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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攝氏零度的嚴冬裡,尋找一份熟悉的溫情,是Dal Lake的寧靜,冬日,湖上的一切又和緩的在一樣的時間中滴滴答答的運作,看著如呼吸般停止的湖面,微風輕輕吹皺曾經有的平靜,又來到了Dal Lake,但是好像還不滿足所有的沈靜,這才發現自己的心如此騷動不安.
數了很久日子,只託了新德里的朋友Nazir訂了去程往斯里那加的飛機票和回程從Jammu的火車票,在出發之前,幾乎都不看什麼資料,第一次自助的Amy問我行程怎麼排,我只說:”我沒排什麼吔,我只知道從新德里來回斯里那加,其它的到時再說了”是自己已經去過斯里那加的關係嗎?還是對於每次不斷的從各種資料裡找尋心目中的旅行真實感已經疲乏了,再多的資料不能保證會和什麼人相遇,天氣會變成什麼樣子,心中有一種想要更大膽的放任,如果不讀什麼資料,不排任何行程,會不會更是一個愜意的過程,不用每天打包行李,早起,趕車,擔心.....
我,只希望可以在一個地方好好停留,習慣這裡,但是當清晨不再被遠方的祈禱聲喚醒時,卻又要離開這樣的熟悉. 到現在我還會厭惡自己要在電腦前面處理,接受很多的資訊,反而離自然好遠,讓心更荒蕪.

2005年七月,我在列城一家商店遇到一個喀什米爾人,他熱情的告訴我,冬天時可以去住他家的船屋,因為是淡季,沒有人會去住,那時再到斯里那加的想法就在心裡越放越大,大概只有他告訴我一定要去看看冬天的斯里那加,他小時候常在結冰的湖上玩溜冰,到了冬天,每個人會穿傳統的長衫,帶著小火爐在懷裡.但是一到新德里Nazir就調侃我,若是下大雪,一點也不好玩,去哪裡都不方便,而且大家很早就睡了,我會很無聊,到不如提早五天回新德里跟他去Jaipur.但是一到了斯里那加,一接近Dal lake緩緩的呼吸,我們只想待在這裡當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在湖邊散步,看不到十公尺遠的老鷹在湖面上捕魚,每天到菜市場
逛逛.

有一天我斯里那加的朋友沒跟我們一起去散步,一路上不斷的有船伕過來招攬生意,我們只有一直拒絕,現在是淡季,連西方的觀光客都很少見,價錢也越喊越低.下午時,沒有生意的船夫就聚在一起,在旁邊起著小火,懷裡提著小火爐,喝著奶茶,吃著芝麻小圓麵包,心中雖然想去湊一腳,但是又擔心到時他們期待要訂船的眼神,心裡還是怕尷尬.選了一個地方停下來休息,終於鼓起勇氣問路邊船夫一些問題,是不是在這裡不能談政治問題,不能問這裡的人要不要獨立之類的.他告訴我,喀什米爾的回教徒很友善,問這些問題並沒關係.我告訴他,因為在台灣我看到很多資料上寫著:不可以跟當地人談這類敏感的問題,所以我就不敢問,但我還是想知道.他告訴我這裡的人大部分的教育水平都不高,因為沒錢唸書,所以無法找到好工作,可以唸書的人,都是有錢人,他們可以在政府部門裡找到好工作,但是他們有錢,領的是政府的薪水,真正替當地人考量的政策很少,大部分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圖利較多.我也問他,是不是這裡的人都很怕印度士兵,他說:不會啊,因為這裡有比較多觀光客,平常也有不少印度人,所以在觀光區士兵會比較多.也許在幾年前情勢比較緊張,現在不會了.
不過我心裡還是不喜歡有些印度兵對當地人的態度,當有些人一副審問犯人的口氣要檢查我的背包時,我都很不高興了,何況是在這裡常常要受到”安全檢查”每個人都被當成是恐怖份子的對待呢,我開玩笑的跟Amy說,像我這種會跟警察拍桌子的人大概很快會被捉去關.....
在這個要隨時檢查的狀態下,身為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又可以很輕易的享有更多的自由,無形中旅行照成的階級,又從此呈現出來,而我們又是那個相對較富裕的人,可以有剩餘的財富,在一個異地,無所事事的活著,我在這麼樣不想被當成一個觀光客,種種不同的處境,身份還是觀光客.
Riyaz(斯里那加朋友)也曾告訴我,喀什米爾人到外地找工作很不容易,因為一旦大家知道你是喀什米爾回教徒,大家都會擔心你是恐怖份子,船夫們也告訴我,他們都是鄉下人,戰爭一打,真正的恐怖份子早就逃更安全的地方,真正辛苦的,都是沒能力移動的人.
想著這些事,坐在旁邊的Amy已經打瞌睡很久了,只好不好意思的跟大家說謝謝.那個船夫還是不忘請我考慮要不要訂船屋或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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