑戰,如果不前進,明天根本趕不上Lukla回加德滿都的飛機,而共黨分子不知什麼時候又會回來攻擊機場,或者因天候狀況不佳而停飛。事實上,在一個星期多出發前,我們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飛機無法在lukla停,我們的guide才請航空公司轉飛到離lukla步行還有二天遠的機場,所以我們這次的路程已經比原來多了3天路,卻又要在同樣的時間回台灣。

痛苦的掙扎在一瞬間,心想這一路都是下坡,我應該還撐的住。Binodsom 著我,真的是用的,像架犯人一樣衝下山。Namche地區從pm6:30~am6:00宵禁,可是為了趕路,大家冒著生命的危險,連頭燈都不敢點的快速通過。Som說:「我的腦袋瓜一片空白,也許下一刻睜開眼晴就看見我的神,上天堂了,因為我們隨時都有被誤殺(槍殺)的可能。」

心中隨即繚繞起數日前在
Namche夜晚令人驚心動魄的槍響,心中覺得好對不起大家。抬頭仰望天際,璀璨的星空依舊,讓我想起去年(2001年)雪訓時在黑森林的星空亦是如此燦爛! 
  

  

一直下到2千多公尺的一個吊橋前,我全身虛脫地倒在地上,劇烈的咳了起來,真的不行了,我咳得很久,傷心極了,都快哭了出來,心中有許多吶喊,我也不想這樣啊!難過地對他們說「不要理我了~,我自己一個人走~

相信了解我的人一定可以明白,我已經到達心力負荷的極點。(那時,其中一個同行的伙伴已非常不悅,說:妳再咳,會害我們趕不上飛機)
 

通過吊橋後一層樓不到的階梯,我爬不完
。SomBinod他們冒著一個重心不穩,隨時就會掉下河谷的危險,如履薄冰地輪流背我,雖然我的意識己呈現半模糊狀態,但我在耳邊盡是他們努力苦稱的喘息聲,看著熱騰騰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掉到冰冷的雪地裡,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每當他們換手背我時,更是小心翼翼地深怕我不小心撞到地才放我下來,那時的我像極了易碎品,被他們保護到極點,而且他們都沒吃晚餐,也沒喝水。

由於體力不支,我的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只希望一切都趕快結束,不要再讓他們受苦了。在恍惚之中來到一家
lodge,大門深鎖,我己經沒有力氣睜開眼晴,只知道Binod把我抱在懷裡,讓我有安全而舒服的依靠。如此的真情讓我回想起來,深深覺得我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隔天
Som又要一大早飛奔去lukla保留機位,因為我們可能會來不及,而我則花了美金80元,租了一匹馬,在眾目睽睽下騎著馬到機場,有時路太陡了,也要下來用走的,不然從馬背上摔下來可是二次傷害,這也是我這一生中騎馬時間最久的一次。

沿路我生病的消息己傳遍當地,到了機場,許多國外的健行者都很關心我的狀況,有一位台灣來的女老師也跟我說我實在很幸運,遇到一位好嚮導,當她稱讚Som時,他的回答只是:「That’s my responsibility!」。 

回到台灣和一些朋友討論我在山上的病情,我才真實的知道,我是一腳踩在鬼門關裡,也有些沒爬山或有爬山的朋友覺得既然會有那麼危險,為何還要去?
 

 山,就在那裡等我吧!」我心裡就這樣想著,不過他們大概會覺得我太年輕了不懂得珍惜生命。半年後,在書店看了一本單車旅行的書,其中一個作者在澳洲摔得非常嚴重,看了她的心情與感受及台灣朋友對他們的看法,我的眼淚無法控制地滑落臉龐,因為我的心情和她完全一樣,大部份台灣的人都只是說你很幸運”,但在背後有許多的不認同。(如之後我曾收到一些認為我不該玩命的信)

回到台灣後,隱隱約約發現,有些朋友會不太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起此事,總覺得得高山症是一件丟臉的事,或是認為我逞強,甚至覺得我不應該再去那麼的高的地方。那時,我體力很好,出發前有一些朋友也以為最沒問題的應該是我。而每天要走約7~8小時的路,一下子爬升那麼快,中間連一天休息也沒有,加上生理期,我認為自己並沒有做好高山適應,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丟臉的經驗,其實我看到自己生命中值得珍惜的部分,同時也活生生視見在安危下人性真實的一面。

其中同行的一位台灣伙伴認為我毀掉了她的假期,回來又跟朋友說:其實我的口袋還有藥,但是不能給wind吃,萬一發生什麼事,我怎麼辦?幸好這些話都是回來才輾轉從朋友那得知,不然當下的我會承受不住。我了解她的想法,當時冷淡的對待,雖然讓我看清現實,但我不怪她,畢竟,我讓大家處於擔心和緊張的狀態,大家也吃了苦頭.

