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網路上的留言

某甲(男):
三月去ABC,遇到一位韓國年輕女性(沒嚮導挑夫),連睡袋也沒,只有一只女用提包(不是背包).一開始被嚇一跳,可是她一樣到ABC.靠的就是決心,這也許是自助旅行的精髓. 
(尼泊爾安娜普娜基地簡稱:ABC)
某乙(男):
此風不可取吧..........
裝備不恰當,絕對不會是自助旅行的精髓...

如此片段的往來,我們實在很難知道,甲是在ABC的哪一段遇到韓國妹妹,因為其中的路線會和更簡單,大眾化,和Poon Hill連接的路線重疊,也許是在那兒遇到的,所以韓國妹可以一身便裝,更不用背登山背包走在通往人家家裡的山路,其實住在山上的人家,他們也沒有背背包的”好習慣”,有些是穿著皮鞋走山路,有些是穿著夾腳拖鞋.另外是韓國人的自助旅行風氣比台灣興盛,我在國外曾遇過幾次,發現他們真的很有勇氣,因為連問路的英文都不太會說,就願意展開”探險的旅程”,也許是韓國妹沒聽懂,其實她是有嚮導或挑夫的,只是暫時不在身邊,而所有的東西都在他們那兒.

”裝備不恰當?”
古時候的長途跋涉,那時也還沒有發明”登山背包”,應該沒有人會去批判那時的旅人”裝備不當”吧,
以前在上登山課及登山用品店工作時,也會要求自己的裝備專業,後來到了尼泊爾健行時,發現有些路線並不需要用到如”遠征”般的高價裝備,而且沿路有很多Guest House,取暖方便.第一次去EBC前就被台灣的雪訓印象所影響,到海跋那樣高的地方,又可能積雪,又會走在冰河上,所以第一個問朋友的就是,要不要穿雙重靴?朋友說我自己決定,想了很久,在出發之前,把背包裡的登山鞋拿出來,換上了雙重靴.

的確,在山上腳很保暖,又不怕濕,但是很重,其實在尼泊爾的”康莊大道”上,只要有好的Gore-Tex登山鞋+綁腿.但是在那次經驗裡,因為得了高山症,同行有一個人就指責我是因為穿雙重靴的原因,罵我幹什麼穿那種鞋子.可是”很專業哦”!第三次自己組隊去尼泊爾時,有一隻朋友(他要以隻來算)和我一樣,之前常參加雪訓,第一個問題也是問我,”要不要穿雙重靴?”他的疑惑是我曾經歷的,所以我不會嘲笑他什麼都不知道,或不作好功課.我想表達的是,我們太以自己的經驗去想像異國的種種,或是不去看別人的背景經驗是什麼,才會在我們面前呈現出這樣的面貌.但是我不是鼓勵或贊同可以隨便帶裝備,尤其是自己知道要去參與高風險性的活動時,更要考量裝備是不是夠耐用,夠好用,能在最惡劣的狀況下支持自己渡過.

各國旅者的旅行經驗會被自身的文化影響,所追求的旅行意義本來就會不同,也許,我們眼中看到的是”登山”如天般高的門檻,一定要有多少經驗,搞不好在他國旅者的眼裡不過是去拜訪山中不同的優閒,而這是一種不同的旅行方式,人家不當”專業登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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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興沖沖的要把標題為"坦尚尼亞--性解放",自己想了又想,這樣的”解放性”,範圍太小了.之所以會想這樣寫的原因在於,以往幾次規劃海外健行時,參與的男性不超過二個,而且這些男性大都是我的麻吉好友,知道我的性子與經驗,爬山的風格也相去不遠,所以我一直有他們的支持.這次吉山健行,男性的人數打破了以往的記錄,我發現特別是登山的男性,對”登頂名山”有著雄心壯志,前來詢問的也以男性眾多,女性反而較少,或自認為體力或經驗不足.別忘了,像這樣旅遊式的海外健行方式,只要背小背包就好,海跋又高,要比速度快,或誰背的多,其實很無趣.所以在我們組隊的過程中,其實在台灣爬過很多大山的人很少,因為那不是最主要的,這次的隊員有一半是2004年一起去安娜普娜基地營的伙伴,而我的樂趣和目標就是解放一些平常正經八百的人.

