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很久沒拿起畫筆了,實際上沒有勇氣,好幾個月前抽時間去植物園寫生,發現自己的手很硬,嚇得自己不敢面對這個事實。
在尼泊爾健行時,在Dingboche的休息天,Binod拿出他的水彩畫明信片和自己帶來的素描本畫起老闆敏希。Binod就是我到尼泊爾第一次健行時,因為我得高山肺水腫,含莘如苦把我背下來的挑夫。自從2003年在Jommson trekking後,他發現自己有畫畫天分,之後在加德滿都報名繪畫班。
我也隨身攜帶一本小小的速寫本,通常都是打發時間時,才會拿出來塗鴨,連筆記都沒什麼寫。在這閒情的午后,如果Binod沒有開始畫畫,大概也無法讓我趁此勾起畫感,一方面也是自己沒有勇氣在眾目睽睽下作畫。有Binod一起作伴,好像回到小朋友的時光,在畫的過程中,看到彼此做著相同一件事,互相陪伴,大家也笑來笑去。

大家說這個畫面像螳蜋捕蟬,黃雀在後。Binod畫敏希,我畫Binod。
沒受什麼中軌中矩的訓練,將顏料塗抺畫布時,通常憑著直覺,但人物速描不能太亂來,不然被畫的人會傷心。我太沒有勇氣了,所以並沒有畫完每個尼泊爾的工作伙伴,成為一個小小遺憾。

繪畫的快樂結束,挑夫們得下去另一個村子,來回走三個小時把瓦斯扛上來。只剩下老闆敏希被我畫到快睡著,一直問畫好了沒,畫好了沒?
買了幾張Binod畫的明信片,最後全都送給別人,不過幾年前他剛學畫時的作品,一直在我的資料袋裡,他的畫是美麗、純樸、勇敢的。




離開加德滿都時,Binod還特別買了一袋哈達送我們,我同樣說不出話來,有時陪伴不需要太多言語,知道彼此都在。這一次收到Binod寫給我的名信片,四年不見,他已經會用英文寫字了,也生了一個女兒。
不知我們何時會再見面了,又是一段在喜馬拉雅寒天地凍的健行時光,這時加德滿都的陽光真溫暖,我得忍住不斷滑落雙頰的眼淚,因為他和蠟蠋一看到我掉淚,會不知所措。
全站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