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幾天在這裡望著沙灘、藍天、椰子樹、漁民,心裡最想去的,是跳上帆船出海捕漁去。在石頭城的港口,觀光客不可任意坐漁船出海,會被警察攔截,Guest House的員工叫我到北方的村子,才有傳統的帆船,而且天高皇帝遠,警察管不到。




到菜市場前等當地的公車(台灣的傳統菜車改成載人),只要知道地名,就有好心的人告訴我要坐哪一號公車。車上擠得滿滿都是人,連腳放的地方都快沒了,司機還是儘可能的把人塞在車。幸好,我只背了一個小背包,裡頭只有一件襯衫、薄褲和在菜市場買的麵包。其餘的行李都寄放在Guest House,否則自己會被大背包壓扁。

Zanzibar的公路還蠻適合騎著單車旅行,大概很少人會把單車帶到這裡,我想,在世界級潛點的海邊,大家會希望花比較多時間整天泡在海水裡。很少有觀光客坐當地的公車,看著路旁的椰子樹,上車、下車的村民,我因此覺得自在和興奮。

一到這個村子的入口處,一個身上有些微酒味,眼睛有些泛紅的男子眼尖的攔下我,也不知為什麼,我大膽的跟著他,走過繞來繞去的路,一直到村子唯一的Guest House,而且那民宿的老闆不在,只有小孩在家。跟他殺完價後,大概知道他也可以得到一些介紹費,因為他告訴會幫我找漁夫,結果也沒再出現過。



住在這間民宿,是所有在海島上住宿費最便宜,也離海最近的.退潮時,一片遠看淨白、近看又是五彩繽紛的貝殼沙是我很近的鄰居。二點以後,海水逐漸漲潮。一下子,從我住的門口走不到一分鐘就可以摸到海水了。夜裡,漲起來的海水如會呼吸的墨汁,一吐一吸間,像要慢慢的將岸邊的所有吞噬。

退潮時,一群穿著西式小洋裝的女孩們如跑到陸地上玩耍的彩色海葵,在沙灘上快樂的追逐。應該是適應海邊的氣候吧,這些女孩皆是一頭像阿兵哥的髮型,在我身邊跑來跑去,幸好自己是女性,才能讓她們放心的在我身邊繞來繞去。



現在我才明白為何研究所所長那麼懷念這裡,懷念的強度會隨著記憶模糊而增加,所以心裡總想捉住當時最美的。不由得讚嘆著,曾到過如此美麗純靜的漁村,坐在潔靜的貝殼沙灘上。岸上停泊的小帆船與攤晒的漁網讓我開始幻想,搭著傳統的帆船出海捕魚會是如何?出海捕魚,這開始再度如編織一張魚網般的想像,密密麻麻佔據心思。






從吉利馬札羅山上溫度零下的冰河下來,越過非洲大草原,坐了快12小時的船渡過印度洋,原來被這片海天一色的北方之隅召喚。浪潮溫柔如你的細語,在我耳邊呢喃。這一片海,我想已經成為自己一輩子會懷念的曾經了。

田野調查的心情無法被白浪捲走,細細軟軟的海沙不能困住得要記錄的心,這時,我才深刻的體會到,如果那時不用寫畢業論文,就不會有”有任務”的心情,留下的記憶會更藍吧!

這裡是村民們口中的"fish market",如果不是看到一堆村民聚集在這裡,大概我找不到”魚市”,這個用椰子葉和木頭搭建的市集。





近午,有些村民和旁邊嗡嗡作響的蒼蠅們正吃著小吃,我像是個呆瓜似的,搞不太清楚到底一鍋鍋濃稠的食物是什麼,左右看大家盤子裡裝的,就比著"像那樣的也來一盤"的手勢。這一大碗的食物是當地的樹薯+魚一起煮的,魚腥味還有點重,和當地人一起蹲在亭子旁邊吃邊趨趕身碗邊正要掠食的飛蠅,這一大碗公的魚薯粥實在是有點重量。

好不容易把一大碗公吃完,旁邊的人問我:"好吃嗎?"我連忙豎起大拇指,大家開心的笑了。在陌生的環境裡,這是我慣用取得當地人認同的模式。因為我沒有勇氣,在眾目睽睽下,有膽子表現出非常難吃樣子。

村裡的人並不排斥我拿著一台碩大的照相機,擠進人群裡不斷按快門。後來聽村裡的海龜男孩才知,曾經有外國人來這拍照,最後的下場是被罵和趨逐出境。我在想,可能自己個子小,看起來像十幾歲的小女生,這些村裡的"大人"不會跟我計較,還主動挪出位子讓我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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