”話燒的來源1”
四年前一起去EBC的其中一個朋友寄來一則想要攀登吉利馬札羅山的訊息,這座山出現在我腦海裡的印象是在國中的地理課本裡,”原來這座美麗的錐形火山可以爬上去哦?”那時的我對海外健行極為陌生,但是陸陸續續的因全球暖化,全球各地冰河,冰山,冰原漸融的資訊不斷刊在各生態媒體雜誌上,我的目光就停留在吉利馬札羅火山上,被科學家預估再過十幾年,峰頂的冰河可能會完全融化.(因為朋友的伴侶換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還想著這件事)

”話燒的來源2”
2004年在課堂上,老師給我們一則一名台灣女子攀登吉利馬札羅的新聞簡報,這次吸引我的是上山當”公主”跟比想像中要便宜許多的健行費(當時只要1000美元),那時在課堂上最想去的是老師,因為他也很在意那經預估後會在2015年融化消失的冰河.這一次我得到更精確的預估期,但是還沒有那麼確切地有規劃的念頭.
”話燒來源3”
從喀什米爾人的口中得知,大小冰河的確都在消退中,降雪期也一年比一年短,氣候越來越暖和,於是篤定的跟身旁的旅伴說:來年寒假,我要去吉利馬紮羅山.不過她再三請求,希望我能排在夏天,這樣才有同行的可能,還說很快就找到人馬,於是我遂將日期排在夏日遊客眾多之時,但此女子根本不管與他人有何約定,又是一個食言而肥的新新人類.於是我滿腔怒火,渡過寒日後又極快的找到同行的伙伴.(這也是我沒預料到的)

存在的約束
女性出國旅行,脫離原有父權文化的宰制;在台灣,登山健行原本就掌控在父權文化下,這樣看起來互有衝突的表面下,女性意識如何有自我再現的主體行動?身為伙伴們名為”領隊”的我,感受到男性對於領隊--這個大家都會以為是男性為主體發聲的印象,深刻感受到一種”你是女的”這樣隱隱約約的透露,讓我自己解嘲和諷刺的也許是,數量眾多的百岳數量似乎成為一種不成文的權威感或者是我己有組隊幾次的玩樂經驗.其實我很不願意以領隊自稱,這樣好像又構成了一種上對下的權力結構,團隊的曲調該是一種一起舞出的共識.不諱言的問新的男性成員之一,看到我的樣子,根本就是會把我當”菜小鳥”一隻看.這也促成我要計劃解放的陰謀與享受一起被解放的快感,不過通常我要先感受實地情境,才能開始憑感覺想像一些事能怎麼發生,所以計劃的所有就只有這一”念”.

只是,我會很要求伙伴要不浪費食物,尊重當地文化,注意生態環保,回饋在地人,登山的能力有多少,其實是其次了,看看自己的心可以再開放多少.

在心頭悄然擊聲
第一個分享給曾經跟我到尼泊爾健行的友人,因為我不是一個很喜歡找人的人,
覺得當初有人願意每個月存三千元到我的戶頭裡當旅行基金,好像不費力氣就找到了可以一起去世界各地健行的好伙伴

那時覺得這個人很老實,又很好拐的樣子,

但是才存完一個月,在我們一起去完馬博橫斷後,不久,他就因淋巴癌去逝了

對於死亡,我不陌生

對於這份短短的,卻又那麼濃厚的情誼卻始終掛在心上(連朋友都以為我們相識己久)

雖然吉山並不如一般”遠征”那般高技術

但是我心中清楚那是一個承諾

我並不想要因為最近很熱門,不少團體都去過所以我也要這樣子的念頭而去,因為那是架構在別人的希望裡

,也不想只是為了回來炫耀用的,因為把眼看著峰頂上快要消失的冰河拿來炫耀實在沒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要去看看,提醒自己可以用什麼樣的方式生活,我不太喜歡用蠻荒(相對的就是文明)這個字眼來形容要去的非洲,至少我還沒親眼看過!

 

 這會是什麼樣的旅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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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告訴我:
他從西藏寄來一封e-mail
人生苦短
希望再見到妳

妳只想問他:
思念是什麼?
滿足他的是無可救藥的浪漫
在西藏,在面對那些白人的同時
發現妳飄忽的身影在人群中流竄

妳問我:
哪裡有抵制浪漫的預防針?

我:
無語
一些瑣碎的熱情,
一些自私的夢,
浪漫
叫人妒嫉
無所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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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02 Fri 2006 23:54
  • Solo

一篇國外休閒研究調查報告(2003)中提及,從1977年開始女人參與運動及戶外活動的比率增加到250%,然而喜好健行的女性人口高達一千多萬人,但是在訪談她們健行經驗的過程中,五個裡有三個卻盡可能避免單獨健行,最多的原因是因為她們恐懼會遭受異性的攻擊.然而,把頑皮姑娘從森林喚來回時,人們開始要女性相信大野狼在某處等待,當女性想要開始探索森林迷霧時,所有的女性會得到:外面是危險的,女孩子需要有人保護.....於是女性開始相信自己沒有能力出走,既使已背著背包在異鄉,都要帶著被侵犯的恐懼前行.

我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所以有時在旅行時,沒有想到”危險”,一個人傻呼呼的闖盪”江湖”.反而是在健行(爬山)時,還會擔心自己發生什麼狀況,有一種吊詭的矛盾.其實在山上遇到”壞人”的機會比在都市少很多,山裡頭的生活更加單純,這樣的純粹,其實讓生活的樣子更單純些,但是反而不讓自己獨自做這些事,還得呼朋引伴一番,不過就算找人,人數也不會超過自己的容忍度.在山下,人多,心就煩悶了.

