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ay 05 Tue 2009 22:05
  • 逃逸



哪裡會是往停頓世界的
逃逸路線?
讓我可以
收割荒蕪雜亂的心田
埋藏無路可退的惶恐

永遠在每一個
”為什麼妳要待在都市裡?”
這如芒草般
看似柔軟
卻能快速割破
已殘破不堪的
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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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被剝削階級的尼泊爾挑夫                     (2003/12)

 「Imagine crossing a 5,000 Meter pass in sandals,Imagine how cold the wind is as it cuts though your thin cotton jacket and pants. Take a moment to imagine the life of a Nepali Trekking porter……」



 
 【內亂爆發下,我在喜馬拉雅山重生】 

2002
年冬天,我和兩位友人到尼泊爾健行,目的地是赫赫有名的聖母峰基地營(Everest Base Camp),當時因為尼泊爾國內共黨分子發動游擊戰,進入健行起點的魯卡拉(Lukala)機場被破壞,讓我們無法按照原來的行程前進,但是我們嚮導並沒有因此放棄我們前進聖母峰基地營的夢想,再等待了一天半後,他隨即召集在機場要去昆布區(Kumbu)的所有旅客,一起包機飛到另一個可以開始健行的機場(離魯卡拉還有一天半的路程)。


在行程落後的時間限制下,我們沒有任何適應高度的休息天,一路從海跋
2千多公尺疾行至超過海跋5000M的高度,然而在折返時,我卻發現自己得了高山肺水腫,在和死亡賽跑的同時,為了在有效期限救我下山,我的嚮導差點跪在地上,求當地要去基地營做準備工作的雪巴人護送我下降高度,他則是馬上下降1500M,飛奔打電話呼叫直昇機,但所有的電話系統卻被共黨分子毀壞,那時我整個人好像溺水一般,已呼吸困難,時至今日,尼泊爾的嚮導和挑夫們為了搶時間救我,冒著夜晚宵禁被槍殺的危險,又輪流以人工的背負方式通過危險陡峭的山徑,他們用力的喘息聲和滴在雪裡的熱汗,一直在我心裡有著深深的感動。

我的挑夫
Binod小時候因發高燒,使他聽力不好,有了語言障礙,他的敦厚、不求回報,一直都讓我相信世上的真善,然而又觀察到他和健行公司間的依附關係,由於自身的情感認同,讓我對尼泊爾的種種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所以這次以挑夫為粗淺的研究主題,希望藉此可以提醒自己有更多的人道關懷。

 「貧窮」是每個到過尼泊爾的人所有的共同印象

 (不夠貼了) 再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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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e Boat 船屋是提供給遊客們一種創造新奇體驗的想像--住在湖上另一個是享受被服伺(這點我還不大習慣).我曾看過有台灣遊客對這裡感到失望,批評船屋的粗糙,為了觀光的目的漆上做假的油漆,但是這一切比台灣用的鐵皮屋在裡頭卡拉ok好吧.其實船屋最怕漏水,太過潮濕,因為皆是用木頭拼裝的,壞了要花很多錢維修,太陽大時,會把裡頭的地板掀起來除濕.


這裡是我最喜歡的角落,也讓我開始庸懶,整天用躺的就可以在這附近看到鷹起鷹落,或是在追其他的鳥,難得一見的翠鳥也如放大般的近在咫尺,可以看到鮮艷的豐羽,小鷿鵜也帶著娃娃在附近潛水,還有一種水鳥,會在空中直接俯衝進湖捉魚,認真的看著,還會擔心牠沒有捉到食物,烏鴉也常來這裡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


是的,這些我全都用肉眼看,沒有望遠鏡,不用躲起來,不用偽裝,這裡的居民就是這麼和諧的與牠們相處.

