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進步:復活節島的最後一棵樹是怎樣倒下的》
A Short History of Progress

作者:隆納.萊特(Ronald Wright)
譯者:達娃
出版社:野人

有關人類盲目爭奪之本性的幾個段落書摘(由渣樂園轉載)

自遠古時代至今,文明人相信自己本身和表現行為都優於所謂的野蠻人。但文明的道德價值觀卻似是而非,屢成為攻擊與統治其他弱勢社會的合理藉口。法國在其帝國主義高峰期,號稱具有「文明使命」,英國責負擔著「白人的重擔」,並靠著自動化武器紓解了這些壓力。如Belloc於一八九八年寫道:「不管怎樣,我們有馬克沁機槍,他們沒有」時,華府宣稱美國在領導並保衛著「文明世界」,這項美國的高調傳統,是從驅趕和滅絕這個國家最早的居民開始的。 羅馬的競技場、阿茲提克的獻祭、宗教法庭的火刑、納粹的集中營,這一切都是高度文明社會的傑作。單就二十世紀,至少有一億人死於戰爭,其中大多數是平民百姓。野蠻人也無法表現得更糟。

財富與權力的差距逐漸變得根深蒂固。隨人口增加、族群間的邊界強化,個人的自由度與在群體中的機會逐漸下降。……對此,澳洲考古學家柴爾德(Gordon Childe)說道:「我們幾乎可以看見…….隨著土地變稀有,眾人間互相對立的戰爭狀態便不斷拉抬…」柴爾德於一九四二年,希特勒發展生存空間擴張政策期間,寫下這些文字時,他根本無須強調的是:這世界從石器時代到希特勒時代,幾乎不曾改變
愛國主義可能真如Samuel Johnson博士所說,是「無賴的最後伎倆」,但它也是暴君首先訴諸的手段。在戰爭或危機時期,只要承諾提供保護,少數人便能輕易竊得多數人的權力。對手越虛幻,越難捉摸,就越有利於製造共識。中世紀的宗教法庭便在對抗惡魔的承諾下,與人民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交易。


有關以文明史及地球氣候史角度看全球暖化問題的書摘

為什麼在最後一次冰河期結束之前,世界各地都不曾出現過馴化作物(農業)的現象?兩萬年前的人類就和一萬年前的人類一樣聰明;並不是所有人類都有豐足的獵物可食,而且低緯度地區並不在冰層的統治中。 …藉由研究和樹木年輪一樣會留下年度紀錄的古老冰蕊,氣象學家追蹤了過去二十五萬年來全球平均氣溫。這些研究顯示,世界各地的氣候在過去一萬年來,保持著異常穩定,而這正是農業文明至今的壽命長度。看來,就算我們想要,也不可能更早發展出農業。研究也顯示地球的氣候有時會狂亂地起伏,不是在數百年內,而是在數十年內,就脫離、或陷入冰河期。

…(環境)變化對我們是不利的。我們所能做出最理智的政策,應該是不要冒險觸發變化。但我們手上卻有一堆證據,顯示石化燃料廢氣的釋放與其他騷動,正在擾亂我們的文明長期倚賴的氣候穩定。南北極的冰帽正在崩解,安地斯山與喜瑪拉雅山的冰河正在融解;有些冰層在二十五年內就會消失無蹤。乾旱和不尋常的炎熱氣候,已經連續八年導致全球穀物產量下滑或處於蕭條狀態。而世界等著餵食的人口數,就在這八年內增加了六億。(目前全世界的人口超過60億,而以聯合國估計,2050年的世界人口會達到90億。)

持續穩定的暖化作用已經夠糟了,倘若地球氣候在突然間失衡,活到過去暴冷暴熱的舊路子時,結果將更為慘烈。這情況若真的發生,世界各地的作物會毀於一旦,而偉大的文明實驗也將在混亂中結束。從我們的食物層面看,我們已經和劍齒虎一樣「特化」,因此也一樣容易受到環境改變而遭殃。

人口與汙染的增加、科技發展的急進、財富與權力的集中,這些全都是失控的火車,且彼此互相關聯。人口成長率在目前有日趨減緩的趨勢,儘管如此,到了2050年,地球上仍會比今日多出三十億人口。我們在短期內或許能餵飽這麼多人,但這需要我們減少飼養肉用動物(養成一磅肉品需要十磅食物),而且我們必需將這些食物分散到各地。我們再也無法依然故我地以現行方式繼續消費,或繼續污染。
文明若要生存下去,就必須仰賴自然所產生的利息而非資本。

