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放下所有的事,我才得以出發,在出發前後,我各趕出二萬字的論文,遊走於文字與山脈間。

出發前其實沒有太多心思想這次爬山的事,連需要修改入園證,都有好心人士幫忙接手做了,我只等著出發。那一夜,往合歡山的路還飄著雨,這場細雨的冷飄進了些許不安的情緒。


記得出發那一天傍晚,走在台北的街上,手上握著一份剛從郵局領到的掛號,裡頭是年初時老師叫我投稿的期刊論文。用不是很靈光的數學算了一下,規定的交稿日竟在下山後的星期五,啊!不到四天的時間,就得交稿。太專心看審查委員的批註,一輛公車從身旁擦過,被碰撞到的一疊稿子,隨著疾快的車速在手中飛舞起來,一瞬間在心中也跌出"去/不去"爬山兩難的糾纏裡。

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面對已經請好假的朋友和自己來說,加上剛剛沒被疾行的公車撞到,醒來的當下還是放手讓自己去吧!我把稿子塞進信封,心情亂七八糟的走著。

這次好像是我這十幾年來沒帶任何相機上山的第一次,自己知道平日時常熬夜,沒運動的身體實在虛弱,我想試試看如果沒帶相機,走在山裡會是什麼樣子?少了沈甸甸的相機,少了另一個景觀窗,好像比較沒有如以往般忙碌,不過仍舊忍不住借天文學家的相機,按下想凍結的時空。


才第一天,我已倦態盟生,全身疲備,不斷打呵欠。幸好我沒背相機,否則會走得更累。

走到奇萊主稜前的碎石坡與乾溪溝上,發現路徑又跟之前不同,這次終於不用再走陡下的山徑回去。走在無人(除了我們之外)的奇萊山區裡,不知不覺,竟然2點多就到了奇萊山屋。當下還懷疑是不是手錶壞了,因為我走得很慢,才從登山口走到成功山屋就想躺著睡覺。

好難得一個無人的午后!

缷下裝備,一起去稜線旁的水池取水後,我已庸懶得哪兒也不想去,也不想說話,躺在黃金箭竹草原稜上等著朋友們一起晒太陽,等待可能出現的瑰麗暮色。有一陣子,炙陽熱烈,在高山的寒冷中感受的溫暖,如窩在令人心安的臂彎裡,真的有一種不想起來的舒服。

不過,沒等到炫麗的晚霞,只剩寒風一陣陣的趨趕我們進山屋,我身體還被太陽溫暖夠呢!

抬頭看見滿天星斗,想著越過卡羅樓的路比今日更漫長,卻沒聽到水鹿在稜線另一頭悄悄走近。

PS:這一次我忘了帶爐頭,可能因為恰北北的關係,所以二個伙伴都不敢說什麼,一直回到台北後的一星期,我還不知爐頭被我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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