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an 08 Tue 2008 22:03
  • 厭倦


我已厭倦這不斷往前移動的終點線
而如今已疲憊不堪的不能往任何點移動
如果有任何的動
那也只是讓自己以為可以忘記不堪的藉口
已無力看到什麼 聽見什麼 說些什麼
為何當靈魂身陷無聊之處,連黑暗都看不見
如果可以
真想離開這個世界一下!
我迷路了
不知道如何回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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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獨處訓練燒了一夜的篝火在心中未熄,我又跟好友H說:要不要上山烤個香腸啊?他說:這次上山正打算餐餐用柴火燒柴煮飯呢!於是托了學妹的福(因為學長從小到大就傳承要疼愛學妹的優良傳統)我也能以調查之名,行游手好閒之實。就這樣烤、烤、烤了幾天。

以下是借用愛學妹的智慧,含莘如苦打字上去的。

(學姐明示半天怎麼還讓我一個字一個字打不給COPY)

以下的H全名為
Hunan=布農族獵人的意思

*秀巒隊:熱愛柿子升營火用鐮刀摧殘新生樹木(所以wind去都會替樹木驚聲哀嚎一番--刀下留樹啊!),愛飆車(至學妹吐死於度外à不只是學妹我若坐在他的後座也是一開門還來不及走就噴出來了),從幼稚園就開始烤香腸開始升營火開始砍樹愛水鹿肉勝過愛山羊肉的H學長

 *大武隊:熱愛紅酒(置自己吐死於度外),上山愛當小孩子(難怪wind覺得H很有父愛),笑聲比講出來的笑話好笑(原來wind有這種潛能,笑聲=笑話),半工半讀的學姐

 

 

     *雪峰隊:為人正直熱心公益最尊敬長輩集優點於一身的愛哭鬼

   *南湖隊:愛烤香腸愛烤地瓜卻分不出食物好不好吃的吳學弟.(其實wind在想要把烤的傳承一代一代傳下去這樣上山才可以一直吃到老)

難怪有一家圓滿的感覺,經過數十個世代後,就在這一次燒烤在一起了。


這篇記錄主要是給那個在南橫 (搞錯了,是在丹大哦)還有些情傷的學弟看的,此外他還欠了幾百杯飲料的樣子,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敢來面對債務,在情感、欠來欠去的糾葛下,我們還是有一絲的慈悲心腸,在起火時,大家有著各自不同的表述:

*H:如果文*在,會更有趣,他是一個開心果。(原來學弟變成一種水果也是受學長青睞的一種方式)

*Wind:沒有文*在,沒有一起在山裡飆歌的人......不能在山上唱出眼淚......

*"愛學妹"心想:這個文*,如果那個她有來,大概他會馬上衝過來(啊!後來我想到,其實這是我想的,愛學妹不過隨聲應和)

*吳學弟忠厚老實,我映象裡,他一直很乖,隨時奉命行事。



這一夜在武神駐在所,這裡不知為何已架滿竹製棚架可供紮營。我們選了一處看起來還不錯的地方搭起外帳,忘了說,這次沒有帶帳篷,有一個建築專業的學長在,總是不擔心沒地方窩,要是我大概沒下雨就會混水摸魚的綁綁繩子了表心意。

其實要烤東西是很忙碌的,要找柴火,起火,還要忙著吹氣、吐氣、閃濃煙、掉眼淚,火起來後,要加柴,尋找合適的位置,照顧好要烤的東西。因為我不會砍柴,所以比較多機會掉掉眼淚跟練練肺活量。有美酒在旁時,心裡只想著要烤到什麼程度,配酒才會更美味。


H一看到上面的魷魚就大聲叫:誰把魷魚弄成那樣?我厚臉皮回:是我啦!夜市裡賣的烤魷魚不是長這樣嗎?其實我和學妹不太專心的烤東西,大概我們只是要感覺,但是H其實上輩子大概是日本來的,所以連烤東西都很要求,我大概是蠻夷之邦來的,只要東西放在火碳上有熟可吃就好,至於形狀顏色就不管了。

高難度的烤地瓜要避免快速碳化,聽說烤成功了可以升格成為地瓜王子。外表雖然像黑黑的"那個",但用手一撥開來燙手的地瓜,憨甜的香味、晶透的鮮黃,讓人只想一口含在嘴裡,這實在是叢林裡最大的樂趣,不用堆土窯,只要在旁邊等,就有得吃。所以趕緊留下記錄,要給文*學弟看看我們的快樂與溫馨。只可惜你不在......
學長很堅持要烤竹筒飯,所以不辭辛勞還爬上了陡峭的山壁、越過碎石坡上山取竹,還一路拖著竹子回家。為了給學長充足的面子,我看著他做的竹筒,雖然知道結果不會太成功,還是沒阻止他,事實上是我"見死不救"。因為已經很飽了,而且連香腸都還沒拿出來。


貼心的學妹叫學弟背了一缶愛心小紅上山,如果當年我認識那麼可愛的學弟妹,我想,大概對爬山不會有那麼多思索,每天酒醉樂歌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有什麼心思看到缺口。

人好像有一定的領域感,只有我們四人的武神駐在所,讓我盡情的灌著小紅,火越旺,眼皮甚重,心卻輕盈了,我倒卧在睡墊上,不管吃飽的胃會胃酸倒流,這是山裡,卻是滿口的海鮮味。依稀之中只聽見H說:小姐,妳喝很多酒哦!可憐的他除了整晚睡不著,還被我的酒氣醺。而學弟是半夜起來加柴火,H原本以為學弟忽然起來發呆,結果一下子把柴全燒光了,這件事被H唸了好幾次。我睡到一半也爬起來,H問我:妳還好吧?我矇矓的回應:我想吐.......(因為這樣,所以才有學妹那樣的前言,其實我不覺得我喝很多,只是太久(一個月)沒喝了吧!)