希特勒曾經愉快地這麼說:「人民不費心思考,實在是統治者的好運道!」當統治者不再思考時,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文明的崩毀通常發生得非常突然(從本書對蘇美、羅馬、馬雅、復活島的討論可見一斑),這是紙牌屋效應,因為當文明對生態的索求到達最高峰時,便容易因自然現象的波動而受挫。目前因氣候變遷而導致最立即的危險,是因氣候的不穩定致使世界各地的糧食生產區作物持續歉收。乾旱、洪氾、野火和颶風發生頻率與威力正不斷升高。因這些現象加上戰爭,所引起的汙染,加劇了毀滅的威力。

……關於改革,我的論點並不是建立在利他主義上,也不是為了要拯救自然。雖然我相信我們在道德上有義務履行這些事項,但這樣的論點有違人類慾望的本質。此刻,讓人信服的改革理由是:我們目前的運作方式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這是一部自殺機器。
我們每個人的內在都具有恐龍的惰性,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激進的恐龍——那些石油公司強悍高層和極右派人士,認為他們自己在做什麼。他們也有孩子和孫子,他們的子孫也將需要安全的食物和乾淨的空氣與水……財富不能買到污染的庇護所,因為在中國灑下的殺蟲劑會凝聚在南極的冰河與洛磯山脈的冰斗湖中。財富無法阻擋混亂的發生,法國大革命中,從斷頭台上滾落的貴族們驚惶臉孔上的驚訝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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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製造了天氣》

環境資訊電子報‧2007.4.22
全球暖化 | 自然書訊

作者:提姆.富蘭納瑞;編譯:林雨蒨

We Are the Weather Makers: the Story of Global War 凡是拿起這本書的人可能對書名都會感到好奇。《是你,製造了天氣》談的是很嚴肅的主題,倘若十年前就有人跟我說,我們的星球岌岌可危,我是不怎麼會理他的。

這本書要說的,是我自那時起才開始學到的東西,以及我是如何改變我的觀點。氣象科學在過去十年中歷經了變革,現在我們對地球的氣象系統和它是如何改變的比以前要了解許多。當然,氣候永遠都在變,但它現在是以非自然的步調在發生改變,而且是我們造成的;不幸的是,這些改變大多會危害我們的世界。

我是懷抱著希望來寫這本書的,希望人們還能擁有我曾有過的機會,可以站在熱帶高山上的冰河,眺望濃密的叢林、植物和紅樹林沼澤,最遠還能看到遙遠之外的熱帶暗礁。

充分體驗我們這個美好的星球,有機會在現實生活中看到北極熊、巨鯨和北極的冰河,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我相信,剝奪未來世代這些權利,好讓我們能繼續浪費電力和駕駛過大的車子,實在是大錯特錯之事。

我也要給讀者力量:我們的政壇和商界領導人需要聽到你們的聲音。我希望這本書能幫助你堅定行動,因為倘若你容許他們持續用同樣的老方法去做事,你將和他們失敗畫上關聯。1981年當我25歲時,我爬上了艾柏.愛德華山(Mt. Albert Edward),那是新幾內亞熱帶島嶼的最高峰之一。高峰上青銅色的草地和四周的綠色叢林形成對比,而在高山的生草叢中長了一叢叢的蛇木,花邊狀的葉子在我的頭上搖擺著。下坡,生草原突兀地終結於生苔的矮小森林邊,只消踏出一步,就會立刻從陽光下邁入陰鬱,並看到像鉛筆那麼細的樹苗之上佈滿了青苔、地衣和薄膜般的蕨類。

在林地的葉土上,我很驚訝地發現死去的蛇木枝幹。蛇木只在草地上生長,所以顯然這個森林正往峰頂攀爬。我猜它花了比讓一株蛇木在潮溼的林地上腐化更短的時間――10年或最多20年――就吞沒了至少30公尺的草地。

森林為何擴張呢?我想起自己曾讀到新幾內亞的冰河正在溶化的消息。艾柏.愛德華山的氣溫已經溫暖到讓樹在原本只有草能生根的地上生長嗎?這是否就是氣候改變的證明呢?我是個古生物學家,就是研究化石和地質時期的人,所以我知道氣候改變對於物種的命運有著決定性的重要,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在我的生命期間就可能影響地球的證據。我知道有什麼不對勁了,但又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儘管我在了解這些觀察有些什麼重要性上占據了很有利的位置,我還是很快就把它們給拋諸腦後。我的注意力都放在看來更為迫切的問題上。雨林因為伐木和農業土地的需要而減少,而在那裡居住的大型動物也因為狩獵而瀕臨絕種。在我自己的國家澳洲,越來越多的鹽分正威脅著要破壞最肥沃的土壤。過度草地化、水污染和森林的砍伐都對珍貴的生態系統和物種多樣性――存在於我們環境中的生命形體的分布區和多樣性――造成威脅。

所以,氣候變化是巨大的威脅還是不足掛心的小事?或者,它是介於兩者之間,一個我們馬上就要面對,但暫時還不用去想的問題?