最近會想起自己在十八歲時(距今十多年前),看了一本”孤鷹行”,作者說:我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走南湖中央尖,你千萬不要像別人,那樣追問我,究竟為的是什麼?那時覺得太正點了,如果我也這麼背包包去爬山,自己可以把這段話攺編一下,再送給山社的友人們,然後--簫灑的走.但是這股衝動卻是在我借好大背包後,如此輕易地被’天氣不好”而中斷,其實自己很快知道,那不過是我年少輕狂的刺探,因為山社的同學並沒有多阻止我,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只是約略的提到,有寒流要來會下雨...,當時的我只是要去爬南橫三星或關山吧!

進入大學,最興奮的是加入可以爬大山的登山社,當時的山社禁止社員獨攀,還有一堆規定,女性通常只有跟隊的份,因為開隊需要有”資格”,當時想想因為是學生社團,總是要有一些遊戲規則才能確保安全.在那個男性為多數的登山社團裡,通常女性的角色是被照顧者,有一位同學當時跟我說:現在當學姐了,開始要去照顧人,反而不能被照顧,所以我對爬山已興緻缺缺.因為我們在不同的小隊,自己對她那樣的反應有一種既羨慕又不認同的心,羨慕的是她曾經被”照顧”到,不認同的是,登山不是要互相幫助,彼此關心嗎?由於自己的小隊處在近於分崩離析的狀態,身邊很快有一個男友,根本體驗不到:什麼是被團體照顧著(其實是一種歸屬感).大三時又到校外上登山課程,對於一向秉持傳統的某些山社男性而言,自己的作為好似一種挑戰山社幾十年來的權威,在一個以速度,負重能力,探勘經驗為重的登山團體裡,我一個小女子根本是讓那些"勇猛的男士們"嗤之以鼻!所有登山的想像與經驗,難到只化約在那般男性建立的世界下?心裡對那樣的團體-男性間的鬥爭,比較打從心底厭惡.我對山社的印象一直停格在那裡,沒有一種歸屬,反而因為如此,在因緣際會下開始參與校外的訓練隊伍,讓自己有多重對話的可能.

驚然發現十多年前的登山對於我而言,並沒有讓我意識到一個女性可以藉由挑戰自己極限而有更多女性主體意識,在種種的溝通與活動籌劃中,女性的聲音,移動的身體,還只是個配角,屬於男性娛樂放鬆用的,男性也許可以想一想女性在長期的登山過程,還要調試自己會有生理期的種種不適,女性不被鼓勵像男孩子般可以在野外亂跑,從小就要被規範動作要文雅,生完了小孩,身體的狀況已大不如從前,當男性可以在外趴趴走時,女性只有由社會規範下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現在的電視廣告,幾乎每個都是防止晒黑的化妝品,女性要白,女性要活在如何用外貌和姣好的身材吸引異性卻又要同時擔心外出時受到異性的攻擊.

我的膚色怎麼樣也白不回來,多年登山的腿是粗壯,有的是一顆尚還天真的心.不登山時,現在的樣子常讓一些男性無法致信這樣的女子也會背著大背包在山野中.不知道這是一種鼓勵還是既定的刻板化印象?在籌組海外登山健行時,又有不少人以為我是男性,甚至買單眼數位相機時,對方認為大部分只有男性會買,也以為我是男的.

最近讓我思考登山與我的關係?曾經登山對於我,就像例行公事般,每每晴天,不出去走走,就會有罪惡感,一種熟悉的自在引領著自己去做習慣的事(我的父母也從反對,接受到認同).曾經有一個伙伴問我:妳只會去登山嗎?其實我也騎單車,潛水,划過獨木舟,若每樣都要精通,我想在經濟上又是一個沈重的負擔,光是登山,以前微薄的薪水有三分之二都丟到購置裝備上,如果不登山,拍照,我想自己可以存不少錢吧!

提筆及此我又想到尼泊爾的朋友們,回到山裡,他們一樣自在快樂的唱歌跳舞,可以頑皮的解放個個正經八百的台客,有時候,他們比我們更享受在山裡的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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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峰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如果說鞍部以上的玉山是尊打坐的羅漢,多餘的登山步道,便是架裟上斜斜的一條腰帶。

在他2001年與妻子陪伴女兒至玉山舉辦成年禮時,攀登的過程中想起1898年12月26日,德人史坦貝爾在此高呼:「我是登頂第一人」;1900年4月11日,森丑之助與鳥居龍藏絕食兩天登頂煮栗,讓日人台灣史強辯他們才是始登人,而出水二百五十萬年的玉山未曾話說;百餘年來,多少前人攀登起伏的艱辛,玉山山塊亦收容不少亡魂,從來鬼魂也默默。