--wrote in 2002--

不過,我會提醒自己,爾後的每一個海外的高海跋健行,我想著自己的經驗提醒大家,也更注意高山適應的過程。每個人都有不可預料會發生的事,我要以極大的努力開始組隊海外健行,特別是,我不希望自己組隊的目標只是”征服山”,所以我從不認為這是一種”遠征”!從來不用”攻頂”訴說登山。

EBC trekking 
內戰爆發下的抉擇(1)
內戰爆發下的抉擇(2)
接近喜馬拉雅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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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心翼翼走在田梗裡,夏日拉達克楊堂村(Yathang;3800M)的油菜花田是美麗的回憶,讓我捨不得比太陽更早回家。

什麼樣的空間想像,讓人一心嚮往烏托邦?內心總有一份純然,連結每個對烏托邦的回憶,加上同行的好伙伴鮮明點綴親如眼前的夢境,是否一場集體日夢讓我們在純靜的夜裡,共同仰望星空?也許借用巴謝拉(Bachelard)在其<空間詩學>裡的說法,如此的想像空間如一場”白日夢”,其廣度存乎內心,由於彼此相互呼應,使得空間的廣度轉化為親密生命的強度。

一直覺得在印北的兩次健行如夢,好久沒有這般虛幻感,其實是一種全然的幸福,竟然也讓我害怕再回到那裡,怕夢會醒來吧!到現在我還在想,自己怎會如此幸運,一次有如此多的伙伴在身旁陪伴著我,幾乎除了上廁所睡覺外,其它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我身邊。

其實我常常以為自己會是一個喜歡逃避人群的人,但是有他們在,我願意接近,也將像小孩的任性,直接傾倒在無辜的他們身上,因為他們知道,我需要他們,一種不用開口的支持在夢境裡,讓我放心驕縱了起來,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有你們在我身邊就好!


到了高海跋,從來沒有在台灣健行的Amy也累了,我知道她需要很多的休息睡眠時間。當她在補眠時,天文學家,植物學家和我會到處走走逛逛,即便健行時,他們不會因為體力比較好,就自個兒衝到目的地。總會回頭望望我在哪裡,在壯闊優美的山景裡等著,陪著我走(沒有枉費我在台灣待他們不薄丫),尤其是我生理期時,天文學家一句:要不要幫妳背東西?這樣的體貼讓我好幾天不背自己的水。他又要拉著地舖,讓我在沒什麼遮蔽的湖旁上廁所,盡到當我人工廁所的義務,真可惜那時太愛面子了,我竟然大叫,嚷嚷著植物學家不可以拍下來。

如果有什麼事發生,他們二個會到身邊來看看,當我不想一個人面對當地生意人時,我終於學會明白的跟他們說:不要離開我,不要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我需要地圖跟嚮導談行程時,他們會在3500多公尺的列城狂奔,到處問地圖在哪裡,然後氣喘噓噓的趕回來,讓我優雅的與對方確定路線。其實我應該早點跟他們說,地圖只有書局在賣。在處理大大小小事物很心煩的時候,第一個被流彈打到的也是他們,他們總要摸著鼻子承受小孩般的怒氣發洩在他們身上。

吃早餐時,他們願意吃我從小巷子裡買回來用報紙包的烤大餅,不會對我說:旅館餐廳的蔥油餅跟台灣的很像,我們不需要。

在某些時候,他們得在突然不得已的狀況下,接受我跟不同人編織的調皮話:一個是我的表哥,一個是我的白痴堂哥;他們其實是斷背山的情侶,或是他們已經結婚了,老婆特別叮嚀我要顧好他們,所以無論到哪裡,我要跟著,以免他們發生危險之類的謊言。


(照片看起來很亮,其實現場是暗的)

在列城一個寧靜的夜晚,我忘記自己正對他們生什麼悶氣,告訴他們我想去夜遊,我的步伐很快,頭也不回的走著,一臉一定很結塞的樣子。列城沒什麼路燈,我想起自己一個以前人在這裡走路的心情,在這個城裡走走停停。因為天文學家要提早回台灣,又會迷路,我希望他可以到這個特別的地方走走,所以不吭一聲,沒交待一句的帶他們走進Leh Palace的暗巷小徑,沒有頭燈,幾乎看不到路,而我是唯一沒帶燈的人。

上去的山路有點崎嶇陡峭,一股動物糞便的嗆味讓人感到些許荒蠻感,走到石壁上,覺得有些探險夜遊的刺激。仰望滿天美麗的星斗,植物學家按下記錄美麗的快門,我也不繼續嘔氣了。那是一晚令我們三個都難忘的夜吧!不過我心裡還是惦記著Amy要我買零食回去,否則待到不想待了應該更棒。我們都以為會再去一次,但那是最後也是唯一的在列城的美麗,微微的光在暗夜裡,冷風吹著。


攝影捉住片刻,從鏡頭中看到自己和朋友的神情,看到拍攝者當時的心情。其實我很少請別人特別拍我,面對鏡頭時,我有很多不自在,特別在拍獨照時我不太知道要怎麼辦,反而有人一起拍合照我會輕鬆一點。Amy的親和就讓我自然許多。有時我敏感於拍攝者與被拍者的關係,所以每次我拍人像時,總要先建立一些關係,才知道要如何將對方入鏡。


<搞笑的天文學家與可愛的Amy>

後來才知道我們四個人竟然讓一個同行女隊員稍稍反感,我想那位女隊員不知道,這三個可愛的人,從一開始組隊時就開始以不同的方式支持我到最後。

當我們同在一起,奇快樂無比!

