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my一離開斯里那加,二人彷彿有一種脫離的放鬆感,終於不用再面對船屋夫婦們每日直接又有些矯情的對待。一早離開船屋時的氣氛怪異,我竟然沒有任何留戀之感。就這麼離開情感變質的逹爾湖,當船屋主人何時要再來時,我已無法回應。

奔向藏傳佛教的世界,似乎讓我多了一點安全感,把學術訓練對另一個尚未西化的異文化不該浪漫偏頗的理性思考抛諸腦後,我就是想飛奔到這個想像的淨土,讓這裡的靈氣洗滌我的焦燥。


<公路旁的Dosa午餐>
從斯里那加到到列城通要花二天的時間,中途夜宿Kargil,多數的旅客會從新德里直接飛到列城,因為喀什米爾素有”印巴火藥庫”之稱,讓多數西方人望之怯步。第一次從斯里那加坐當地的巴士,對於這條從青綠、冰河到火星世界的公路已驚豔不已,記得那時對同伴說:看了這條公路的景色,會不會很難再感受到其它地方一樣有如此的浩瀚之美?那一段一直讓人捨不得闔眼的公路,我依舊排進第二次行程裡,雖然沒有一起和當地人擠公車的跋涉感,但同樣包一台公車,司機的朋友們也搭順風車,而他們都坐在最前面,司機駕駛座後的玻璃窗讓他們與我們完全隔離。


<軍車通過後從另一端湧入的車潮>

斯里那加到列城約438公里,路途雖然遙遠,但有著更多好友陪我一起走。因為高海跋和未知的突發狀況可能在任何時候發生,這時我只有不斷的祈禱一路安好,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聽到窗外ㄘ~ㄘ~ㄘ~的聲音順著車輪擠了出來,原來我們的公車爆胎,司機和助手下車才看了一下,又繼續開車通過冰河跨過的公路,一陣陣強烈的左搖右晃,我真的捏了把冷汗,一翻下去,就是深淵或者我們得枯坐在路旁等待救援。不過這些大概都是不懂車子的人的擔憂感,司機們不會喜歡輕易翻車。就這樣,我們又聽著氣不斷外漏的聲音前行,直到耳邊習慣。

因為是中印邊防要塞,中印戰爭時,這裡的情勢相當緊張,沿途有不少軍營,本來我們安排一大早出發要避開軍車通行的時間,但不知為什麼又改變計劃,我想也許是司機無法那麼早來,所以中午時,我們果然因為軍車要先過去,公路足足被封鎖了一個多小時才能放行,車裡悶熱的很,二邊的車都不能動,大家索性下車”健行”一下,本來以為會很熱,因赤陽當空,高海跋的冷空氣卻讓人涼爽許多。


不知是否前一夜喝了一些酒,又太晚睡,一路上竟忍不住釣起魚來,只聽到後座植物學家的快門聲,每隔不久就卡擦一下。真糟糕,我努力睜開雙眼,卻像老阿媽般,不久就在晃動中昏迷。猛然抬頭看到窗外藍天雪山的壯麗,好似迴光反照般,拿起相機留下可以回溫的永恆。


<每到一個檢查哨,車子要停下來檢查>
到Kargil前仍有許多青色山巒一片,令我難忘的是途中一整片紫色的花海,遠遠望去,不確定那時什麼,直到車子接近那一片夢幻般的紫,我們方才知道那是活生生的花,但我們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這片深深淺淺的紫離我們越來越遠,原來,自己那麼不習慣看到如此美如夢境的景色,不敢相信。


因為地處要塞,每經過一個重要的關口,我們必需停下來登記自己的護照資料,雖然一路上停了幾次,有些伙伴覺得很麻煩,其實我還蠻喜歡這種邊境的通過儀式,而且只要把護照拿給軍人抄就可以,我們只是站著排隊。

不過在Drass時,要填寫更詳細的資料,原來手抄的護照資料格式不對,所以我拿著12個人的護照到了檢查站,工作人員給我12張表格,我看了當場傻眼在那裡,不過Drass檢查站讓我有一種再回來的熟悉感,雖然有些冷清,不過我有點擔心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填好所有的表格,往門外一望,天文學家又像以往般,當我要處理事務時,他總會先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Amy因為找廁所,也被我拉進來火速填表格.

在填表格前,其實我一直是昏昏沈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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