1926年11月完工的登山步道,沿溯前峰、西峰以迄主峰的稜線上下氣喘,國府治台以降,今路始完建。多少前輩血汗捍衛,更新這條朝山路,才有如今安全、方便的觀光步道,令人氣結的是,排雲山莊的留言板,二十年來所見的膚淺客,狂傲如出一轍:「玉山算什麼,風雨中我一樣征服!」


「拓」乃開闢,「跋」為行走

我們一行人大都登過玉山數次,這次安排單天來回的行程是為了7月攀登吉利馬札羅山而準備,己經習慣在山野裡悠遊的我,還真不習慣自己安排的登山方式,但是大家前前後後
都聚在一起參與此次活動,更令人感動的是有一個伙伴遠從花蓮開車到塔塔加鞍部,開完2小時的行前會後又得趕回去花蓮上班.

在會議之前,我一直沒有辦法好好說明開會的詳細內容,這也是我的老毛病,喜歡故弄玄虛一下,不過有些感受,在當下的氛圍中,唯有親身參與才有共同的「經驗」,這也是我無法對每個伙伴先仔細說明行前會的「內容」是什麼,因為用「轉述」已經失去力道,彼此的「會意」就在感覺伙伴的上下中流動

這個活動主要目的是引導伙伴從肢體與意念中體會,大家都知道要放下,但是往往因為帶著先驗的認知和不同的文化視框思考或觀看,所以在行動的時候,會在自己的經驗法則裡「放不下」,不過當天大家很快就「放下」了(當時我心想,怎麼這麼快....)

所以就把大家討論的焦點放在團隊溝通、共識建立上與互相提醒及包容上,當下,大家因為活動的刺激,加上人生歷練豐沛,直接的感官經驗所產生的互動比只用言語,條列式的表述更有力量。我也在其中感受自己和團隊的關係,試圖開闢另一個未知的挑戰,因為我從來沒有去過非洲,也順此再次親近玉山.




在行走途中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大部分的男性看到我們幾個女性在山上,會以長者的樣子來鼓勵我們,也許我最近猛看空間與性別的書,在他們如此言語的表述下,好像女性的經驗就是不如男性,往往女性登山時,若不是看起來很強悍,好像就會被認定是比較「無知」的樣子


當我們從主峰回到排雲山莊,在閒談時聊到,有一位女隊員說自己離主峰100公尺時,決定自己不想登頂,結果旁邊一位高大的男士馬上就告訴我們,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了,這樣就不是勇士了,那位女隊員只好跟他說已經登頂幾次,這次天氣那麼不好,在風口人都快被吹走了,又很冷.

我自己也在主峰待不到兩分鐘就趕緊下來,一直很不喜歡用「單攻」這兩個字來說明我們的行前訓練,我在登山補給站post的海外資料分類也不用「遠征」這樣的詞,自己何德何能要「征服自然」?對我而言,挑戰的是自己荒漫又自大的心,再度學習謙和與慈悲。看到陳玉峰先生多年寫的筆記,恰巧也呼應我不想那麼以只有登頂稱英雄的 論調.



開完行前會,我和另一個伙伴從遊客中心散步到東埔山莊,這兩天行程最有感覺的就是這一段空白的悠閒,自在的讓輕風吹拂,偶有陽光映照在毛地黃身上,道路兩旁隨意生長的毛地黃開得正燦爛,我循著枝枝翩然搖曳的身影緩緩前行,只可惜這次我帶錯鏡頭.


時間壓力和體力的消耗,再加上斜雨紛紛,縱然登上玉山峰頂,我一點也沒有興奮的感受,反而忘了謝謝自然給我的提醒,雖然只有單天來回,高海跋的天候變化不能忽視,凜冽的山風從山谷狂掃而來,我的臉整個都凍得紅通通的,幸好一路上有溫柔的杜鵑在枝端綻放引領我前行


還是不要有什麼任務來爬山比較自在!只想在喜愛的山野中天真一回

真正累人的是從登山口走回上東埔停車場那段有上坡的柏油路,我們每個人不斷幻想忽然有接泊車會在面前出現,而我,只想變成球,一路滾到停車場.

行程:
Day1--> 7:30 台北--13:00 塔塔加遊客中心(夜宿東埔山莊)
Day2-->3:00起床--4:30從上東埔停車場步行-->5:30塔塔加登山口-->9:10排雲山莊-->9:20出發-->11:13玉山主峰(在山頂只待2分鐘)-->12:15排雲-->13:00出發-->16:30登山口-->17:40上東埔停車場->00:00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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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當時的天色是夕陽斜照的昏黃,看見學弟妹們有說有笑的輕鬆,只有剪著一頭短髮的我還滿心愁思,踏石而去。約過一個多小時,遇到一個要横渡的地形,我本來走在最後面,看到學弟要過河,隨即跟上前去,心想:這個學弟長得高大,在行前又參加過溯溪訓練,這裡水深至膝,H事前說要訓練學弟,就讓他先涉水前行。