在這裡看著遠方,眼前是映照在湖面的白雲和一片寧靜,遠遠的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划船過來,船上放了一束鮮黃的睡蓮和待放的荷花,沒想到是專程送給我們的,那二束花下面還襯著荷葉,真令人驚喜,記得很久以前看到的資料是會有小販來兜售手工藝品,但是我們卻有熱情的歡迎.


                                                                                      wrote in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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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的前世其實是一部療傷的單車,
今年三月前,祂是沒有名字的。甚至在有了數位相機以後的年代,連一張祂的相片都沒有,還來不及留下前世和我的合照,就這麼匆匆送去改造了。

印象中,長大後第一次騎著單車玩耍,就到綠島充當工作人員,幫忙帶單車活動。那時其實我還沒有自己的單車,幸運的是,一位台東的大哥願意借我一台六萬多元的登山車,讓我抬上船,渡過太平洋,在小島彎曲的公路上馳騁。自從那次之後,就開始有了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單車之旅,而且大概可以感覺什麼是好騎的車。

回台北工作後,迷上踩踏單車的韻律感,抓到機會,將同事的捷安特ATX890拿來試騎幾次,發現自己騎起來還蠻順的。有一段時間,為了有將祂佔為己有的感覺,還從土城騎到龍江路,讓祂成為我的交通車。總之,可以騎到車,就覺得很好,哪怕是面對連單車都擠不進去的”烏賊馬路”,騎完臉和鼻孔都是黑的。那時第一次"鄉村之旅",就是從土城騎到石門水庫,當時傻傻的,連路都不知道在哪裡,還是一個人硬著頭皮騎去石門水庫划獨木舟。

之後同事離職,這台捷安特ATX890也遠離了我,不過騎單車的日子並沒有遠去,一個同樣愛騎車的男孩,他帶著我練車,讓我騎著他的愛車上陽明山。其實一開始我很不習慣,好像騎單車只是純脆是一種踩踏運動,還要維持一定的速度,連看風景的時間都沒有。第一次騎淡金公路上陽明山,覺得自己都快沒有呼吸了。

曾經,和這個男孩約定的夢想是私奔到花蓮定居,過著遠離世事閒雲野鶴的新生活,但終究這男孩只留下了一封信,在搞不清楚的狀況下,剩我一人獨自做著花蓮夢。

阿光的前世算是我”獨立”後送給自己的大禮物,那時我幾乎將存款的全部買下祂,毫不猶豫,付完錢後,就馬上打包坐著火車騎上了南橫公路。祂就是那台我曾想佔為己有的捷安特ATX890,儘管對我的身材而言,祂大了些。

沒有了那個”他”,但是有了”祂”,讓我可以自在的飛翔在花東縱谷間,從蔚藍的七星潭到太魯閣峽谷,從南澳南溪的部落到太平洋,在爛泥巴飛濺的蘇花公路奔馳著。有了阿光的陪伴,讓我漸漸學習不再依賴另一個人,可以獨自自由自在的看美麗的風景,穿過晨曦的微霧,看著閃著藍光的太平洋。不管到哪裡,在花蓮唸書的日子,幾乎會把阿光的前世帶在身邊,每次上課,總是大辣辣的牽進教室後面。

阿光的前世已經是一台有神奇魔力的單車,祂會帶來許多溫暖與歡笑。

因為有了阿光的前世,住在花蓮的那段期間,我會約朋友一起騎車,最後連二個獸醫室友也各自買了二萬多元的單車。那時的貼心好友培秀經濟節倨,同樣也是買了一萬多元的單車。培秀是令我難忘的朋友,會跟自己的好朋友提起,我們在花蓮一起騎車的快樂是如何美好。我們也一起參加人生中第一次小鐵人賽,在互相鼓勵中,邊抽筋邊完成賽事。(會參加小鐵人賽是花蓮一家單車店老闆鼓勵我報名的,為了讓我的車騎起來更舒服一點,他還熱心的送我一根較短又較高的前桿,讓我不用趴得太前面。)還有一個朋友教我如何洗鍊條,換輪胎、補胎,雖然每次要花大於一小時的時間才搞定。除此之外,他還特別從台北下來,陪我騎蘇花公路,將車子從蘇澳騎到新的工作地點南澳。