*全學弟,這罐小紅不會太酸澀,還蠻好喝的,是法國來的,請你用力的記,下次就換你背了.


此陽光少年就是忠厚的學弟是也,他總是任勞任怨,願聽學長一切差遣。雖然嚴格的H老是會挑剔:你扛回來的木頭大部分都是濕的,而且不耐燒。是乾,是濕真的要經驗來判別,這種會被唸的工作好像自然的落在學弟身上,我能貢獻的仍是”煽風點火”一番,都是文*學弟沒有來,只有一個學弟可被H唸。


午餐我們還是很快樂的用火煮泡麵,用的鄉野情火柴實在不像火柴,像超小型的煙火,咻一下就沒了。我們把一盒新火柴磨得快沒了,火還沒升起來。記得煮這一餐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真是像古人啊!只差沒去打獵,以前看古裝劇,很多大俠在野外都會有野烤吃,一股曠野情懷原來是看古裝劇來的。

這一夜,我發現H終於有老到可以講古的氛圍了,所以他契而不捨的跟學弟把原來在駐在所的熊熊烈火搬家,這樣才能濤濤不絕下去。H告訴我們:跟布農族的獵人上山學到如何選柴,起火.以前在做調查時,夜夜起火睡在篝火旁.布農族幫忙做黑熊調查所架設的陷阱比較會讓台灣黑熊上當,美國來的泊來品黑熊不太愛理.....說著說著,黑幕之下,少了歌聲,文*學弟....都是你沒來.....

溫暖的柴火霹哩叭啦的在暗夜中跳舞,有些劇烈的小火星,蹦的一聲如流星般飛過來,成了隕石,睡墊上越來越多隕石洞。如果它們不那麼活潑,我想我會很樂意把睡袋搬篝火旁,因為我怕那些昂貴的保暖裝備成了月球表面。

在草堆旁,我和學妹像"娘娘"似的各自躺在睡墊上,H和學弟則坐在不同的角落。只是有點可惜,不能放心的躺著,要躲避隨時衝過來的"隕石"。

厚臉皮的接受清大同學美味的桑甚伏特加酒,所以臉又變成粉紅色了吧!

篝火是誠摰的友情燃起的溫暖,交會的心在暗夜中閃爍發亮。

酒醒,但人卻想睡了。H真的很像阿伯了,叫我們回學妹說像鬼屋的駐在所睡,獨自一人清理仍火熱的碳火。空氣中飄散著水掝著熱碳及泥土的熱氣。他慈祥的身影真讓我覺得可以生一打小孩來照顧了。呵~~

PS:親愛的H在出發前還把我會忘記帶的東西重新點名過,結果這一次我記得帶頭燈,但是電池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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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火紅仍在台灣森綠裡燃燒。

離不開這樣的對比,對我來說:來這裡做”調查”這件事,已經是這次上山最漂亮的”正當性”,把正事抛諸腦後。

火紅的碳火,延續在白日每個健行者行色匆匆的步伐下,不知他們是否可以感受到眼前如聖誕節般有點夢幻的森林小徑。

我已不想成為一個健行者,但還忙著記錄在最後天色餘暉照映下,這些飄散一地的,落在樹梢、躺在蕨葉上坐搖藍的,會隨著時間褪去的熱焰。


可愛年輕的身影隨地坐在一席成熟的落葉上,我看見青春,也看見自己流連。

只能送大家一把冬日紅綠,恰巧在都市裡滿街是聖誔節氣氛的歡樂下,一同看見自然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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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單騎行原本是為了明年要去浸水營林道前的暖身,已經二年多沒騎單車的我,幸好還沒忘記躍上坐墊後可以隨風馳騁的快感。

不過,我忘了怎麼拆輪子、裝輪子。

從台灣東部到加拿大硌磯山脈國家公園的美景,一直是我單車行旅美麗的回憶,所以也養成了在美麗的地方騎單車的習慣。一到台北,騎了幾次以後,實在很不想再牽單車出門,就這麼把單車孤單的放了二年多。

因為多年前在硌磯山脈騎單車傷了膝蓋,所以每次只要騎超過40公里,我的膝蓋就會痛到無法踩行。往桶后的路並不難行,植物學家也把車子開到很近的地方開始騎,雖然腿和手還隱隱酸痛(註1),但一開始的小下坡,就讓我飛起來了。



從烏來騎過檢查哨不久,就是下坡,和一陣陣冷列的山風交身而過,眼前出現一個令我驚豔的大曲彎,不由得脫口而出:哇!這裡好漂亮哦。

我又像一個小孩子,興奮的期待,再往上游騎會看到什麼。每一處不同的曲彎或深潭,皆是一幅我想定格的風景,只是我沒有相機,而現在拿畫筆的手已僵硬。

溪旁的黃金楓(好像是吧?)已是冬日的妝扮,現在不是玩水的季節,但也帶來冬日的寧靜。這條路通往宜蘭的礁溪,我想到要推車就不想騎過去,但是,現在回想起這裡的美,特別是在北部,竟然衝動的想:為什麼不試看看呢?