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的步筏不太穩,就牽著他的手,試著穩住他的平衡。走不到河的三分之一時,他的腳一滑,重心不穩,幾乎都快跌到水裡,此時我緊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則趕緊握住另一個正在岸邊學弟。在河裡的學弟背著大背包,整個人快被拖到水中,這時,我仍努力的用兩隻在手腕上的登山杖撐住自己的身體,而一隻手使勁拉住快要掉到水裡的學弟,一下子,沈重的背包和水的衝力就這樣將他拉進水裡。那時,我依舊沒有放手,而另一隻握住岸上學弟的手,就好像是電影畫面裡,快掉下懸崖時,鏡頭對著手,拍著-手與手從手掌相連互相捉住對方,到只剩下握著手指,然後五、四、三、二、一的分開。

我並沒有放開那已掉到水裡的學弟的手,就這樣,我們終究被滾滾的河水帶走。

掉到水裡之後,流速漸快,剛開始我還看到學弟在我旁邊,我也看到好友H在岸上沿著河床拼命的奔跑,我很努力讓自己接近岸邊,但是水的力量一直把我捲進河裡,我發現自己的氣力跟本無法與滔滔河水對抗,只有大聲喊著H的名字,我看到他要努力救我的臉,看到從岸邊抛過來的扁繩,我想接,但是水流又快速的把我帶走,不知被水流帶了多久,看到學弟已經頭朝下,整個身體隨著水飄。之後我就被捲進水裡,在水中我看到翻騰的水浪、泡泡,好幾次差點去撞水中的大石頭,但是因為有之前的溯溪訓練,我奮力的先讓自己身上的背包去撞石頭,不讓自己因河水的沖撞而腦震盪,也努力的仰頭呼吸,讓自己不致於溺水,那時,我發現學弟已不在身邊了。

掙扎了一段時間,在水裡翻轉打滾,我發現自己已沒任河力氣,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嗎?但是若這麼放棄,我會害了好友H,他會自責一輩子,搞不好他們已經救起了學弟,現在只剩下救我而已,我告訴自己不論如何都要再撐下去,但那時我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一種那麼接近死亡,快要絕望的心情襲然而起,在水裡我看到水是灰綠色的,看到亮亮的天,想起在我生命中希冀於心的人,我現在在水裡,快要死了,心中開始唸佛(這點我很慚愧,其實我不是佛教徒,但是每當有事發生時,我就開始唸)於是我沒有掙扎,順水而流,就這麼等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那時的感受很奇特,好像自己是在另一個寧靜的世界。

岸邊也沒有人追過來了,前前後後不知道沖了幾百公尺,在一陣寧靜的感受後,我感覺身體被水帶到大石頭上。我用最後一點點的力氣,以手指頭攀住石頭,奇蹟似的,我就停在那顆表面微微露出水面的石頭上,我試著用手指撐住石頭,想要爬起來,但我沒有力氣撐起來,又怕自己被沖走,就一直趴在上面。至少已經安全了,現在就等人家來拉我上岸,一方面我也在想,學弟搞不好已經沒事了,和我一樣。

等了很久,我看見岸上有模糊的兩個身影跑過來(我的眼鏡有綁帶子也被沖掉了)。原來是學弟,第一句話就問那個被沖下河的學弟被救起來了嗎?他們告訴我,他被沖到一個灘上,卡住了,但已經沒有呼吸,現在正在急救。我請學弟先拿下我的背包,再扶我上岸,我告訴他,我沒有任何力氣可以爬起來。

安全的到了岸上,我又躺在土地上,結結實實的躺著。過了不久H跑了過來,一直叫我的名字,也不管我是不是還有氣,他就開始幫我人工呼吸,其實我意識清醒,被他灌了二口氣,我就開始趴在他的身上哇啦哇啦大口大口的吐水,這一吐,我才知道自己喝了不少水,之後他又把我的pp衣褲脫掉,怕我失溫,拿睡袋把我包住。另外一方面,我知道學弟到那時還沒有脈博,原本在報紙新聞上會看到的山難事件,現在確確實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我也著實體會到【大山之歌】的作者和兒子一起參加攀登喜馬拉雅山的行前訓練時,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快要掉進三百公尺深的瀑布裡,那種什麼忙都幫不上的無耐,我也清楚岸上的每個人都盡力了。

寫到此,我的心跳加速,手指發冷.再回想這段接近死亡的經驗,那般的無力又深深禁錮在心裡,心中難過的是,好友H一定會面臨很大的責難。他事後跟我說,還好我沒事,不然他會難過一輩子.那段橫渡,讓一個雙十年華的年輕人永別於世,讓一個快畢業的人帶著心傷回憶離開學校.