那時大部分騎車的樣態,並不是征服某些路線的單車活動,純脆是喜歡一起騎單車到處玩樂的感覺,所以我們並不追求速度。那是一段一起溫馨的陪伴,我們會騎著車到溫泉,在某個地方露營,喝著暖暖的酒或吃著培秀準備的美食。

一晃眼,這輛充滿陽光氣息的單車已陪我渡過近十年的光陰,這些回憶如此久遠,依然令我深刻的想念著。因此令我哀傷的是,來到台北,雖然我離淡水單車步道很近,但一騎出門,到處都是車,或都是遊客的路徑,實在無法習慣。再怎樣,也無法可以像在花蓮,有空的時候,能恣意追逐拍打岸邊的海浪,能穿縮在沒有遊客的峽谷中,可以一個人背著吊床騎到綠水合流露宿,聽著立霧溪在夜裡吟唱。

定居花蓮一直是我的夢想,阿光的前世也在這個夢想裡,有很多鄉間小路也還沒有機會去騎,這個夢想因為自己的天真與不成熟的決定而幻滅。我和阿光的前世一樣都不能待在天堂了,一同流落到灰色的台北,心情也常是灰色的。工作雖然換到台北,但我馬上就申請留職停薪半年回花蓮修完學分,把握最後在花蓮的時光,研究所的同學說那時的我像鬼魂一樣的活著,還蠻可怕的,覺得我比較有活力的時候,就是騎著銘黃色的單車在校園中穿縮。

幾乎每個看過阿光前世,有騎車的朋友都會跟我說:可以拿去丟掉或是直接換新的比較好。我可以換一部新車,但,真的捨不得阿光被我放在角落。我不懂車,不過我從來不覺得阿光的前世已經又破又舊了,而且我從來沒幫祂洗澡過(因為賣給我單車的老闆說不要用水沖)。所以當仲康在整理車子時,一直很懷疑我有沒有照顧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車子可以洗澡。

在決定整理阿光的前世時,我曾
告訴仲康:這腳踏車已陪我十年了,從未離開過我,祂陪我走過許多美麗的地方。其實除了這個之外,因為我擁有祂,還跟朋友們一起有了許多快樂的回憶。如果沒有祂,大概我在花蓮的生活就沒有自由飛翔的感覺吧!改裝的過程,我並沒有問過仲康會換什麼樣的零件,因為我相信他,而且他告訴我這是一台要珍藏一輩子的單車。

帶著興奮與期待,沒想到,不到一個月,阿光就改裝好了,還被打臘。當我看到阿光時,祂真的是煥然一新的樣子。還沒騎上阿光,看著仲康幫我裝上前後輪,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趕緊擦掉滑下臉龐的淚水,強忍著不讓他看見,而我也說不出話來了。

那一天晚上,我坐在阿光面前,邊吃自己胡亂煮的玉米湯,邊欣賞著脫胎換骨的阿光,心裡卻又很難過。如果是在花蓮,我一定馬上騎著祂去七星潭看海,許多記憶像洶湧的浪花拍擊,複雜的心情像七星潭上的礫石翻來覆去,不太能確定自己到底真的是高興,是哀傷了。還是翹班帶阿光去看海吧!幸好,朋友羊仔,讓我可以做這件事,從星期一一直忍耐到可以溜出去的那天,看著阿光可以再接近藍色的海,有些心裡的難過才被海浪捲走了些。


偶像劇不良笑花裡,女主角很喜歡對自己有感情的物品取名字,好像這些東西成為活生生的人物,陪伴在自己的生活中。所以和仲康聊起祂時,想到應該也為單車取個有意義的名字,祂不應該是只是一輛腳踏車而已,第一個就跟仲康說:祂就叫阿光吧!