蜿蜒的桶后溪像一條碧澄澄的絲帶,"碧"為青綠的玉石,這條會流動的玉石帶著春暖、夏涼、秋濃、冬清,不斷流過泰雅族人的傳統領域。

也曾經在美麗清徹的南澳南溪旁住了三年,眼前碧綠的絲帶引領我走到清徹的回憶裡。此刻我忽然想到曾取笑一個朋友很念舊,一直活在過去,自己何嚐不是將依山傍水的生活裡,一些原本叨擾的過往消除,留下自己要的美麗。

能到河邊是一件很棒的事,如果夏天來這裡,我一定會跳下去游泳。


有人問我:為何不去環島呢?
啊,我只想在沒有很多空氣污染的地方哼著:快樂向前行。
所以,從來沒有想要環島的念頭。因為我與單車一起到不同美麗的地方,對自己而言已相當滿足。

註一:
因為我的右肩一直會痛,好心的朋友們前一天帶我到一個特別的地方針炙,結果針到快結束吧,我的意識一模糊,聽說就直接從椅子上直接摔到地板。

不過,我一點意識也沒有,直接進入另一個空間,不知道自己暈了過去。拔完針直覺得爬了一個星期的長程縱走也不會有如此酸疼的感覺,這真是一個奇妙的經驗。不過,在那一剎那間,我感受到一股慈悲的力量.

原本還在想可能騎5公里就要下來推車了呢!
但桶后一路上太美了,不由得,我忘了原本的酸痛,一路到河邊。

PS:我仍舊沒帶相機,所以只好用身體記憶冬日時分桶后林道的美麗,一直到山的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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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陳明章唱現場,那晚的公益演唱會找他來當<新北投車站重現風華>(把新北投火車站找回來)的活動代言人。其實以前我沒好好聽過他的歌,也許女巫的力量還在,當他說起溫氣裊裊的北投是多美麗時,卻也讓我看到擺在心裡那道玻璃牆,讓我一直無法進入女巫故鄉裡。

我只想當一名過客,對我而言,在這裡是一個流離的經驗,一個生命的斷裂處。但不知是不是陳明章是北投囝仔,所以女巫神奇的力量,讓我不禁用手指輕輕的碰觸了那道牆,隨著溫情的歌聲泛起一道道圓形的漣漪後,感受了這樣的北投-女巫的故鄉。

他的歌如有一種魔力,喚起許多鄉愁,也許當我也有自己的鄉愁時,終於可以踏進這樣的音樂世界裡。
從陳明章<海大王>專輯裡,我第一次聽到”海尪”是什麼:

  你講你按花蓮來 帶著七彩的大理石來送阮
  頂頭寫者你對阮的感情 
  佮著真濟太平洋的故事
  聽人講最近外海有海尪來
  酒醉的阿媽講你若會這呢久無倒轉來
  ...........

這首歌的背景在我待了三年的蘇花公路上,雖然我沒有機會看到在海邊背著竹簍的紋面泰雅族阿媽,但在南澳金洋部落的小米田裡,Yutas和Yaki(阿公阿媽)的交杯酒讓我沈吟至今。

陳明章不時會請淡水走唱團solo秀一下,此外還聽到小時候的布袋戲歌曲”苦海女神龍”,第一次聽到現場那卡西走唱,這真是一場台味十足的唱藝文化再現。

買了二張CD,一張送給一位慈悲的殷寶寧老師,感謝她在短短的邂逅中撫平了我這些天來的緊張與焦慮,她寫了一本<誰的中山北路?情慾、國族與後殖民>的書,在學術的詮釋與批叛中,我看到學術與音樂二者間對於台灣土地不同實踐的力量。

我想那晚陳明章的歌和她的善解人意同時撫慰了我。

走在這條溫柔的溫泉路上,我是否會走到黃昏?而我老是飄回山野裡那清徹潺潺的溪流裡,煙霧撩繞的山谷中,但卻發現自己沒有勇氣,無法像年輕時那般”包袱仔款款咧”又遠走他鄉。

PS:如果搬家可以不要搬東西,不用找房子,不用換工作就可以了吧...哈哈哈,白日夢一場

海尪=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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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提時我們讀同樣的書:吉卜林、海格爾與史蒂文森,也夢想著冒險。 但是他們,那些男孩子出發了, 跟食人族一起嚼西米幼蟲餐,在搖晃中墜入夢鄉……… 我羨慕大家對男性的接受度, 他們才是普遍、廣泛的性別。 
                                             --  Karen Swenson --

歷史上,我們會看見一部男性的旅行歷史,旅行者肩負重任、完成壯舉,如鄭和七次下西洋、孔子周遊列國、成吉思汗遠征、唐玄奘取經及西方十字軍東征、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麥哲倫環繞世界一周、馬可波羅到中國等(陳室如
2002)。

當男人為個人的、教育的、科學的種種目的在外旅遊探險,完成驚天動地的功業,寫就可歌可泣的鉅著時,女性在這些探險歷史中的位置何在?胡錦媛(1996)以羅蘭.巴特所描述提出女性為何在歷史中「缺席」的言談,指出歷史中的女人所傳承的是「女人常坐不動,男人則外出狩獵、遨遊四海」,在共謀的偏見下,家中缺席的是男人,旅行中缺席的是女人,女性從不被鼓勵向外發展。

早期女性受到社會與文化束縛下,女性旅行歷史的鮮為人知。筆者以為早期女性的旅行經驗是一個不被主流重視的存在,在男性的視角下並不如一些蠻荒冒險或發現新大陸般驚天動地,以男性操控的權力資源分配中,女性旅行的故事未被正確收編於歷史記錄中。

為何女性被歸類需待在家中?Young(2007)提出男性宰制的社會強加給女體一套常規性的(normative)規訓期待,讓女性成為待在家中的照顧者,因照顧工作的特質,讓女性被規訓並束縛可以移動的肉體。這些社會對女性的制約是否這也暗示著旅行行為除了因種族、階級、宗教與文化等產生差異外,更是性別(gendered)區分的。當女性若以陰性身體之姿跨界移動,如何翻轉一套限定在特定社會中身為女人之典型處境的結構與狀況? 
女性也認為自己是奇特怪異的、非如男性般正統,如Karen Swenson寫著:

青澀猶如未成熟的田野, 
我這非正統性別,對那些異鄉人而言, 是個淫亂的奇人,他們如此希望或假設。    那是需要小心導航行過的淺灘,  我繞行爪哇、麻六甲海峽,  張滿帆通過陰暗,迎著鹹鹹海風前進

