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起床,自己又接近死亡,聽起來很恐怖,但這是事實。

在西藏流亡政府行政區令人感到祥和寧靜,不像大街上的觀光區那般吵雜.在附近吃完早餐後遇到一位正在讀PHD的義大利女人,真佩服她為了研究藏傳佛教,在義大利已經學了一陣子藏語,在西藏待了七個月之久,之後要到不丹去。心想,好像台灣的社會人文研究者,不太有這種充裕的時間做這樣的事,這樣會有畢業的危機。看她一頭瓣子髮,一身很嬉皮的打扮,腳指甲又塗上黑黑的顏色,手上還拿一根香煙,這跟一般戴著厚厚眼鏡,正經八百、乖乖牌的"讀書人"刻板印象有些差距。身體的形象的確會表露出不同的文化遺痕。

告訴她我也要去圖書館,她指著後面那棟富麗堂皇像廟的建築物說:這裡就是圖書館。早上我看見一些老人沿著這間"廟"繞圈圈走,怎麼也沒想到這裡是圖書館,只以為這間"廟"還沒開,所以只能在外頭邊走路邊頌經。我隨著她去聽一下佛學課,剛好第一堂課講如何面對及接受死亡;第二堂課如何有耐心、消除憤怒。

其實這些想法在西藏的一些書裡都有提到,裡頭聽課的人有一半是西方人,我看他們一進來就非常熟悉的頂禮、唱經(真是用唱的,很好聽,不是大乘佛教那種唱一堆阿彌陀佛又不斷重複的音律)第一堂課其實聽得很痛苦,因為翻譯的很奇怪,有好幾次我都快要睡著了。隔天又去上第二堂課,消除憤怒對我是重要的一堂功課。一去才看到大爆滿,因為這次翻譯的人是一位西方中年婦女.她翻的簡單易懂,我終於可以聽得懂這個仁波切說的笑話,才可以一起笑。只是剛開始在唱經時,我沒本子看,嘴巴跟著哼呀哼,發現他好像一直朝著我這裡看,一種會被老師懲罰的規訓感又在接觸的眼神中碰及。

其實聽完了,我並不覺得有特別的神力(會讓我有如雷貫頂的感受),也許是翻譯的落差,但實際上是因為我沒什麼悟性.不過,我還是認為重要的是要如何實踐和跨越這些。身上有了染污,只要知道那是暫時的、可以擦掉,如何擦掉就是修行。然而,我看見了自己的,但怠慢的心總想還有很多日子,還是一樣沒什麼耐心,沒什麼持久力做好一件事的渡日子。

有一個朋友曾說我很有目標,其實這兩個字對現在的我而言又重又可怕.好像只能活在有目標的生活裡才能被承認是符合”價值的”,我不想要什麼目標,隨心所欲不也很好?但,隨心所欲也是目標的一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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