這靈感是從光之島的漫畫(會讓我看到掉淚)而來。

那時,桌上放著這本剛還的漫畫,故事是敍說為了是拯救日本沖繩小島上一個快被癈校的小學,書中的男主角小光被爸送到島上唸書,而發生許多感人的故事。當小光回到東京時,心裡不斷的被貝美島上的海浪呼喚著,只想回去,思念的心情跟我類似。故事帶給大家的是一種值得堅持而努力的價值觀,這樣的價值觀並非以經濟效用來考量,而是憑藉著常久以來土地與生命流連的情感而來,需要被理解,需要博感情。

小島、單車與希望,加上改造祂的人也喜歡海,理解了我的心情,所以我將這些重重疊疊的影像,和一開始與單車邂逅的記憶鎖在"阿光"這個名字裡。簡單好記,又平易近人。

雖然有朋友一直叫祂”兩光”,但其中一個朋友相信祂會繼續帶來更多的溫暖與歡笑,更告訴我他也喜歡阿光。哈~心裡真是得意,阿光依然如此有人緣!!

同事曾說:很難想像妳怎麼撐過那些像電影情節的滄桑。畢竟我慢慢撐過來了,上天讓我和阿光重新有了另一個開始,那是我以前不敢去想的,和阿光一起騎在林道上,還有幾個讓我"一見鐘情"的朋友(在大武山燒掉吉他的那幾個),加上不可思議的美酒佳餚一起陪伴,讓我忍不住想跟朋友傾瀉這所有的興奮與感動。



這就是阿光,一台會帶來許多溫暖與歡笑的車,會帶我隨風徜徉的伙伴。

阿光不是用來瀏覽,而是值得珍藏的單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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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嶺的火車上>

總在我最無助脆弱時,如此溫暖的笑容,是妳給我的,讓我可以放心的讓眼淚掉下來。可是我總是不聽妳的勸告,老是讓自己闖入危險的地方,在傷痕累累之後,叫妳狠狠罵我吧!

Amy會說她自己什麼都不會,其實不是,她是放心我,讓我處理原本會的事,她不需擔心,她會做的,是一般人都不常給的,她會給出真心,支持我,讓我撒野。

這樣一個女孩,平常不愛運動,最喜歡的是躺著、賴著。但她卻願意背著沈重的大背包,跟著我,到我想去的地方,吃苦耐勞,在連座位都快沒有的車上,擠到臉都變形,二人一路臉色發白,忍住所有吐意的到另一個地方。

即使,沒熱水澡可洗,有時一天只吃一餐,即使在淒風苦雨的山區走路。

在我還沒有太老的時候,這女孩用自己的青春陪我走過世界的某個角落。讓我在夜深的時候,想起她溫暖的笑,眼淚於是滾落疲憊的雙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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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坐著木頭帆船出海,海風揚起白帆,帶我到印度洋上。


喜歡在大海裡游泳,跟著大海呼吸,這跟在碧綠的深潭或是湖裡不同。畢竟,海的浮力比較大。在坦尚尼亞的Pemba小島上的遺憾,就是那時還有寫論文的壓力,因此,在退潮時,大家都衝去海裡,而我忙著鑽進叢林,蒐集當地解說員給我的話語,做為田野材料的存檔。

在經過幾百萬個浪潮拍打白沙的時間之後,解說員的話已隨淘淘的白浪滾進海裡,在另一個我不太靈光的腦海中,模糊一片。現在有記憶的,是曾在這一片逐漸漲潮的湛藍前,其他人已在躺椅上晒太陽時,自己有點膽小,怕被海浪捲走,但仍要看一下海底世界,獨自在昇起的海浪中,看著這輩子以來最美的一片珊瑚礁.