女性以旅行的方式做為移動的經驗,試途脫離原來日常社會生活脈絡,在男性化的旅遊間中,以青澀的心情來表示女性在這男性佔優勢的空間中,一種作為扺抗「異類」存在所面臨的不安、約束、敵意及安全顧慮的心理狀態,在男性空間所遭遇的挫折與不便,可能被拿來支持女性不適合旅行冒險的論調,所以女性要更加小心,在通過這些不安、約束、敵意後如張滿帆迎向未來的目的地。在這方面王志宏(2000)也提出旅行所附帶的休閒意涵,有時也被賦予奢侈、不正業和不擔負家庭責任的負面標籤。

Elaine Showalter提及:「女人無法參與公眾生活,只好被迫培養她們的感情,她們因而過分視羅曼史……感情占她們的世界以滿她們經驗的虛空」。我們大多以為過去的女人因為缺乏收入而受到許多限制,不然就是如Hodgson(2005)曾及提出的,因為做為一個妻子、母親、女兒的責任所束縛,縮減了自主權並希望她們在身體上及情感上依賴男人。

中世紀的歐洲旅遊往往是公開地為宗教的目的服務,如十字軍東征、朝聖者,到了十七世紀放和富人到歐洲旅游,目的是要看看歷史的見證,談論新的歷史和科學的發現(Graburn 1976),其實這樣的發現熱望同樣的引領著女人開始蒐集並研究異國世界的資料,尋找啟發心智的刺激。

Hodgson(2005)在《女人旅行三百年紀事》一書中提到十七到十九世紀的西方女性旅人可概略分為兩類:一是家庭生活單調的中產階級女子,旅行讓她們打破在固定空間裡的無聊、厭倦;二是財富多的讓她們「不安於事」的上層階級女子,「坐立難安」成為一種不惜代價也要維持的習慣。在此書中提及不少西方女性遍及五大洲的跨文化接觸,而過去旅行的名義總以探險及殖民的名義繞著地球跑,不過Grang(2003)這些殖民的過程中,種族和文化優越創造了男性角色,同時也造就女性,西方女性其實在性別與種族的矛盾關係中,她的種族被用來凌駕優越於其他被殖民者,但她的性別卻是被賦予次等的角色。

不過,當時也可以見到某些女性在異國比在家裡有更多的自由,或者比殖民者能更同理被殖民者的處境,但大部分因殖民拓荒隨男性到異地的女性卻往往被限制在不能與當地人多有接觸,因為女性是被受保護的
[1]

這裡的西方女性以英國女性的比例較高[2],如Marie Dronsart在1894年所寫的文章中提及英國的女人會對旅行有如此的狂熱原因在於英國人心中的冒險精神。歐陸女子旅遊的事蹟較少人知道,是因其旅遊作品並未受到出版社青睞,但透過歐洲旅人的評註,如蘇格蘭出身的Frances calderon de
la Barca曾提到,在歐洲旅行的墨西哥女人總覺得的自己被國逐,因此等不及要回故鄉。

在埃及的歐洲女人因為旅行而受人同情;埃及女人會打扮成男人旅行,而其他埃及女性也有相同偏好;
1830年一位法國女性在南美洲形容碰到的女人都「汲汲於把握每個可以旅行的機會……絕不會因為缺錢或疲累而罷休。」一位美國女性提到自己的旅行伙伴是一位「典型愛行美國女人,足跡從安地斯山到金字塔,不厭不倦、不屈不繞,擁有斯巴達堅忍不拔的精神和能完成一切的天分。」

雖然女性在旅遊領域開疆闢土,成為大多數地方的主要遊客,但性別的可見度較無關於不同場合數量,旅行仍以男性為主的骨架,創造出一種標準結構,如Lofgreno(2001)曾提出十九世紀對某些男性來說,他們認為強烈的壯觀景致體驗是屬於男子,較溫馴和緩如畫般的景色則適合女性遊客,令人希冀的、值得注意的男性海外探險—出國、遠離家園、不受任何羈絆的,讓旅行不論心理還是身體上都成了發揮陽剛氣質的空間。

在褚士瑩以「女性自助旅遊手冊」為《旅人隨身書》的副標題時,同樣產生視旅行為男性專利的中心偏見:

男性旅行起來往往驚天動地……女人旅行則安靜許多,可能是因為沒有什麼氣勢磅礡的藉口可自誇,如果被逼了,只會支支吾吾的說:「嗯……就是想出去走走吧。」

自喻為很難在旅行中跟人打成一片的男性旅者蔡文杰在《反思旅行》一書中提及「現在是旅行氾濫的時代,大多數人其實很難跨出那一步,只能跟著旅行團搖旗吶喊,個人冒險式的旅行還算是少數」在他眼裡這幾十年間有開創性承先起後意義的旅行前輩除了三毛和梁丹丰外,其餘六位皆是男性[3],而被他列為是旅行先驅的男性,都有其濃厚的探險旅行歷程,在他筆下以成就和知名度來描述他所認為的典範:

我想放眼台灣,大概還沒有一個人比高銘和珠峰對整個喜馬拉雅如此癡狂,為此切除手指腳趾,並且長期持續的進行青藏高原研究勘察計劃,就難度而言,他還是我認為的第一位國內最具代表性的人。[4]

在蔡文杰的眼光裡,這樣不惜性命,為目標努力,征服世界最高峰的男性成為一個旅行的典範,這樣的旅行才是大格局;相對於三毛,他認為三毛的旅行有很大一部分建立在愛情,有了愛情才能抵擋沙漠的嚴苛。