後記:天文學家其實有嚴肅的一面,但他一直都扮演搞笑的角色
   植物學家有點嚴肅,但他不得不屈從我任性的言語
   Amy則努力的實現她說過的話:這次換我照顧Wind
   而我,像喀什米爾人Nazir說的 Wind is a Queen
   (哈哈哈,難怪我一直覺得像做夢)
   
以上的照片,只有第一張是我拍的,其他的作者是植物學家
寫這篇時,其實眼框濕了好幾次,雖然我是一個小霸王,他們卻給我所有的包容,願意陪伴我經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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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2800M,Day2:2630M ,Day3:3443M ,Day4:3867M ,Day5:4815M ,Day6:5515M

 一直還在懷疑像電影情節中的劇情,就這樣深深刻劃在自己的生命歲月中,不斷問自己,這是真的嗎?是的,如果一個人一生中有經歷過與死亡賽跑的同時,身旁的人竭盡所能的救你,特別是在異國,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20022月我第一次到尼泊爾,震撼了我的生命。

   一路從3800公尺直上到4800公尺後,沒有任何的休息就到海跋5115公尺。那一晚,我徹夜咳的不停,凍冷的水,根本無法下嚥,就這樣輾轉返側到天明,身體又全身發燙,這是典型高山症的反應嗎? 我不禁擔心了起來.在只有一個人在房間裡,攝氏零下十幾度的低溫讓我也不想爬起來。

 一大早要去Kalapatter山峰(5545公尺),天色依然昏暗,一開門告訴Som(我的Guide)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恐怕不能去了!」看他略帶失望的眼神,我想他非常想帶我去看喜馬拉雅山的日出壯景。不過,好不容易穿上雙重靴才在昆布冰河上走不到十分鐘,我就告訴他:「我真的沒辦法前進了,身體很難受,我想自己走回山屋等你們回來。」就在那一天過後,聽到自己胸腔內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泡泡聲,我知道自己得了高山肺水腫,想信看過巔峰極限這部電影的人都知道,再拖下去後果會是如何。

  是否愛山的人早己把自己的生命交予山,人生就是一連串上山、下山的過程,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可能會死,但我沒有任何的恐懼,也許是知道沒這麼簡單就可以死,也很清楚不會就這麼走了,因為我知道。只是擔憂的是會帶給身旁的人許多的麻煩。

  當天下徹到Dughle4620mLodge,那也正是我上這個高度時最累的前幾天的中餐休息處,記得那天中餐是蒜頭湯和半片煎蛋,沒想到我又回到這裡而且情況更糟。晚上肺水腫的情況愈來愈嚴重,我不能躺著睡覺,一旦躺下,就好像溺水般地無法喘息,只有坐著才能正常,就這麼挨了一整夜,徹夜照顧我的慧,只要一聽我咳的嚴重,就馬上鑽出睡袋,餵我喝水。隔天,我叫慧跟Som說要下山呼叫直昇機,因為我的情況愈來愈糟,我己經發現自己不能好好呼吸。Som帶著重大的責任趕下山,而我依舊要繼續趕路,那時我真不想走了,但不走就沒機會活著。


Som拜託兩個雪巴人送我下Pheriche(4243m)處等直昇機,前晚下了場大雪,眼前盡是是白雪茫茫,我根本沒有力氣前進,看了地形,在台灣這樣的雪況我早就興奮地玩的不亦樂乎,但此時此刻我隨時都會倒下(後來慧還告訴我,那段路上我還咳出了咖啡色的血泡)。

兩個雪巴人看我無法自己走了,終於背起了我,讓我從缺氧、體力透支的狀況中解脫,後來我才知道這兩個雪巴人一個登過喜馬拉雅山一次,另一個三次,他們本來要來做基地營建設的工作,因為Som的請求他們才願意幫忙,而且他們很不喜歡在山上背人,這是一種不祥的舉動,特別是對他們正要去整理基地營,準備攀登聖母峰,後來他們要美金300元的代價,可是我們身上根本連100元美金都沒有。

到了Pheriche
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快4點,沒有直昇機的聲音,沒有
Som,那兩個雪巴人問我們:Som是不是跑掉了…… ?

聖母峰基地營歷險記宵禁中暗夜下徹

 --wrote in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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