只有短短不到二小時,這個留在Pemba的遺憾,卻成為我一直想遇見另一片大海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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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大家走在一起的感覺,在某一段路上,曾一起看過相同的美景。也偏愛山徑上,一串像螞蟻般接續而行的背影,看不到臉,但看到每個人朝著一樣的方向前行,究竟的牽引將大家連在冬季的旅行中。

每當天氣冷時,我又回到這裡,原來,一直將冬季的旅行藏在心裡。



沿路背著紅色背袋,在高海跋依然可昂首前行的,是我們的尼泊爾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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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乾爽的殼斗科植被包圍的清水101之7號,含蓄而又深情的在這裡等著來往的動物。一直嚮往能住在這裡,所以怎樣也想在101之7號待久一點。幸好,這一路大多是下坡,讓我還能撐過一天超過12小時的重裝行程。已經好久沒背大背包長程縱走,這次特地借了一顆背負系統很讚的背包,否則,我大概會非常痛苦的撐完。



踏過中央山脈脊嶺,還未穿越記錄中的吊橋,雙腳已累攤在松針地毯上。吸一口氣,撐起沈重的雙腳與背包,在天黑蟲鳴響前趕到這裡。這一路下來,走過一些吊橋,疲累讓我到最後意識模糊,不太能記憶自己相片中的吊橋是哪一座。


今日行程很長,無暇像以往優閒散步在針葉林的乾爽古道上。埋頭苦行,因為咳嗽還沒好,只能在心中哼著歌,想著歌詞的情境,試圖將二隻腳掌的疼痛忘卻,也許是這樣吧,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怎麼走到的。印象深刻的,是被黃喉貂攻擊而橫屍山徑的山羌或山羊。到了101-7號才紛紛聽見路過的山友皆對路上的屍體研究一番。我對屍體的興緻不高,疲累已無法負擔空氣中多餘的屍臭味,當時只有速速離去。


向陽植物赤楊雖光著身子,但底下的蕨類植被越來越茂密,離101-7號不遠了吧!春日時分,蕨葉初吐嫩綠,整個赤楊林下宛若展開一場春之盛宴,等待一陣輕風穿過。

山徑幽幽靜靜,再沒多久,就可以安心的在這裡待上一整天,而我滿腦子卻是洗衣服、洗頭的事。從三千多公尺下降到一千多公尺,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在低海跋的山區行走,身體悶熱的煩燥會隨著高度下降而上升。

不太回頭的走這段想像中原以為會有些浪漫的古道,突然覺得自己成了枯燥乏味的落葉,落葉可滋養土地,但我這片"風葉"少了野趣的葉綠素,似乎無法安慰一下疲累的身體。不太對勁的感受,像是悶燒過久的鍋爐裡,那呼之欲出的水蒸汽。一直走到101-7號,好心的研究人員燒了一鍋沸騰熱水讓我沖澡,才澆息令我渾身冷感的不對勁。


隔日,太陽如我設想般在這裡發威,我順利洗好衣服、頭髮讓陽光曬乾。前一晚,研究人員告訴我們,因為水管源頭掉了,所以之前的登山客要到很遠的地方取水,我們算是幸運的,才剛接好水管,我們就到了。想到這番話,心裡就很得意,因為我們不但有水用,又有熱水澡洗。來到這裡,無水可用是多麼可憐的一件事。

哈!大概是聽到我要天未亮就得摸黑走在最前面,糧食也是自己背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得陌生人同情的憐愛,特別是隊員裡只有一位女性時。其他二個隊員在我的"庇蔭”下,也可享有同樣的待遇呢!



101之7號腹地很大,另外一層種了一些芭櫟樹與幾樹山櫻,山櫻正是鮮麗,我們在滿樹落英繽紛時來,與這裡的藍天、好天氣一起,的確,這是動物天堂,連布農族、日本人都愛上這裡。


門口的冬梅花香讓空氣的味道甜甜的。在這個花香滿佈的山裡住二晚,唯一缺的,就是美酒一壺了.



