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馬夫馬帥在喀那斯喝了一夜的酒,等待破曉前帶我們暗渡檢查哨。白天他以為我們是忘了帶身份證的上海人,結果我們是無法進入白哈巴的台灣人。

喝一宿的酒,壯膽嗎?夜半,他微醺的告訴我:給妳們的馬夫一點面子吧,至少跟我的朋友敬一杯酒!

約定是一杯,但看在羊肉湯與花生米的面子,我喝了三小杯白酒。新疆七月的夜是會凍人的,暖和一下身子再去補眠也好。不知幾點,馬帥進了房,靠在床頭,很近很近的挨著我的臉,我故意翻身,讓他恢復一下理智,酒氣似乎在冷冽的空氣中凍結,幸好也凍結他酒後的衝動。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零晨四點,伸手不見五指時,我們得驅馬奔向那仁。馬帥是資深的馬夫嚮導,我的直覺是他是個多情但不會隨便逾矩的漢子。

而喝醉的他,卻在三點把馬放了,足足在黑暗裡找了一個小時的馬,才幫我們裝上馬鞍。幸好老馬識途,馬帥在馬背上睡著了,馬仍舊把我們帶到該去的地方。雖然,在黑暗中,他兩次上錯了稜線,走錯了路。但讓我們第一次在馬背上看見新疆高原上瑰紅的晨光,看見草原上發著白光的哈薩克毛氈房。

馬帥的眼皮已張不開了,跟這個住家說:我們昨晚跳舞狂歡一整夜,喝醉了又沒睡。為了趕路,借他們的氈房休息一下。

難怪,那裡的人好像不太愛跟我們多說話,也許以為我們是從都市來夜夜昇歌的女子。

但其實,我們沒醉。親近牧民,讓我捨不得閣上眼,桌上的酸奶與烤麵包,至今仍讓我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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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