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坐在這個在戰爭中沒有被炸壞的木橋上畫畫,表面上是畫畫,實際是自己想一個人有獨處的時間.旅行不斷的召喚著逃離,讓生命從漫長時間的消逝中轉換為讓生命的實體以移動的方式從一個空間中瞬間消失,逃離的渴望源自於旅者在存有的空間裡,發現在這個科技累積不斷的從現有空間結構中剝削與宰制的失序狀態,讓旅者再度渴望航向他方,想像著另一個空間存在著烏托邦,想像著另一個結構完整的空間可以讓旅者在原有失序的狀態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樣子,找尋一種歸屬感.
  然而,再也沒有純真的旅行,因為旅者永遠帶著自己文化,語言的結構及意識形態的眼凝視與同時異地他者的凝視交舞.
  在畫畫時,我拿著素描本,鉛筆和橡皮擦,想要假裝看不見路人是無法的,當我凝視著某物體,在紙上勾勒出該有的線條,同時,在凝視的餘光中也發現往來的路人不斷的注視,這時的我,品嚐到一種被凝視的不安,但旅者們不也是在每個異地中以不同的行式凝視異文化的種種,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有權力能看出現在眼前的一切.


  通常旅者會希望自己在異文化中會有不一樣的生活樣態.剛開始在這個船屋裡,我會試著讓自己好像可以閒靜的坐下來好好看一本書,因為沒有看得懂的電視節目,電腦,網路...然而過了幾天,我屈服在昏黃的燈光下,雖然後來有幾次點著頭燈看書,最後還是一起看當地的電視節目,當時沒看好像只是自己沒有轉台的主控權,然而,十幾天下來,我們終於在電視節目的規則與劇情中漸行的融入在當地人觀看電視節目的情緒中,這也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討論節目裡發生的事及觀點成為我們共同的話題.
  為了要節省經費,我們會去菜市場自己買菜回來煮,飯由船家提供,剛開始,我很不好意思要飯,雖然我們可以在他們的廚房裡,但是被多雙凝視的眼觀看我們如何結決食糧,逐漸的我有一種不想進來的掙扎,因為這樣的掙札,又使我努力的和只能待在廚房裡的17歲少女培養關係,然後不斷的彼此刺探,有時我覺得要看她臉色才能有茶喝的樣子,最後,我受不了這樣的心理.
  她開口要求我買巧克力回去給她吃,叫我不可以告訴他哥哥,之後又看她迅速的把一排巧克力吃光,不讓家人發現.我那詭異的心情如同被她吃光的光的巧克力,得到一種解脫的救贖,因為我們的存在其實在她的心裡是另一種痛苦,除了要服務她的家人,又要等我們吃飯,幫我們切菜.
  巧克力滿足了她短暫的歡愉與只有她才有的奢華享受.
  但,一次她叫我們快一點吃因為他們要吃飯了,我二話不說的叫Amy從廚房中退出,自己好像被驅趕,於是我決定不再那麼妥協於經濟下,再過幾天要離開這裡搬到Dal Lake 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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