一樹粉紅帶給山行者一點綺麗的夢,山櫻落瓣飛舞,舞進不再趕路的心情裡,讓我好好靠近101-7號.

在下層的櫟樹林內,一排梅樹像雪花樹般佇立在斜坡上。啊!曾在這裡居住的人民每到初春,就住在一片詩意裡。孩童在樹下追逐嬉戲、琅琅讀書聲與樹濤共鳴,這些無瑕的恬靜掩沒在一旁戰事紛爭的墳地,而布農族沒有立碑。只是有沒有被文字標示的以往,皆化為無聲息的土,讓這片森林在每個冬分春日換葉吐綠。

瓦歷斯.諾幹有一首詩叫做《回到世居的所在,詩中他說:

讓我們回到世居的所在
像河流流溯回山林的窗前
讓雲豹棲息森林
像落葉融入根部底處

101-7號是布農族與日本人心曾心之嚮往的世居,沈重的石碑讓槍與山刀交錯的靈魂生生世世種在這裡,葬了心,讓自己再次融入根部底處。

初晨,石碑青苔上露珠讓心光一閃,我也曾夢過這裡,帶著夢來,卻帶不走這裡的特別,得要親自再來,好好待在這裡,才能還在夢裡。


一片殼斗樹林內,只見幾株被剝光下半身的樹,原來是水鹿偏愛找山櫻樹磨角,看了不禁有點擔心這些仍是綠蔭葉滿的山櫻是否會提早掛點。


自然學家告訴我:殼斗科的植物因落葉很多,所以樹群底下較少有其它的植物生長,加上是冬天,一些植物正在冬眠還沒發芽。
澄澈溪水旁,一群鮮黃紅豔的山椒鳥男男女女穿梭樹梢,唯有不再趕路,我們才得以有時間,坐在大樹下,坐在吊橋旁,靜靜的用眼光追逐鳥鳴。


在這裡的第一晚,隨著布農族人順手敬主靈的”彈酒儀式”,喝了幾口金線蓮米酒,乾枯的”風葉”得到了些許原鄉滋潤的野趣。幸好我堅持要在這裡待兩晚,這是此次行程唯一也最令我難忘之處。

坐在空氣微暖的夜裡,讓薄薄的霧雨濕潤雙頰。水鹿、黑熊、貓頭鷹正在附近和我一同深吸幾口暗夜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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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過八通關日據越嶺路,從瓦拉米飛奔而出,已迫不及待與老友們相見。一直颷到登山口才可聯絡上他們,電話一通,哽咽的跟張叔說:你沒來登山口接我,真是最大的錯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哀怨的口氣讓他知道我滿腹委屈。

總之,一見到大家,委屈就被溫暖的取笑抹平。才走完七天山路,連衣服都沒換,再繼續到二子溫泉被群山溪水擁抱,只有他們才能讓我有繼續玩耍的動力,而且我不用再背大背包。

因年假已結束,又是非假日,只有我們幾個人到這條熱門的野溪路線.到了停車終點,隨著溪上的堆石記號走,過三次溪,約行二小時,看到那顆正開著紅豔的山櫻在溪的左岸,就到了。



河床上盡是石與水千百萬年來的對話。





怪手將這些大石堆成讓人方便進入溫泉的路徑,減少碰到冰冷溪水的次數。這裡適合冬季枯水期來,路況也較穩定.鳯林野產店老闆也說:這裡的路況每年都會變。



溫泉之歌在這裡汩汨不絕唱著,不知再有幾次大水沖過的石堆,會將這裡湧出的溫泉淹沒?多年前在東部工作時,也曾與張叔一家人來這裡渡假,那時的溫泉池深及胸膛,那個夜非常”台式”,吉普車隊在旁玩起了夜夜夜唱,還有開桌玩麻將嘩啦嘩啦的洗牌聲,熱熱閙閙的讓人分不太清楚是不是自己正在野溪溫泉旁。