在這樣的比對之下,男性關注旅行經驗的起點上,歌頌英雄式的功績、雄心萬丈的喧嘩聲,總是在女性動身之前備受注目,建構男性氣概。對於高銘和而言,身為一個職業登山者,攀登完聖母峰,讓他事業中有一個足夠認同登山專業性身份、地位的認證。但是,對男性而言更冒險的卻是中斷對事業目標的努力,這也是男性的包伏。

古代人的旅行是所謂「英雄式的旅程」(heroic journey),其出發是自願的、集體式的,最終要回到原地,這種旅行目的是自己的文化,是集體權力的展示,旅程的艱辛是對旅者意志的考驗。而現代旅行的開端是「英雄式的流放」(heroic exile),最早可追溯到中世紀的騎士,其本質在於獲得超超越社會的自由旅行的本質是流動性的。此番論述下我們難以看出女性的旅遊歷史,將旅行視為男性專利的意識型態從早期生物性的本質化二元對立區分而來,其認為人體的生物結構決決定男/女有何行為,在這生物化約論(biological  reductionism)上,男性普遍被認定在天性比較強勢、有力量。  
 


Gillian Ross(1993)從女性主義的立場批判時間地理學裡的男性偏見:在時間地理學裡的普同性宣稱,將男性的空間化約為全人類的、單一的,同時,王志弘也提及尤其在公/私領域空間的建構上,忽略對女性的影響和阻礙,忽視女人的情感和特殊需要,時間地理學的理性、普同、看見一切、知道一切的宣稱,表明了男性否認自己的地方局限、身體局限、而想要掌握一切的心態。

而中產階級婦女得以體驗某種行動的自由,書寫表達自我空間的同時,對於那些習於以「主動的男性」和「被動的女性」這樣的傳統的典型分工中,女性以旅行做為不斷改變的自我體驗裡,視為一種女性解放、逃離父控制和傳教條的方式,存在著何種壓力?  

MaDowell(2006)指出女性史學家揭露了許多平凡與不平凡女性顯現違規與跨出地方的歷史重要性,這些在外國土地上旅行和探險的女性並未納入地理和歷史書寫,Clifford亦提到「女性有自己勞動遷移、朝聖、移居、冒險、旅遊、甚至軍旅的歷史,這些雖跟男性相關,但卻有所區別。」

而我們從旅行出版品中發現女性自助旅行者或背包客在異文化空間的移動實踐與冒險處處展現其移動經驗帶來的自信與氣魄,並突破如何春蕤所言之「柔弱招致危險,危險造成柔弱」的惡性循環。雖然現在越來越多女性旅行是一個事實,也就是說女性旅行已被接受,但當代社會理論對旅行語彙的強調,有繼續賦予男性特權的效果(Macdowell 2006)。  
 

 

透過旅行,女性在離家與歸返間面對許多不確定性,對於家的認知和想像也會透過不同的文化、社會結構、宗教、階級、族群間看見自身與他者的差異,女性在其間要找到自我,發現自我、找到自我身份認同。透過分析驅使,或者從事休閒,我們慾望的本質也能展現新思惟模式和書寫的文化力量,這般文化力量能有意識和無意識的形塑女性主體。   



[1] Grang2003)提及如果男性渴望種族血統純正的統治,並描述被殖民者是過度性慾化的,那麼女性殖民者的性安全成為一項真實顧慮,而女性在異地常發現自己因種族別在階級上的優越性,但在待人接物上實有限制。有趣的是,那些在印度極力避免與當文化接觸的女性,回到帝國核心時又開始推廣如何煮印度菜。   

[2]笨拙punch)週刊中提到:我們已經有了在俄羅斯英國女人在西藏的英國女人在美洲的英國女人》、《在印度的英國女人》,英國女人遍及全世界每一個角落。(Hodgson2005   

[3]作者舉出1.屬於印地安那瓊斯型的馬中欣,早年在國內大力倡導自助旅行2.國內第一位環球單車旅行的胡榮華,以此事蹟到國內「十大傑出青年」及日本「地球體驗獎」3.以八十三歲高齡還可親自組隊到巴布亞新幾內亞進行探險的劉其偉4.荒野保護協會的創辦人徐仁修5.1996年珠峰登山史上最嚴重的山難事件中,其中成功登頂的高銘和6.斯文赫定(Sven Hedin):作者認為以其對中亞的情感、西域探險的難度和成就而言,是一個比東方還要東方的探險家。(蔡文杰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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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blog.roodo.com/taiwanhaibizi/ 台灣海筆子


現在,「痂殼城」的居民唯一擁有的是貧窮的身體以及稍微剩下的「對生存的慾望」。不過,這樣就夠了。因為這樣足夠痛快地變形為變幻(魔鬼),並進而從內部啃噬著「痂殼」。

歡迎各位來到這個比日常生活還要寫實的現實,也比夢想還有希望的反世界」

 


序文/櫻井大造
翻譯/宗田昌人
台灣人與日本人合作下而開始的「海筆子」活動今年進入第六年,在日本則以「野戰之月海筆子」的名稱同時進行著。

2002年在東京帳篷戲劇《阿Q基因》(A-Q Genom)、2003年《阿Q年代記─陷阱與俘虜》(A-Q Chronicle)演出之後,於2004年在日本東北地方演出戶外劇《最上之夜》。台北方面,由「海筆子」企畫,集結了台灣各種不同領域的參與者,最後在2005年實現帳篷戲劇《台灣Faust的演出。

2006年在新莊樂生療養院中山堂及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演出《野草天堂─Screen Memory ,尤其在國家戲劇院演出時,許多樂生院民以觀眾的身份參與其中。在東京的《野草天堂─海峽與毒藥》正是與之成對的另一場演出。此外,近年來持續共同企畫和參與支持樂生保留的「大樹下行動」。