轉眼間,在登山的數十載寒暑裡,自己已有一個固定的登山風格,而再面對這件山難事件時,至少知道我沒有放開他的手.也許當初這個決定太不成熟,但至少現在我活著問心無愧.為何現在想寫下來,我想發現自己在面對這件事時的心情變化.該慶幸嗎?幸好我是女性,在當時不用面臨如炮火般的攻擊,但是幾乎所有的責難卻在H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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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EBC(Everest Base Camp)Trekking當時,因為折返時自己知道得了高山肺水腫,重新體驗和死亡賽跑的滋味,那時的我體重超過50公斤,讓看起來瘦弱的尼泊爾人輪流背負到較低的海跋,嚐盡仁者和功利想法對我不同的對待。

和死亡那麼接近已經不是第一次的經驗了,我也驚訝於自己在面臨這樣”現實”的處境時,那種不荒亂的冷靜,但是沒有人願意就這麼讓身旁的人擔憂,讓朋友背負面對活人質問,詢問,慰問發生山難的不幸過程。我也若有似無的將前後登山的過程和發生的種種經驗連結起來,若不是有第一次的山難經驗,我想,我無法承受第二次和死亡比賽,也無法得知什麼是身不由己的無耐,更不能體會一個會得高山症的山友,在山林中痛苦的經驗,也無法說服每每和我一起到海外健行的同好們,先放下自己的面具,在山野中清楚自己的狀況。

第一次山難是發生在大四的時候,因為我之前曾參與從花蓮二子溪上溯到萬里池一星期的探勘路線,那是我長程縱走經驗中很過癮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以溯溪的方式走到中央山脈。全隊只有我一個女性,學長讓我開精簡的登山糧食,減少負重,我們還必需背沈重的技術器材,才能在下切河谷的時候有確保裝置。

映象中深刻的是,我們從山頂下切河谷時背著大背包垂降下去,我忘了到底有多高,只記得主繩快要用完時,我們剛好到地面。其實這次的難度並不很困難,也沒有讓人精疲力盡,能夠走到全是純繪木林的森林裡,讓我對台灣山林還有的原始充滿驚嘆,之所以會參加這個探勘行程,也是想山社沒有女性願意參與這樣的路線,夏天的時候,自己又超愛溯溪。

快要學期結束時,那時的前男友通知我,可不可以代替他擔任這條路線的嚮導,因為他怕功課會被當掉,這又是山社會師的大活動,於是,出發的前一個星期,我答應他的請求,卻也讓自己經歷了一次死亡。

從台中到台北,再從台北到花蓮,我在路上想的,盡是另一個讓自己情感糾結的混亂,越是想抛開,那份混濁越是襲擊而來,心想,走進山裡,就可以舒緩了吧!會來參與這個登山活動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山社並肩作戰的好友H當領隊,他的女人緣很好,這次就不只我一個女性參加了.到了溯溪起點,已經下午3點多了吧,我們收拾好裝備,樸驌驌的走在亮白的大理岩河床上....(待續

喜馬拉雅歷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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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夢境,故事,現實總在生命的縫隙裡流動,翻轉,碰撞
人們在不同的處境中,學習不同的控制與支配
在某些時日,卻又發現自己如此空洞的活著
剎然,一些心願裡想做的事,已被逼到功能的世界裡等待


第一張圖片故意用黑白的方式呈現並不是要明示年老癯齵,而是我感動於年少和年老間兩者牽著手,慢慢的繞著廟宇轉經,生命是一連串的說話,沒有言語,拉開了人們”對視”的距離,我們尋思在沈默的動作下,生命以身體的動連結不語的沈默.

用這兩張圖的用意其實是想勾連流亡的文化如何在異地札根,生長的想像.一位在餐廳幫親戚顧店的年青藏人朋友告訴我,因為他親戚生病,孩子又小,所以在這間餐廳幫忙,不過在他言語中透露著,一個義大利朋友曾告訴他要替自己著想,不要免費替別人工作.我問他:”你怎麼想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可以幫親戚的忙很好,藏人的社會中,大多都是互相幫助.
在人情味濃厚,鄉村的人際網絡中,縱深的情誼是很難被瓦解,也有一種實在的依靠,可是,文明的功利主義卻慢慢的瓦解這樣的網絡關係.在話語間,感受這個青年正受到外來文化的觀點,分離拉扯自身文化中的關係,拉住他的會是什麼?

我在Dharamsala幾天遇到一個男孩,他很直接的問我,結婚了沒?有沒有男朋友?我告訴他目前沒這個打算,反而他揶揄我是不是要去當尼姑?不然怎麼不會去想?如果我願意,是不是可以試著交往.記得當時我教訓他一頓說:如果有人為了得到自身的利益,不惜想辦法利用我的感情,我不會想多看他一眼之類的話,而且還跟他說身為一個西藏人,怎麼可以抱怨工作薪水低,就不去工作,而且還說是浪費時間,就這麼等著跟外國女子有發生什麼姻緣的機會。後來他告訴我,這五年來在印度的花費,都是從四川的老家寄來的,當時我火冒三丈,頓時之間,覺得身為一位女性旅者,到底所有男人的眼光是如何看待?

