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第一波強烈寒流下來,我就灌了一些威士忌,在天池山莊滿臉通紅的走來走去,其實已經從前一晚就開始喝小紅了。現在想起自己的不知好歹與憨膽,在論文口試完神智不清,不顧一切的從花蓮走到這裡。好像用盡一切力氣般,這樣的強度讓我在尼泊爾加德滿都的國內機場等飛機時,還可以拿出筆記本寫下一小段獨走的心情。

老是在許多錯亂的時空下,品嚐這些讓心情混亂與來不及調試的交界線。我已無法被什麼人生道理或前途一片光明的話語所激勵,因為當時的我不想再接受人生應該要如何如何照著常理的正軌走,有時走在危崖驚險之處,才能感受"活"是什麼。不過終究還是明白,在這一切筋疲力盡之後,有天池山莊的溫暖與安全讓我可以稍稍依賴一下下,才可以讓自己如此放肆與任性。



因為我已經快冷死了,下午又躲進被窩裡,被子也冰冰的,在裡頭發抖了很久才能暖被打盹。最後還是清雄和老邱他們說火已經起好,才足以讓我從被窩裡鑽出來。但是,在廚房裡"起火"根本只是一堆狼煙,嗆得大家噴淚咳嗽。火呢?火呢?我衝去小木屋前拿火種,希望一下子就可以升起熊熊烈火取暖,可是室內不通風,還是把整鍋火碳搬到門外。風一吹,火勢才漸漸轉大。後來好像疑似燒了一把可以當椅子坐的木頭,火才趨於穩定。

我決定和火在一起了,只有它才能給我足夠的溫暖。


一邊烤火,可以一邊發呆,不知是太溫暖了,還是酒喝多了,還是缺氧?覺得四週景物開始在頭上天旋地轉的跳舞,頓時間只想躺在地上。有時會有一、二個登山客來搭個腔,我只想跟火默默在一起,加上頭暈,實在是鼓不起什麼氣力說些什麼,我想那時一個人對著火爐哼哼唱唱的活像個自閉兒吧!

天真的想要去撿很多很多木頭,可以燒到晚上,清雄告訴我晚上就要躲在被窩裡睡大覺了,有誰會在外面吹冷風燒木頭?我忘記了旁邊是山莊,不用露宿。



有了溫暖,雲也開了。雲霧散去之際,整片霜白像甜甜圈上的糖粉撒滿奇萊南華山區。斜陽鑽透雲霧,這是繼續留在山上的禮物,一些登山朋友到了奇萊南華,聽說也看到這一整片掛在箭竹草原的晶白霧淞。



楊喚曾寫一首詩,裡面有一句好像意思是這樣子的:風兒沒有自己的家,走來走去,不知到哪裡才可以停下(我忘了原文是什麼)我想風兒喜歡白雲背後的天空藍,藍天一出現,風兒就暫歇疾速的步伐。




仍有一潭孔雀藍碧水澄澈的鑲在瀑布的冬景裡,嘩啦啦啦。




放晴後,鐡杉掛了冰鑽,風一吹動,叮噹 ㄎㄧㄥㄎㄧㄤ的飄下一些融化的冰水。我的腳其實已經扭傷了,實在很想慢慢走就好,可是小賴好像是噴射火箭炮,看她很擔心自己會破紀錄走超過2小時半的樣子,我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她的步伐。嗚~~到現在腳踝還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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