今年4月「海筆子」在台北的帳篷演出之後,與「野戰之月海筆子」6月在東京的作品,計畫將於9月一同前往北京演出。預定在北京市中心實現首次的帳篷戲劇演出。北京方面,則由這兩年來我們所建立網絡下的各種不同立場的人士集結,以個人身份參加而組成的執行小組來籌備此演出計畫。

台灣「海筆子」、日本「野戰之月海筆子」,一直以來完全不接受兩國政府任何相關單位的補助,同時也拒絕民間企業的贊助。這樣的態度不代表我們完全擺脫「國家幻想」或者「市場原理」而獲得全面性自由。其實,如企圖離開所有權威的保護傘,與既有的公共性、經濟原理保持距離之際,反而與國家或市場之間的衝突更加激烈。因為不斷地不得不自覺到我們仍然在國家幻想或市場原理的「內部」之現實。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想要開展帳篷劇場,因為我們企圖在如此激烈衝突中佔據存在的現實時空,作為我們「表現」的基地。在這樣的地方=時空當中產生的「表現」,是比日常生活還要寫實的現實,也是比夢想還有希望的「反世界」。此「反世界」的存在,只有在觀眾與演員、工作人員之間所形成的虛心合作的力量之下才會受保障。這樣的關係,不再是製作作品╱觀賞作品的關係,而是分享企圖於此發生「某種事件=反世界」的意志╱行動的關係。

此次將在北京的演出,也是以我們固有的這種風格與北京人士一起合作進行。

《變幻 痂殼城》以大都市的「痂殼」為主題。根據觀察,近年來在東亞各地大城市皆同時進行著晉紳化(註)與貧民窟化,此兩者可謂覆蓋住土地與居民的「新的痂殼」。

由市場原理主導的晉紳化,為徹底消除都市居民的貧窮,建設出失去人性生活的富裕幻想之城,不管是富者或是窮者,都無法再生產幻想。因此被挖掘而受傷的土地分泌出來的血脈,只能凝固而形成「新的痂殼」。

另一方面,晉紳化之下被驅離而無處可歸的貧窮,最後流浪至現代國家過去所製造的「舊的痂殼」=「貧窮的領土」上面與之重疊。原本要克服的「貧窮」,再疊加倍增新的「貧窮」。「貧窮的領土」無法支撐住其重量,地層下陷,即是貧民窟化。在貧民窟化當中,對生存的慾望(貧窮的克服=表現),如同凹陷其內的沈默。因此只有分泌出絕望來,在此凹陷中形成「新的痂殼」。如此可謂是「貧窮的領土」的黑洞化,也可稱之為「貧窮的去領土化」。克服貧窮的=做出表現的意志與其場域同時被剝奪。

在帳篷戲劇裡登場的「痂殼城」居民們如何從這個凹陷中逃脫出去呢?根據日本某鄉下的傳說,過去當大飢荒之際,無法疏散的農民,將自己變形為小鳥、野獸、老松樹或者沼澤等變幻(魔鬼),而脫離此凹陷。他們於自己的內部發現或發明一種鑄模,將自己溶入之,而鑄造成為那些變幻(魔鬼)。雖然這傳說令人感到絕望,但同時痛快;因為描寫出人不放棄「對生存的慾望」的一個側面。此變幻的過程,正如與卡夫卡小說中主角般的反現代性變形,以不和弦共鳴。

現在,「痂殼城」的居民唯一擁有的是貧窮的身體以及稍微剩下的「對生存的慾望」。不過,這樣就夠了。因為這樣足夠痛快地變形為變幻(魔鬼),並進而從內部啃噬著「痂殼」。

歡迎各位來到這個比日常生活還要寫實的現實,也比夢想還有希望的「反世界」!


譯者註:gentrification,也譯作「高級化」。常指涉為「布爾喬亞化」、「空間的階級侵略」;此詞起源自英國都市計畫,將被視為破敗落後的地區都市更新升級為中產階級居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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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話也可以和痂殼城呼應:

「直線沒有靈性。直線不是一種有創造性與想力的線條。
它只是一條可以無限複製與模仿的線,一條沒有個性的線。
今天,我們都住在一個直線的叢林裡。
在這個被直線統治的世界,一切乍看整齊,其實一團混亂。」

-- 百水(Hundertwasser),1958,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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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樣算"放鴿子"的另一種形式嗎?二個伙伴從天池走到屯原步行十多公里的山徑,而我有二個輪子代步。能做的只是將他們大背包裡比較重又用不到的裝備塞進自己的大背包裡。

本來以為坐在歐豆拜上會像雲霄飛車般,飛快駛過能高越嶺西段,但是清雄有點擔心我會害怕,所以速度比平常慢。碰隆碰隆經過吊橋,越過較狹窄的山徑後,他問我會不會害怕,我告訴他:"你不是叫我要相信你嗎?"坐在後座的我,想像如果自己騎單車,不知道在經過這些落差時,是不是也能快速調整身體的反應,飛過這些躺在山徑上大大小小的石頭。有些較危險的步道,我也必需以步行通過,而清雄就這樣騎過細細長長的碎石斷崖。

試著以一種貼近原住民在山區工作的樣貌,經驗這次坐歐豆拜下山的過程。看見小小一部分在山上的生活,雖然會因我在旁邊而有些改變。腳下踏著的,是他們鋪好的路,走過的,是他們以木頭架好的橋,那些汗水早已多次與這片山林裡交融。這些事我一樣也做不來,只能打打鍵盤,有點高談闊論的寫下在山裡如何閒逸的心情。我從來不了解山上的生活,心再野,也無法像以前純學生一樣翹課上山去。

透過清雄點點滴滴的分享,我聽見他眼裡黃山雀、朱鸝的身影在樹稍跳躍,他告訴我,看母鳥刁回什麼樣的小虫子回巢就能知道巢裡的鳥寶寶長多大,所以就知道大概多久小鳥就會長大。我的眼睛看不到這些身影,更不用說有機會可以看到牠們捉回什麼蟲了。觀察生物的人大多總會查關於知識所架構的專有名詞來認識自然,然後拍照記錄,每一種生物便成了分類下的無生命體,自然與生活間總還隔著一段距離。

"靠山依海"為生的人,必需以自然生活著,而在都市的我,對於自然的心情其實只是一種閒暇而已。清雄在步道上放了很多自製的鳥巢,雖說他是要"贖罪用",但想法卻簡單樸實,看到高掛樹幹的鳥巢,不知道有沒有小寶寶住在裡面了?


