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某些嚮導般會說一些油嘴滑舌的花言巧語。

從Tenbogche回NamcheBazzar時,氣溫隨著太陽西斜驟降至零下六度,每個人都已回到Guest House ,我還在外頭逗留拍照,瞥見狹小的街道上,有一個人靜靜的看著牆上的公告,他就這麼默默的待在那裡等我,沒有一聲催促。

敏希很信任他,我想他是敏希的得意助手,不然不會派他來照顧我們,特別是我敢跟敏希吵架。敏希了解我的脾氣,他的助手也相當善解人意。當我們圍著火爐喝酒,我喝到發高燒時,蠟蠋會提示老闆該休息,不要再唱歌了。




蠟蠋尼泊爾名字是Rajendra,簡稱Raje,蠟蠋是他的中文名,這是為了好記,我們在機場玩姓名遊戲時取的。

他真的像蠟蠋,有一身暖暖的光,總是不斷注意我們需要什麼協助。爬山十幾天下來,鬍子都沒刮時的神情很像布魯斯威利。當我覺得敏希在對我瞎扯時,我會先問蠟蠋:這是真的嗎?他會以不同的笑來暗示我他的老闆是不是在唬人。



老闆等不到從EBC回來的伙伴在生悶氣時,蠟蠋會在外面不斷望穿秋水的看著遠方,找尋應該出現的人兒,甚至焦急的走上去找,雖然走錯了路,還被Binod(挑夫)笑。

那一天,我們要從5200M的Gorashep趕到4600m的Dingboche,山谷裡的牛路、山徑交錯,我和學弟妹們順著遼闊的河谷前行。抬頭一望,對面山的稜線上有挑夫的身影,才知道要往上切,不過我們得越過結冰的河水。

走在冰塊上要非常小心,得要找到容易橫渡的地形。因地勢平坦,在越過冰河前,我們順度頗快,我用玩樂的態度當溜冰玩,卻不知在遙遠的後方,蠟蠋看見我們要過河已經大叫了好幾次。他花容失色的在這高海跋飛奔,怕我們不小心跌在冰上,當他氣喘虛虛的衝了幾百公尺時,我們渾然不知,還開開心心的拍照,又快快樂樂往稜線上切。

直到往回一看,才知後面的伙伴並沒有沿著河谷走,而蠟蠋為了保護我們,一路衝到河谷攔截,但現在卻孤伶伶的一個人盯著冰白如鏡的河面左看右看,猶豫著要往哪一邊越過冰川。

蠟蠋對伙伴的在乎不在於我們是不是顧客,而是他真的關心著人。最後一天回到Lukala的除夕夜,他好像才真的放下心來,好好狂歡一場,雖然他喝醉時,我更聽不懂他的尼泊爾英文。歡樂的夜裡,他也不讓一個在廚房工作又非常害羞的雪巴婦女受到冷落,叫我陪她一起跳舞。

啊!到尼泊爾健行有一個缺點,這一份安心的熟悉讓我會不太習慣到其他國家健行。尼泊爾的影子總不經意縈繞心頭,當伙伴們回台灣後告訴我所有的不適應、懶得工作、在客廳發呆的症狀...”對的,就是這樣,的確去過尼泊爾健行.”我開心的笑了,自己也曾發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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