在氣候變化的研究上,即使是科學家都無法在每個層面抱持相同的意見。我們是受過訓練的懷疑論者,總是質疑我們自己和其他人的工作。科學理論在尚未被證明是錯誤之前才是有效的。而許多人又難以平靜地去思考氣候的改變,因為它源自於我們生活方式中許多被我們視為理所當然之事。

不過,氣候改變中有些事情是很確定的。它是特定類型空氣汙染的結果。我們確知大氣的體積,也知道汙染源灌進大氣中的量,我在這裡要談的就是那些汙染(即所謂的溫室氣體)對地球上所有生命造成的一些衝擊。

在過去的1萬年中,地球的恆溫器,或者說氣候控制,將地球表面的平均溫度調控在14℃。整體來說,十分適合人類,我們一直能以最令人敬佩的態度――種植農作物、馴養動物和建造城市――組織我們自己。

最後,在過去一世紀,我們創造了真正的全球文明。地球有史以來,唯一能以類似的程度組織自己的,只有螞蟻、蜜蜂和白蟻――牠們和我們比起來很渺小,也只有小小的資源要求――這當然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地球的恆溫器是複雜且精緻的機制,中心是二氧化碳,由1個碳和2個氧原子形成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二氧化碳扮演了維持所有生命所需平衡的重大角色。它也是石化燃料――煤、石油和瓦斯――的廢棄產品,這個星球上幾乎每個人都用得上加熱、運輸或其他的能量需求。

在金星和火星這類死亡的星球,大氣中幾乎全是二氧化碳,而若是地球上活著的生命和地球的發展不控制在一個範圍內,同樣的情況也會發生在這裡。我們星球上的岩石、土壤和水都含有許多碳原子,它們全都渴求著與氧結合,並在空中散播。碳無所不在。

在過去一萬年間,地球的大氣中含有萬分之3的二氧化碳。那是很小的量――0.03%――但它對氣溫卻有很大的影響。我們每次燃燒石化燃料來驅動汽車、煮一頓飯或開一盞燈時就會產生二氧化碳,而我們創造出的氣體會在大氣中存在約1個世紀之久。因此,我們呼吸的空氣中二氧化碳含量現在正疾速增加,而這就導致了我們星球的暖化。到了2004年末,我真的很擔心了。世界上主要的科學雜誌報導都指出,許多冰河正在溶化,而且是以過去所推測的速度的10倍,大氣的溫室氣體已經達到百萬年未見的水準,物種則因為氣候的改變而絕跡。另外還有極端的氣候事件、長期乾旱和海平面升高的報導。

我們不能等別人來替我們解決碳散播的問題。我們大家都能有所貢獻,幫忙克服氣候的改變,而這對我們的生活型態也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就此而言,氣候改變和其他環保問題――例如生物多樣性的損失或是臭氧破洞――是迴然迥異的。

最可靠的科學證據指出,我們需要在2050年前降低我們二氧化碳散播量達70%。

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如果你家有四輪汽車,那就換成一輛油電混合動力車,結合電動馬達和汽油驅動的引擎,你立刻就能省下70%交通上的二氧化碳排放量。

如果你家的電源有環保選項,每天一個冰淇淋的費用就能讓你省下同樣多的家庭二氧化碳排放量。只要提出要求,讓你的電力是來自於可更新的能源,例如風力發電、太陽能或水力發電。而若是你鼓勵家人和朋友投票給誓言降低二氧化碳排放量的政治人物,你可能會改變這個世界。

我們擁有轉換成無碳經濟體系所需的科技。我們需要的只是應用我們的知識和擴大我們的了解。讓我們停滯不前的主因是那些想繼續污染以圖利的人所創造出的悲觀主義和困惑。我們的未來仰賴像你這樣的讀者。無論我的家人何時為了特定的事件聚會,我都會聯想到氣候改變的真正幅度。生於汽車和電燈才剛發明沒有多久的年代的家母,因為孫子的陪伴而一臉發光發亮,她的孫子有的甚至還不滿10歲。

看到他們聚集在一起,就是目睹長達150年最深的愛的連結,因為那些孫子不到本世紀末是不會到家母的這個年紀。對我,對她,對他們的父母,他們的福祉和我們自己的同等重要。

氣候改變影響了這個星球上幾乎所有的家庭。今天,70%活著的人到2050年都還會繼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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