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參加拉到外縣市的戶外油畫寫生活動,幸好是在較高海跋的山區,我才不致於中暑,除了晒很黑之外,每天晚上還可以喝個小酒。參加的伙伴大部分都是事業有成的先生的太太們,我反而比較像”異類”。我們白天畫畫,晚上則進行太太們的”心靈輔導”課。幾天下來的陪伴,我真的覺得自己不是女人,倒像是個小男生般。

才第一天晚上,因為近日來承受不住某些被誤解的委屈,嘩啦啦的在她們面前哭了起來。這也是第一次喝著酒,在陌生的眾人面前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靠著一問一答,斷斷續續的敍說心裡的難過。自己真是一個倔強的人,從小到大,在家人面前也不會這樣。結果,這些善良的姐姐阿姨們,有些就這樣聽著說著,她們也含著淚說出自己壓沈內心的心事,到最後變成大家哭成一片。

女人的心很細,也很會忍。之前在圖書館裡看到一本書上寫著:”女怕傷心,男怕傷腎”,怎樣才不會讓男人再傷到女人的心呢?當晚太太們情緒的波動似乎都跟另一半有關。聽著她們的故事,感受著她們做為一母親與太太的體貼,我也發現,每一個女人都渴望在畫中找到自己、做自己,不斷不斷這樣努力著。

女人喜歡有伴的感覺,所謂的姐妹淘大概就是在一起時會彼此互相等待與陪伴,然後一起臭罵自己的另一半之類的。畫畫不再只是畫畫而已,她們還找到了可以興趣、情緒共鳴的姐妹,大家可以聊著”先有性還是先有愛”這種誠實面對人性的話題。

不管如何,雖然我還沒準備好面對自己的過去,自己仍然有許多的傷心與害怕。原來我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堅強,雖然我的心仍會為了在乎的人不能同理自己的心而哭泣。但至少在還沒變老之前,還能努力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不被羈絆,仍有自由的生活。

連日來盯著瞬息萬變的景色,受到這些媽媽們的照顧,第一天的淚水也洗盡傷口上的塵埃。回到山下,彷彿一切都已快速如過往雲煙,晃如隔世的感覺讓我可以拉出一段距離看待關係這件事。

想起自己第一個星期來台北工作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畫畫這件事了,雖然老師會笑我,缺課的次數比上課的時間多,但,這是我僅有的本能,自己再怎麼貪玩,還多少能定格在畫畫的當下。

油畫寫生需要體力與耐力,何其有幸,當自己還不會太老的時候,還可以捉住一點點青春的尾巴,揮灑於畫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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