每次經過雲海保線所附近,總會看到養蜂人家的蜂巢,其實我經過時,很想掀開來看看,原來養蜂人家就是清雄。如果下次我不小心把蜂巢毀了,也許他會原諒我像小孩子般的調皮了。

在以前的傳統上,被認定為優秀的太魯閣族男性,必需具備獵首及狩獵技巧,其次是守規矩與心地好,不知道這些祖先的傳統信念如何銘刻在奇萊山區的他們身上?那一道彩虹橋是怎麼跨過他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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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此篇時,我不由得想起前一陣子看馬耀.比吼導演的一部紀錄片<揹起玉山最高峰>。他說在拍這部片時,當初在拍<國家共匪>(片名好像是這樣)時,他聯想到透過紀錄片探討”價值”這件事。昔日原住民將一百多公斤重的于佑任銅像扛上玉山主峰,因”改朝換代”于佑任的銅像已被拆除,對於當年辛苦背上去的原住民而言,本來是一件一直被流傳的佳話,如今卻成為一種不能言說的尷尬。而片中的布農族長者,因早年為了謀生,常年負重而傷了膝蓋。

馬耀.比吼原本以為,紀錄片如同一個可以讓原住民發聲的武器,他們可以在鏡頭前大聲的把所有不滿說出來,但是當他拍攝這些長者時,卻發現他們從未控訴過任何一個人。影片的重點不在於于佑任,而在於我們看見不同的政治權利影響下,從原住民的位置看到(玉)山對於他們的意義。這是在漢人(尤其是中產階級以上)生活背景下較難視見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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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居住在山區的太魯閣族在日據時期被歸屬為泰雅族的一支,經過族人們多年來自我認同及不斷加強其族群意識下,推動正名運動,要求獨立族群,終在2003年元月時正名。

不過,國家政治機器又如何思考"土地"及"原住民"之生存權利。(也就是說如果我的祖先在這裡住了好幾百年,忽然有一個外來政權制定法律,規定這些山林應納為國家的當然財產,限制原本依存土地而生的原住民們不能做原來的事),這個議題近幾年早已沸沸揚揚,也成了政治人物的"口號"或者"政治籌碼"。

我只能大膽又小聲的告訴自己:不要以為,山林是"大家"的,這個大家,有時候會是在一連串政治霸權下多數優勢族群的觀點。

不知怎麼了,本來是要寫軟性的東西,不料到最後卻走到族群權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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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感謝載我們到合歡山的正一夫婦,他們很有耐心的在登山口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被我放鴿子的二人。他們可能在心裡嘀咕,為何自己不是女的。哈!

PS:之前寫的幾篇發現一個傻傻分不清楚的錯誤-->圖片中的"卡羅樓" 我寫成  "卡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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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 
還會回到這裡,
我不會忘記,
是為了,
在斷稜崖險上,
森氏菊的倩影。

打開奇萊山屋的窗戶,夜裡的閃爍星斗滿天,卻讓我不敢接近太遙遠的美麗,怕又陷在北印的星空裡。那時同樣三個伙伴躺在快四千公尺的夏夜星空下,最後只有我一個在村民家的頂樓露宿。沒有人一起做有點傻的事(因為他們都怕自己會被冷到),那是一種扎實的孤單,雖然我知道他們特意不把房門關上,怕我覺得受寒時,還有一個溫暖之處可以歇息。

那樣的夜多美,但我好像害怕再接近如此會刻在心裡很久的記憶,怕那滿天發亮的星空在記憶中熄滅。

在高山的身體,總需尋得溫暖的憑藉,九點以前,我們已鑽進睡袋"補眠",睡飽對正在登山的我來說是一件重要的事,這樣可以走得很遠很累,走到摸黑我也不擔心。因為早睡,隔日的精神來了,走在往主峰的稜線上,已經不像昨日如此疲憊。


<像女巫的wind>

前一晚還在猶疑要不要上主峰,但天文學家問了不少奇萊的鬼怪故事,我有點擔心一個人留在山腳下會忽然遇到不知名的怪婆婆,所以還是一起攀爬主峰。雖已秋天,整個箭竹草原卻仍是綠意一片,我想是濃霜未降。


走上主峰,精采的視野我認為還是在上主峰前那段陡上的坡。


<卡羅樓>

在台灣山岳74期的介紹裡,我寫下:
台灣高山地區有許多的斷崖,其中著名的卡羅樓斷崖氣勢磅礡,狹瘦綿長達5000公尺。位於奇萊大斷崖上的最高峰即卡羅樓山,四面均為千尺絕壁,山勢陡然下降,由灌木到箭竹的層次分明,玉山香青和玉山杜鵑匍匐橫生,險峻的氣氛中,又隱藏奇麗山貌。

其實當時我只在奇萊主峰的路上端看一面綠色、一面是崩崖壁壘分明的卡樓羅山群。遠遠看著總被雲霧圍繞的卡樓羅,這次我終於接近了,也親身感受當雲霧要沖上山脊時,被龐大的山擋住遂而昇起,卻也沒越過山稜,而成為半邊雲海的景緻。