這就是H,不管在山下或在山野裡,他永遠都是一個勤奮認真的漢子,不會讓同伴們冷到、餓到。我們則是一旁幸福的伙伴,H運來多日來我懷念且需要的篝火。

想起縱走時,同行的人兒竟然只會說:”我們沒有無聊到要燒柴或是烤山胡桃。”這些破碎的交談令人失望,他們真是無法明白山裡的"熱趣",於是我要在此宣告,上山不會取柴、不想煽風點火的男人,請勿與Wind同行!!以免我得不到"熱趣",只有冷言冷語相贈了。




跟他們一起來野外玩耍真幸福,他們忙著整營地,搬石頭,張叔還因此閃到腰,而我們已經換好泳裝,跳進熱呼呼的溫泉泡澡,用眼睛看著他們忙來忙去。浸泡在溫暖裡,我想到大武山溪床上星星滿天的夜,有了篝火,夜會更美。我在這裡,讓湧出的新鮮溫泉洗滌一身疲憊的塵埃.



在山上想念許多天的野烤,終於在這舒適的溪谷嚐到,溫度適中的溫泉水近在咫尺。可能因為有張叔在,我們沒帶到筷子,他馬上就地取材,俐落的削出木筷,這己不是我們第一次忘了帶筷子。H還特別砍了一些芒草鋪在火堆旁,他就睡在手工彈簧床上,直到夜半的驟雨打濕臉龐,他才進帳篷。



溫泉四周的日本樹蛙紛紛出現,逐漸溫暖的初春時節適合求偶。偶爾在溪床上走動,會不小心驚嚇正恩愛的蛙侣們,看到每隻都活活潑潑,健健康康的,心裡就覺得歡喜。



清晨,終於可以安心的睡到自然醒。溪谷因為溫泉流過,飄起一陣白煙裊裊。遠方露臉在陽光下峻峭的山頭,神氣的迎接升起的初嵐,將一身夜氣洗盡,開始指揮風、山石與溪水的交響樂,而蛙聲早已沈寂,準備另一個夜的到來。


張叔跟隨老婆的溫泉祕方護膚,將綠色藻類塗滿全身,看起來很像水草人。不管是綠巨人浩克或是史瑞克,都沒有張叔有一種天生的喜感。這溫泉水藻泥我也試了一下,效果真的很不錯,敷完之後,皮膚真的摸起來光滑細緻許多。


這是我所懷念的,東部的溪谷。氣勢磅礡中,在每個轉彎處,總會瞥見使人駐足的美麗。十多年後,與好友H再度踏上曾在我們年少輕狂時,就品嘗生離死別的溪床上,彼此有默契的讓往事如溪水流過,那一段沈痛隨著淙淙水流聲,在心裡無聲息的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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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從浸水營騎單車回到大武山營地,我和狼學弟以步行走回。有了一個慶祝的小小理由,大廚智明夫婦終於開了白酒,端出了傳說中的煙醺鮭魚。

舉杯慶祝之後,終於有人提議到河邊點燃篝火,
那一晚
我們燒了一把吉它,讓火霹靂叭啦歌唱.

第二晚,
流了全身汗,對蝴蝶標放意識模糊與被咬人狗親吻,
脫光衣服在溪邊另一隱密處沖澡後,
縱然又灌得滿臉彩虹,
還是需要一團野火,
讓我溫暖,
烘亁被淚水浸濕的許多心情,

星星堆滿天
不應是動腦時候
來哼幾曲關於星星的歌
關於二十歲的故事
把天文學的星座全丟進火堆
成為熱焰燃燒碳火
用它來燜蕃薯
用它來烤香腸
就是不想
再聽任何關於天文學星座的想像

讓星星的歌繞過射向天空的雷射光束
催眠快要起床的太陽,
夜,
要如何靜靜停住,
讓我能在篝火前
將靈魂暫時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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