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片海,快速洗滌仍未回魂而茫然的低落,出國快一個月,好像又做了一場夢。現在,我又在這一片蔚藍的大海前,回到從尼泊爾出發前的情景,讓尼泊爾的一切如夢境般。

今年夏天一口氣跑到蘭嶼二趟,而且二次皆有不同的感受。這得感謝有珠光鳯蝶馬兜鈴調查這項計劃(此項計劃為義守大學趙仁方老師及台東縉宇大哥所規劃),
讓我能美其名以調查的名義光明正大的行玩樂之實。第一次六月底的調查計劃,因行逕不定、忽然轉向的颱風而取消,擔心自己去尼泊爾回來是不是能有機會再去(因為不能跟颱風聯絡好),不管如何還是先搭上智明列車,先到蘭嶼玩水去,他們帶去的小折,也讓我騎完蘭嶼一圈,現在真有點佩服自己,可以早上五點就起床騎車。

在蘭嶼的每一天,幾乎都在想著要去哪裡游泳;第二次再去時,雖然帶了防寒衣,不過總覺得有一層束縛在,起初幾次我還穿著它,試著讓自己像一條黑色的魚,但那幾天海溫還算暖和,最後,我便放棄穿它了。其實,我對海很陌生,前幾天看到旅美作家賈福相在<看海的人>一書中所寫的一段話:「有一天海也許會把我帶走,果真如此,不是因為愛,也不是因為恨。四十年海邊生活,我不認識海。」

我也不認識海,只是個好奇寶寶,把大海當成游泳池的觀光客罷了。


第二次因調查的關係,縉宇安排大家睡在朗島的黑妞二姐民宿。這裡離海岸相當近,不用走幾步路就可以下海。二姐夫的海鮮全都在這附近的海域現捉的,他仍是朗島部落裡能自由潛水打魚的漢子。下圖黑衣女子身旁右1的男士就是二姐夫(果真人不可貎相),當時,我還不知他那麼厲害,一直以為旁邊幾個人在開玩笑的說:”妳叫二姐夫下海去就有好吃的了!。”


傍晚,換上防寒衣,戴著面鏡呼吸管找魚去。因為沒什麼方向感,每游一段距離,就會抬頭望望岸邊在哪兒,好確認自己還沒被洋流帶到前往菲律賓的方向,有了這種擔心,自然不敢游太遠。不過,到遠一點的礁岩區時,看到遠遠在木屋前小酌的幾個人,好像會朝我這裡看一下,我想他們也在隨時觀察我是否還在(有點自作多情)。

海裡的魚兒這次不怎麼理我,可能因為我全身包得緊緊的,讓有些魚不太能把我當食物咬。上岸後,看見這裡坐的男人們正在買剛補上來的魚,趕緊衝去拿相機拍一下<居民與魚>的”生活照”,還來不及脫下防寒衣,他們就邀我過去聊天了。

這是我夢昧以久的期待,可以混進當地人民的生活裡,哪怕是5分鐘也好,讓自己有一種被當地人接受的感覺。剛剛買的魚,很快就被二姐煮成魚湯,我已經忘記是自己臉皮厚,還是朗島村大哥們的熱情,我的碗裡一下子就塞進了一條魚,而且是完整的。剛捕上來的魚鮮美甘甜,只用簡單的薑絲和塩巴調味,喝魚湯時,再將米酒倒進自己的碗裡,就看每個人喜好的濃淡來倒了。

也許是加酒的動作讓其中的一個大哥瞧見,他問我:要不要喝一瓶(啤酒)啊?我假裝很勉強的要搖頭的樣子,頭還來不及向左右擺,面前已是開罐的啤酒一瓶。其實我心裡樂歪了,因為上小蘭嶼調查的男性同胞們,只有簡單的罐頭麵和營養口糧。而我在這裡,喝著啤酒,享用新鮮魚湯。



除此之外,還有二隻水煮小章魚,我曾聽說,潛水射魚的人其實不喜歡料理章魚,因為肉太硬了,不好吃。但這二隻,也只是用水煮過,連塩都沒加,用手直接把章魚腳撕下來,就是一道海味十足的下酒菜。比較厚的地方,他們找不到小刀在哪裡,等不及,就用酒瓶蓋的邊緣當小刀割。大家說說笑笑,讓人心裡輕鬆不少。

原來,他們真的很擔心我會溺水,隨時準備看狀況不對要衝下海撈人呢!





心裡忽然有些說不清的感傷
對於這顆擁有自然與達悟族海洋文化資源的綠寶石而言,中華民國政府仍是抱持著殖民者的心態來看待島嶼。幸好祂夠遠,否則博奕魔爪也會跨過太平洋而襲捲向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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