從主峰走向卡羅樓斷崖,剛開始沿著等高線不難行的腰繞路。越接近卡樓羅,更破碎的地形也越來越令人想像後面的斷稜有多驚險,沿途已架設好的粗綿繩的確在某些不好踏足之地給山者一個支持的力量。不過在安全的範圍內,儘量不依靠人工物攀爬一直是我對自己攀登的要求,因為並不是每個所到之處都有架設好的繩索。




通過這樣的碎石坡,讓人拿捏不定,不知道要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無法用眼睛測量,如果是較小的碎石坡,可以不猶豫以近似滑雪的姿態與力氣下滑,如果是更大的石堆,則判斷如何選擇落差不大的石頭跨越前行。偏偏這裡的石堆,不大不小,原以為穩固的大石,一踩下去還會往下滑動,要隨時應變自己的平衡,真的格外費力。


越過卡羅樓山前,只要稍為出現藍天的踪影,我們會興奮的仰望天際,縱然四週雲霧昇起,會下雨的積雨雲如巨大天獸般從山谷下洶湧竄起。


一路上這些白色的微笑我們原本以為是法國菊,下山後植物學家告訴我這些竟是數量稀少的森氏菊,特別讓我有感受的是,森氏菊主要分佈在花蓮的山區。中午,我們在瘦稜上一塊小小的空地吃午餐,森氏菊即在狹小山徑的邊緣,還有一些隨著一傾而下的斷稜絕壁一直到下面的山谷裡,我們踏在有森氏菊的秋徑上,短暫的相逢,我忘不了過完一大片要停下來喘息的碎石坡旁,一大叢雪白黃心的森氏菊,讓人在好似無情的石坡上看到有情之處,在淒涼中有了活潑的生氣。






這麼走過感覺很遠的瘦稜山徑後,我不斷想拿地圖對照走到哪裡,有時還要特意循著地形在架設的白繩上跨來跨去,其實不是很好走。



這些破碎的稜線走起來感覺很長,走著走著,眼前的山徑會不見,然後出現在幾近垂直的山壁上。我會走的比較前面最主要的原因是,隨著下坡的力量,PP長褲不斷往下掉,我得一直往上拉,拉到最後已經有一種攉出去的不管,因為我發現自己走走停停拉褲子,走得很不順。

通過最後一段碎石坡後,我吵著要GPS確認方格座標好在地圖上定位,一看地圖,我們在舊的卡東山屋下方的石堆上,通過森林後,就可以接到草原坡,進了森林沒預料到山徑已如此緩上,原本以為會更陡一些的預期讓我覺得提早輕鬆了起來。

雖然雨嘩啦下了起來,但離天池近了,淋了一身濕冷,我也不擔心。



PS:
1.天池山莊的莊主正一大哥說:妳的腳那麼短,怎麼可 以爬得過來?我想,不爬過去怎會到的了天池。
2.下次記得要穿不會一直掉下去的長褲。
3.沒帶相機,所以大部分的照片都是植物學家照的。

****特別感謝Leon提供可以先用眼睛走過一次的 奇萊連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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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放下所有的事,我才得以出發,在出發前後,我各趕出二萬字的論文,遊走於文字與山脈間。

出發前其實沒有太多心思想這次爬山的事,連需要修改入園證,都有好心人士幫忙接手做了,我只等著出發。那一夜,往合歡山的路還飄著雨,這場細雨的冷飄進了些許不安的情緒。


記得出發那一天傍晚,走在台北的街上,手上握著一份剛從郵局領到的掛號,裡頭是年初時老師叫我投稿的期刊論文。用不是很靈光的數學算了一下,規定的交稿日竟在下山後的星期五,啊!不到四天的時間,就得交稿。太專心看審查委員的批註,一輛公車從身旁擦過,被碰撞到的一疊稿子,隨著疾快的車速在手中飛舞起來,一瞬間在心中也跌出"去/不去"爬山兩難的糾纏裡。

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面對已經請好假的朋友和自己來說,加上剛剛沒被疾行的公車撞到,醒來的當下還是放手讓自己去吧!我把稿子塞進信封,心情亂七八糟的走著。

這次好像是我這十幾年來沒帶任何相機上山的第一次,自己知道平日時常熬夜,沒運動的身體實在虛弱,我想試試看如果沒帶相機,走在山裡會是什麼樣子?少了沈甸甸的相機,少了另一個景觀窗,好像比較沒有如以往般忙碌,不過仍舊忍不住借天文學家的相機,按下想凍結的時空。


才第一天,我已倦態盟生,全身疲備,不斷打呵欠。幸好我沒背相機,否則會走得更累。

走到奇萊主稜前的碎石坡與乾溪溝上,發現路徑又跟之前不同,這次終於不用再走陡下的山徑回去。走在無人(除了我們之外)的奇萊山區裡,不知不覺,竟然2點多就到了奇萊山屋。當下還懷疑是不是手錶壞了,因為我走得很慢,才從登山口走到成功山屋就想躺著睡覺。

好難得一個無人的午后!

缷下裝備,一起去稜線旁的水池取水後,我已庸懶得哪兒也不想去,也不想說話,躺在黃金箭竹草原稜上等著朋友們一起晒太陽,等待可能出現的瑰麗暮色。有一陣子,炙陽熱烈,在高山的寒冷中感受的溫暖,如窩在令人心安的臂彎裡,真的有一種不想起來的舒服。

不過,沒等到炫麗的晚霞,只剩寒風一陣陣的趨趕我們進山屋,我身體還被太陽溫暖夠呢!

抬頭看見滿天星斗,想著越過卡羅樓的路比今日更漫長,卻沒聽到水鹿在稜線另一頭悄悄走近。

PS:這一次我忘了帶爐頭,可能因為恰北北的關係,所以二個伙伴都不敢說什麼,一直回到台北後的一星期,我還不知爐頭被我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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