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第一次至尼泊爾健行就面臨跨越死亡邊緣的遭遇,加上受過團體動能的相關訓練,促使我從2002年開始組隊至國外健行,旅行的天數往往長達十天以上。不過那時在心裡一直有個疑問:「海外登山健行真的只能如運動般,只是不斷締造登山紀錄的過程嗎?」這個疑問竟讓我在這幾年間持續組隊至國外健行旅行,在徘徊於「旅者/領隊或召集人/中間者」角色轉換的過程中,來回跨越陽剛特質/陰性特質性別符碼[1],試驗以組隊健行成為一種旅行,體驗當地文化的實踐[2]
[1]當我第一次接觸到Wind時,她已是一位頗有自信的登山健行者;當時在無力改變登山社團的陽性文化之下,她輾轉透過其他方式培養自己的登山能力(但相對花了更多錢參與其他戶外活動組織的登山訓練課程),後來也漸能在登山帶隊或與他人相處的過程中發揮其影響力(例如強調不以陽性思維看待登山等),並能以女人之姿走向世界。(引自黃麗螢2007:138)
[2]多年前一位東華觀光所的老師曾在蘭嶼時分享,年輕時的他也追逐各種壯麗山景,也喜歡登高,但是久了,就發現少了什麼,後來他發現是少了「人味」,少了一種不完美的迷魅,那時我同樣也發現自己喜歡有「人味」的健行,於是拍攝的照片從山頭,轉換到人與環境,文化與生活,很久以前,我把加拿大,尼泊爾的「白雪山頭」照片拿來比對,少了文化的認識,那些山頭好像就是山頭而己,因為愛山、賞山,所以每到一個不同的國家旅行時,就會不知不覺尋找那個國家的健行路線,特別是可以經過當地村落的。
上述是自己以女性組隊健行旅行為一種行動實踐所產出的”論文”的一角,現在回想起來,這幾年來自己都在練習扮演這個角色,很多人都認為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在某些方面可以這麼認為,但我還蠻幸運的,每次組隊總有很棒的伙伴一起分享旅行的總總感動。此外,其實路線行程都是我先安排,事先並沒有太多的討論,大部分的伙伴配合度相當高,只是要擔心自己有沒有毅力從事這樣耗費體能,又要睡在野外的旅行方式。
今年的尼泊爾Dolpo trekking是我第七年組國外健行團,若面對一件事猶如和一個人一起的話,好像七年是一個界限,隱隱約約發現自己的熱情似乎已被許多需要面對”人”這件煩瑣的事而消磨怠盡,因為能量太低了,或許我太習慣於這樣的模式,激不起什麼新鮮的浪花在作祟,也許這是一種"七年之癢"吧!將來需要一次”自己旅行”來補充能量。在今年之後,不敢輕易答應朋友”組隊”到國外去。
但,每當我看見彼此連見都沒見過面的伙伴們願意接受這種非制式的”行前會”,心裡又對未來即將要展開的健行旅行充滿期待。

幾乎每次出國健行,我們的行前會就在高山舉行,這已是一種不成為規定,這一次幸好有在太魯閣國家公園工作的小朱一起參與,讓我們有別於以往行前會的體驗,開完會後還可以去山區翻石頭找動物呢!小朱住在花蓮,我們多年未見,我連他的電話也沒有,是去年帶也準備今年一起去尼泊爾健行的同事在台北的登山用品店買裝備遇到的,沒想到他願意想盡辦法排除萬難請假跟我們一起健行。彷彿之間又驗證了一種現象,要去哪裡健行,得要看自己與當地的緣份。

這一次的旅行也有特別的朋友Smaru和蜍,後來,我發現早在2007年Samru和我就埋下了要一起去的緣份,我們從來沒見過面,但在遊客中心見到的那一剎那,就知道彼此等待的”那個人就是妳了!”
為了快速了解大家的狀況與讓彼此認識,我們總是以活動式的形式開始,讓大家從”動”中產生”能”,願意開放,願意接近彼此。接下來我們才會一起討論正經事如:裝備與注意事項等等。通常我會讓大家分組討論不同部位的裝備,透過自己想過一遍的,印象才較深刻,大家也可以清楚彼此的經驗值在哪裡,共同提出疑問與補充。

那時,我搞不清楚東西南北,還笨笨的跟伙伴們說,我們在外面討論,還可以順便欣賞奇萊山的夕陽呢!但,那個方向是東邊,怎會有夕陽的存在?原來我腦袋裡的”夕陽”是被落日餘輝燒得通紅的奇萊山。

越來越冷的山區正提示著我們,未來要到喜馬拉雅山過著日夜溫差極大的生活。

這一次伙伴的名字很生態,有青蛙類的(蜍)、有狗屎、鹹蛋.....之類的年輕美眉,尼泊爾健行公司的老闆到時一定很樂,難得有年齡層較輕的隊員要去露營健行十多天,想到要將她們的名字翻譯成英文,我想那些挑夫到時候一定會笑到嘴巴歪掉。
我們的旅行也會很生態,因為小朱是獸醫(我們到時變成野獸時可以直接找他求救),同事龍祥是唸地理、森林的。真是太讚啦~沒有那種只是為了要締造紀錄,非常”有目標”的人兒,讓我們在欣賞花花草草時充滿趕快完成行程的壓力。
”以組隊健行成為一種旅行體驗當地文化的實踐”
檢視多年來旅行的軌跡,生命的視角凝視著各種不同文化、環境。如果思想也是基因的組合體,那麼,在這些龐雜的基因裡,也埋下了不同文化觀認同的因子,讓我繼續觀看這世界豐富的樣貌。
後來想一想,其實我不太習慣做帶隊這件事,但為了要去好玩的地方,或做些好玩的事,不喜歡連玩都操控在別人的意願上,所以只好自己試著扮演這樣的角色。
全站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