這樣的經驗影響了我後來認識另一位男性,當他積極的問我要不要去Norbulingka參觀唐卡學校時,我還帶著懷疑的心猜想他的動機,直到還有其他的同行者出現,我才卸下心防,在他哥哥一家人的房間裡,喝茶。看著他們一伙人在西藏生活在逃亡時的照片,哥哥嫂嫂們其實一直很不適應在印度的一切,語言又不通,又很難找到工作,幸好有裁縫的一技之長。在此時,我也和南方來的印度人爭論觀光的影響,他竟然認為自己每天喝可樂,就可以證明文化不會被外來者所同化或影響.

在多月之後收到這個熱心藏人的來信,我寄給他和他們一家人的合照,現在他已經在Norbulingka的guest house工作,他的夢想就是有一天可以回西藏,成立一個文化基金會,好好的延續文化的一切。而他自信的笑臉在我每回"遇見西藏"時出現.

(因為筆者本身已經遇到幾次異鄉人士對外國女人”目的性”的想像,這樣的情緒在那時已堆疊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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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同事說告訴我:登山不能算專長,只能是一種休閒活動,我也一直沒有在專長中填上登山這二個字,對於一個已經可以自行開隊登台灣大山及長程縱走的女性,登山算是一種”專長”嗎?提筆及此,又接到學弟的電話,希望我可以提供登山的攝影照片,我問他,他會把我的照片放在哪一個主題裡,他們要從這些照片中對山社的人傳達什麼訊息?我”勇敢”的告訴他,我現在的登山方式已不是計算百岳(這跟山社大部分追求的主流價值不符),我接受可以有一個登山目標,鼓勵自己.但那種英雄式的山頭主義,根本不去認識生態環境,只用百岳多寡來論英雄的方式很令我不屑,只是拍”百岳山頭”,把我的相片放在那樣的情景下,光光展出氣勢磅礡的山景,那麼跟我當初拍攝的情感根本是背道而馳的。

年輕時的一股傻勁總是有夢想支持,把自己往前推動,在學生時代,那樣充滿男造環境及男性目標為主體的思考意識下的登山模式令我很不自在。所以我選擇要自立自強,為的只是想劈出一條滿足自己想像下,創造一種在歷經身體折磨後,在自然裡有所昇華的精神愉悅感.第一次參加登山基礎訓練營時,每個成員要分享自己為何喜歡登山,我還記得自已擺出一副享受的樣子,告訴大家”因為我大概喜歡被虐待的感覺”,現在想起來真是可笑,果然像年輕人說話的模樣.”被虐待”,其實指涉登山要耗費許多的體力,在台灣登山,要自己背著沈重的背包,越過各種不同的地形,讓身體保受磨練.若是男性,還要受到男學長的命令與要喝,一切都是上對下的指令,所有的服從,幾乎是奠基在學長的體能及負重能力比自己"強"的心甘情願,也塑造出”英雄”的典範。

身為一個女性,我並不想當英雄,但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在山上可以自在一些,所以又跑去上野外求生,溯溪,雪地訓練....的課程,也因為如此,我想才有現在登山的自由吧!不必參加社團,只要找到三五好友,敲定時間就可以在山上狂野一番.

因為熟悉,登山在我生命的軸線裡拉出了幾條進路:自然觀察,環境保育,自我發現,Leadership 與人文關懷.為什麼爬山?登山,不停在我這十幾年的生命裡帶進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許多朋友因登山而認識,有些過客也因不同的了解而揮手分離,有些人不會再出現,可是在某些登山刻”苦”銘心的經驗中,那些人的身影會在山景裡悄然出現。走過了無數的路徑,會忘了山徑的樣子,但人的情節烙在心上之深,山的樣子卻數十年沒有大符度驟變。所以人們走進山裡,尋遍往事,在舊景中思情,倘若山景改變,如戀家般的依戀也會有被切斷的傷感。面對山裡的一切不會有所尷尬,所以人們會一直回去,在不同的春夏秋冬,就這麼沈醉。但面對人,有些過客還是藏在回憶裡就好。

有一次山社在北合歡辦迎新,走在往北峰的山徑,路上的白珠樹掛滿了顆顆飽滿的果子,高興的摘下一兩顆品嚐,香香甜甜的,有薩隆巴斯的味道,我告訴身後一個學弟,爬山也可欣賞很多高山植物的美,很有趣,他卻告訴我:認識植物對他的爬山不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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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the relization of one's own potential and self -confidence in one's ability ,
one can build a better world
                                                                                   -Dalai Lama-


<Dalai Lama的宮殿外是印度政府的士兵看守>
Mecleodganj是Dharamsala一處將近快1800公尺的山丘,在1815~1845年間英國人在此駐留,到了Dalai從中國流亡至此後,這裡才開始有聚形的村落,Mec'lo不大,人來人往的觀光客有時比當地人多.住在這裡的第一天早晨,我就跑去 Office of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問看看什麼時候可以預約見Dalai.在辦公室外的公佈欄張貼著兩種方式,一是個人,一是團體,兩種皆事前提出申請,也必須寫出理由,以個人名義申請者要填比較詳細的資料,好像要至少二三個月前提出來(我有些忘了),第一次問的時候,辦公室的人不是很親切,只跟我說現在沒開放.看著他身穿西式襯衫,較近似中國人的臉孔,心裡湧起一種專制感.於是我在廟裡繞了一圈後,又跑去問Dalai何時回來,我告訴他心中有些對生命的疑惑,這次他就跟我說現在Dalai不在印度,不知道何時會回來,就算回來也必須事先申請,他告訴我還有其他的仁波切,也許我可以談談,還拿給我一張名片,如果有任何的問題,爾後可以寄e-mail 詢問.

在來印度之前,我的狀態一直是不安和憤怒的,旅行並不是我用來逃避的方式,而是在原來的環境中,我無法停下來肯定自己的樣子,在一種安全的狀態存在時,反而不能讓我清楚自己還能做什麼,有太多熟悉的事物無法讓那時的我轉移自己的目光面對自己,雖然到現在還是.但是面對他方陌生的環境,不同的文化,我只有更多的機會去想最單純的事,意識到自己怎麼在每日中生活,和自己獨處.

這裡同樣也吸引許多印度人來此觀光,回教的清真寺大殿不許女人進入;在尼泊爾,某些古廟是不准非印度教的人進去.

一個星期後,西藏的朋友告訴我,Dalai快回到印度了,其實當地藏人有更靈通的消息,他們跟我說,中共現在就等待Dalai去世,讓整個西藏宗教政權瓦解,年輕人告訴我,若不是尊敬Dalai的和平主張,他們不惜流血抗爭,Dalai也不再對外強烈主張西藏要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而希望自己的人民能傳續自己的文化,依循自己宗教生活的樣態.

毛澤東當年會見Dalai就跟他說:宗教是毒藥,現今看到在西藏的”穩定”,在背後是這些西藏老百姓承受災衍及不幸的能耐相對出來的猙獰寫照.西藏朋友在逃亡時帶出來的相片中,我發現他們樂觀的面對現有的處境,若不是知道他們是逃亡過來的,相片裡有山,有雪,有笑容的影像,還真會令人覺得他們像在旅行,他們的移動是流散;旅者的移動是帶著可以隨時返回和抽離當下的心情,相片被珍放在櫃子中,相片是拉緊他們和故鄉的連繫.

Dalai在"My Land and my people "提到西藏的國土邊境,說明了自古以來一直是一個獨立的國家,這和我小時候唸的”本國地理”有很大的不同,一位會說北京話的西藏人好奇的問我,台灣什麼時候獨立了?不同的位置,在不同的”知識”體制下對他者的認同就這麼直接的呈現認知落差.台灣也有一本中文的達賴喇嘛自傳,副標是流亡中的自在,我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譯者只是又把Dalai神格化,這本書的內容其實從"My land and my people "翻譯
,英文的第一章是"The farmer's son",中文的第一章是"手持白蓮的觀音",在中英文的互相比較下,反而是英文版比較貼近Dalai自述,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神格化,也不會願意人民如法西斯式的崇拜他.想起拉達克的朋友告訴我,當他見到Dalai時,眼淚會不禁從眼框中流出.
我問他:
  是因為你知道他是達賴喇嘛的關係或者是因為他這個人?
他告訴我:
  Dalai不會讓人有高高在上的感受,也不會說很令人艱深難懂的話,我自己也想過是不 是因為他是宗教領袖的關係,還是什麼,這是很難解釋的,妳要自己去體驗

我在跟一位僧人(我不知他是和尚還是喇嘛)詢問一種以人頭蓋骨做成的法器時,在談話間他也告訴我:(我不是佛教徒,很多我都聽不僅)
Dalai在修行上並不是最高深的,高深的在西藏大有人在.....

在這裡停留多日,又坐了一夜的巴士,回到新德里,和其他旅人坐計程車到友人公司的路上,我看到一大串在路邊長長的隊伍,排隊的人都是西藏人的打扮,正準備進入一個露天會場,我又看到Dalai的相片,啊!他回到印度了,我去排隊的話就可以見到他,差一點就叫司機讓我下車,但是我還是打消念頭,就這麼和他擦身而過.其實我不是那麼有需要見Dalai或其他的仁波切,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任何意外的可能而已,一生當中汲汲營營追求的事物太多了,我當下消弭了追逐的慾求.

記憶中,阿公在轉大經輪時和善的停下來讓我拍照,他手上的轉經輪卻沒因此而停下來,我想,在這個西藏和另一個西藏,藏人的心中,他們自己的文化是不會輕易停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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